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好看吗
    店里的人不多不少,骆荀一的存在却让人眼前一亮。

    巷子里很少见到这副清雅瘦高的人,几乎都是一些脚女和莽女。

    “我要一斗果酒和一斗黄酒。”她与他对视,缓缓说道。

    骆荀一垂下眼眸不再看眼前人的模样,只是跟其他人一样等待着自己的酒。

    这个店铺里除了他还有两个女人,但看上去他是店主。

    对于骆荀一而言,眼前的人和江栏是一个性格,让人麻烦的,且难以摆脱。

    “一共20钱。”

    那人说着,微微压腰,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骆荀一视线下移,伸手接过来。

    他的指尖触碰到骆荀一的手腕,接着,便挪动了她的指骨,不加掩饰。

    凉意和微软的触感顺着她的指骨慢慢蔓延开,骆荀一微微愣了愣。

    因为这种轻浮举止而发脾气显然太蠢笨了一些,骆荀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要的样子——害羞或者脸红。

    她迅速把钱放在他的掌心,一点肌肤也没有接触到。

    苏辛有些可惜,似乎还想继续和她攀谈,收回的手微微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把发丝勾在耳后,露出白净的脸庞,柔媚而成熟,不同于刚刚成年的男子那般带着肉眼可见的清甜和羞涩。

    “谢谢。”

    她的嗓音有些冷涩,琮琮琤琤,有碎玉声,轻缓地说着,俨然让苏辛心头微凉,眼前一亮,笑意更甚。

    她的目光冷淡得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肮脏的跳梁小丑,苏辛的呼吸不由得乱起来。

    “客人若觉得好喝,记得下次还来找我。”他柔柔地说着,声线还带着一丝颤意。

    装好的酒在壶里微微翻滚着,发出轻柔的泊泊声。

    店内的人大口地喝着酒,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衣领,斜眼看着骆荀一,脑子里带着恶臭的嫉妒。

    “瘦得跟个麻杆似的,能抱得起男人吗?我一拳头就能打翻一个。”

    她压低声音跟旁边的伙伴说着,一边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腊黄而粗糙得像地面的泥土一样的脸上毫不掩饰对骆荀一的鄙夷,身上衣裳的颜色就跟煎出来的鸡蛋放了很久的样子。

    站在那的骆荀一恍若未闻,也没有继续在待下去,脚步四平八稳。

    抬头看了一眼天,估摸着大体时间,骆荀一朝着镇口的方向过去。

    她不经意看了一眼街道的四周,似乎比往常少了一点什么。

    比如偷鸡摸狗的人。

    “你来这做什么?”说话的那人拿着用荷叶包裹起来的肉,腿脚还带着泥土。

    “我来拿东西,你家里是有客人来吗?”看到尤单,骆荀一罕见露出了笑容。

    尤单是隔壁村的人,同骆荀一待在一个书院,已经成婚。

    “对啊,我夫郎家里人要过来,我来镇子上买点肉回去招待。”尤单瞅了一眼她的模样,“还没打算找个夫郎吗?你村子里的人眼光这么高吗?没有媒人去你家?”

    “我家境不好,不好耽误别人。”

    骆荀一和她共同等着牛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都是借口,在书院里,老师总是夸你和张和的文章写得好,若你真想娶夫又何愁娶不到人?钱财哪里成了娶夫的借口?张和先不论,她家教好。”尤单压低声音,“你若娶了夫,定然知道其中的好处,你如今都18了。”

    见着她往其他的地方说去,骆荀一抬手推了推她靠过来的脑袋,语气平和,“你心思还是多放在书本上为好,现在我还没有那个心思。”

    女子一般16岁娶夫,18岁便能抱到两个孩子,若再有钱一些,后院里有三四个侍子都是稀松平常。

    张和的后院里便有一两个暖床用来发泄欲望的侍子,同骆荀一一样,都是18岁。

    张和跟她们两个普通百姓不同,舅母在朝中任职,颇有威望,书院里的人经常巴结她,也有不少人背地里念叨。

    同时,张和尤其看不惯骆荀一,不仅是她被老师夸赞,还有她假到极致的清高。

    “食色,性也,跟吃饭一样,有什么好注意的,不过到了明年开春,我便要启程过去,你去不去?我们两个好一道去。”

    明年开春,比她计划中早了一个月,虽然她的计划已经变更过几次。

    想到家中的人,骆荀一微微摇头,“不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好吧,我这边的牛车到了,下次遇见再同你聊。”

