古笙也不在乎白鹤妖的不可置信,问道:“这马甲是怎么打造的?”
若是他也学会了打造法,那他就给自己,给珠儿也弄件穿穿。
毕竟,天外有天,妖外有妖,难保这世上没有修为比他还高深的修士,或者妖,别到时候被看出原形,丢人,不,丢妖。
尤其不能让师弟师妹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白鹤妖倒是很识趣,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配合得很,可它对马甲打造法也不清楚,战战兢兢地道:“回仙人,这五彩晶石马甲是前朝皇宫库房里的宝物,咱家偶然所得,并不知打造法子。”
古笙有些失望,低头看着地上被压得抬不起头,细长的脖子紧紧贴着地面的白鹤妖,道:“快四百多年的修为,还算不错,怎么会留在皇帝身边?借着皇帝的龙气修炼?”
对他一眼看出自己的修为,白鹤妖又是一阵震惊,好一会儿才道:“不敢隐瞒仙人,咱家从小在皇宫里长大,除了皇宫,哪里都未去过。对咱家来说,皇宫就是咱家的家,皇上,就是咱家的亲人……”
原来,这白鹤妖原本是前朝皇宫御花园里的一只白鹤,因为毛色纯洁,身姿修长,体态优美,深得皇室成员,尤其是各任皇帝的喜爱。
正是因为深得皇帝的喜欢,一直受龙气滋养,它这才开了灵智,慢慢地走上了修炼的道路,最后化形。
古笙神色怪异地看着地上的白鹤妖。
这妖说起皇帝时,那眼中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有意思!
等白鹤要交待完,古笙直言不讳地问道:“你为何化形成一个男人?”
还是个太监?
“你是只雄鹤?”
可白鹤妖不吭声。
古笙顿时了然,这表示,这白鹤妖不是雌鹤?而是雄鹤?
古笙八卦地问道:“我看你这模样,应该很喜欢皇帝对吧?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化形成一个貌美的女子?若是貌美的女子,可以做皇帝的妃子,日夜长相厮守啊!”
这妖不管之前是雌还是雄,能化形后,变男变女还不是随心所欲?
反正,只是陪一个人族皇帝生活几十年,等皇帝死后,再恢复本来的性别,不就好了?
说起这个,白鹤妖竟然是一把辛酸泪:“咱家之前确实是化形成美人来着,也确实做过几个皇帝的妃子,可日子那叫一个苦啊……”
原来,嫁给皇帝后,它深爱着皇帝,可皇帝三宫六院,后妃不计其数,它纵使再得宠,一月也见不到皇帝一两日。
而且,因为它得宠,被众多的妃嫔嫉妒,常遭陷害。
尤其是,都骂它是狐狸精,还真有皇后,或者妃子,请了当时的国师做法,要逼它显出原形。
“那时,咱家修为浅薄,而国师往往修为高深,咱家不仅原形毕露,结局还十分悲惨……”
“好在侥幸逃脱……”
“后来修为高了,又在皇宫的库房里发现了这件五彩晶石马甲,国师也一任不如一任,咱家又成了妃子。只是可惜……”
只是可惜,皇帝的宠爱都是短暂的,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再加上它不能生育,也就不能固宠。
皇帝很快有了新人忘旧人,而它为了不露馅,也不能一直保持青春,只能在冷冷清清的宫殿里寂寞地等待中一点点老去……
古笙诧异:“你都能化形了,为何不能生?怕生出个人妖来?”
前世他看过的那些故事里,人和妖能生孩子的啊!
就是生出来的孩子有可能像动物,有点惊悚罢了。
说起这个,白鹤竟然有一丝尴尬,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不敢欺瞒仙人,咱咱家是只雄鹤……”
古笙:“……”
既然是雄鹤,那方才问它,为何不说?
难道是为自己是只断袖鹤妖感觉不好意思?
不就是断袖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古笙到底经历两世,活了上千年,什么不能接受?
不管是什么恋,他都能接受。
古笙清了清嗓子,道:“所以,你后来就干脆做太监留在皇帝的身边?”
白鹤妖哭哭啼啼地道:“皇上薄情,做妃子太难,还不如做太监来得好。太监日夜伴在皇帝身边,却无人骂咱家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也无人会催生,更不会有人带着国师来对咱家施法……”
它哭得实在伤心,哭得古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痴情的一只妖……
不对,古笙突然想起什么,又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你一直跟的是同一个皇帝吗?”
白鹤妖打了个哭嗝:“自然不是。”
古笙:“……”
“那你一共跟过多少个皇帝啊?”
白鹤妖边哭边眨眼,应该在计算。
好一会儿才道:“一共十一个皇帝……”
古笙:“……”
是他多想了,什么痴情?跟过十一个皇帝,还骂皇帝薄情?
一路货色,好不好?
皇帝是见一个爱一个。
白鹤妖虽然专爱皇帝,但爱过数个皇帝。
扯平了。
古笙憋着笑,问道:“你既然如此喜欢皇帝,为何不在皇帝身边守着,跑长潭来作甚?”
白鹤妖又哭了起来:“咱家和那梅贵妃斗了多年,她也不知从哪儿听信了传言,说咱家是狐狸精,还要请国师来除咱家。这一任国师修为可不低,咱家害怕了,在京城听说了仙人您的事,正好,皇上要派钦差大臣来长潭,咱家便自告奋勇来了……”
原来如此!古笙蹲下,看着紧贴着地面的白鹤妖,问道:“你如今可是有差不多四百年的修为,还怕那国师?国师不是人吗?如今末法时代,灵力枯竭,国师能有多高的修为?能高过你?”
白鹤妖越哭越汹涌,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往外淌:“咱家虽有差不多四百年修为,可咱家这些年,光注意身姿体态和脸了,打架是不行的。而国师,阵法符箓丹药,尤其是阵法,厉害着呢!咱家是真斗不过他。”
国师……阵法厉害?古笙站起身,看向北方。
仇三也擅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