    紧接着,她也离开了镇口。

    乘坐牛车,骆荀一把包裹放好,避免被弄脏。

    此刻天已经大亮了起来,柔和的光束将地面的潮湿阴冷驱逐。

    骆荀一的手指并不白也不嫩,指腹带着薄茧,手指很长,也很有力。她手指摩擦着生热,感觉天气越来越冷。

    她的神态和动作一切表达了她不想说话,同样她也不认识任何人。她低眸听着牛车上那些人的交流,都是关于粮食和衣物,或者是嫁娶之事。

    极其普通平淡的话,骆荀一侧眸专注地看向外面的山野景色,面色平静到极点,狭长的眸中带着清晨的那缕凉意,让她看上去是个凉薄之人。

    她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五年。

    骨相极佳的脸上像是覆着一层淡淡的柔色,温和有礼,这是骆荀一惯常携带的面具。

    下了牛车,她走小路回家。

    这个时辰,大多数人还在田野里除草。

    正要推开院子的门,在门口刻意待着的姜栏看到她回来,眼睛亮了亮。

    “荀一。”他叫住她,矜持地朝她走来,手上又拿着什么东西。

    她停下推门的手,侧身看向来人,等他走近,脸上带上好脾气的面具。

    “怎么了?”她问道。

    “今日我生辰,想叫你过来一起吃晚饭,你知道的,我已经是一个人了。”说着,看到她今天的模样,心脏跳得很快。

    “就你一人好不好?荀一今天还买了酒吗?”他微微咬唇,脸上慢慢爬上了胭脂的晕红。

    他刻意靠近,丝毫不扭捏地露出自己身体的优势,身上带着的柔香争先恐后地爬进骆荀一的鼻腔中。

    江栏极为期待且焦急地注视着她,希望她吐露出自己想要的那个字。

    只要答应就好,不论说什么。

    她背脊挺直,微微低头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好。”

    欣喜若狂的姜栏丝毫没有注意到心上人的表情和目光,身体兴奋地颤抖着,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即便注意到也只会更加痴迷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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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再向往常那样执意要纠缠她一会儿,只是又告诉她记得来不要忘记,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过去。

    推开门,骆荀一便见到坐在树下的人,他抱着狗,很是乖巧。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头,有些仓促地站起来,把狗放在地上。珍珠一被放下连忙往骆荀一的方向过去,还大声地叫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少年走近她,乖乖地喊她,“姐姐。”

    骆荀一一时间有些无奈,将手上的包裹递给他,“这是你的衣服。”

    “谢谢姐姐。”他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怯弱的神情隐退下去。

    “姐姐还买了酒吗?”

    “嗯,你若想喝便去厨房拿。”徐韫见她走进厨房,紧接着跟了上去,见着她今天特意的打扮,瞳孔微微闪了闪,他声音软软的,“之前江哥哥找你,不知道是什么事,见你不再他就走了,刚刚听到你们说话,江哥哥找你是想说什么吗?”

    “他让过去吃一顿饭,今晚我就不在家吃了。”

    徐韫垂下来的手微微蜷缩,他声音有些失落,“江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骆荀一侧身看向他,便发现两人的距离极近,“我答应他,也有事情跟他说,你不去也好。”

    她没有空间后退,毕竟身后就是柜子。

    她很高,靠的近了才意识到两人身高的差距,徐韫也意识到两人的距离靠得有些近,他的大脑不免停泄下来,女人身上浓厚的气息和夸张的存在感让他有些害怕,身子甚至有些软,竟然忘记了移开对视的目光,鼻尖都是她身上清冽的馥郁香味,还有一点脂粉味。

    脂粉味?

    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得后退,柔软敏感的后腰甚至撞到了桌子的一角,发出了砰的声音。

    “啊”

    由于疼痛,眼泪无法抑制地充盈了他的眼眶,徐韫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没事吧?”

    这不是废话吗?

    他小声地说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没事。”

    看着他避嫌保持距离的举止,她脸上还滞留着讶异。

    “等会儿我给你拿点药膏,你看看后面有没有青起来。”

    毕竟刚刚的动静可不小,听着就疼。

    “嗯。”他声音闷闷的,在骆荀一听来还有些可怜。

    保持距离的确不错,但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仿佛她成了什么人一样。

    回到屋内的徐韫脱下衣裳,微微歪头看着后腰已然青紫的地方,那里还时不时传来刺痛。

    白皙细腻的肌肤残留着可怜的疤痕,如今又有疑似被人虐待的痕迹,他不敢碰,匆匆换上新衣裳,系好腰间的带子便开门出去。

    屋内没有镜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穿上去是什么模样。

    纤细的腰间被细细的带子系着,露出姣好的身材,像是枝桠上待折的花苞,不再像之前那些衣服,宽大老气。

    看到她,少年莫名拘谨起来,眼眶内还有些潮湿,骆荀一看着他的模样,瞳孔内闪过惊艳。

    虽然平日里穿那些衣裳,但依旧不难看出他的好看,如今换了一身衣裳,反而更绮丽,不该是这里的人。

    “好看吗?”他试探道,作出跟其他男子一样会作出的举止,漂亮的瞳孔内拘谨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