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泽笑了起来。“无非是想要些好听的称呼，竟也成了老顽固。你真是好不讲道理。”
“看你这样子，是要出远门？”泽抬眼看他。
“嗯。”
“去哪儿？”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问问对方去哪儿你，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说不出来源于什么。
“出去赶考。”
“哦？小书生？怎么是要出去读书养我么？千百年来你们读书人怎么还是这幅老样子？”带着惯有的调侃，调情起来简直不用打草稿。
“你——”
“嗯？”泽恶趣味的向他靠了靠。
“怕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还是说你是吃自信果长大的，自信过了火，把自己端正烧了个一干二净？“方晓冷脸反问。
“哎呀，还真是毫不留情面呢。不过巧了，你越是这样——“
泽故作严肃转而笑着撩拨到：“我越是喜欢。”
方晓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人，总之这人唠嗑了老半天什么都没发现。确实是伴随时光消逝的不止是记忆，有些东西早就变了。有的人见一面可以深深刻在回忆里，有的人见一面便随风飘了去。
泽一路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颇有一路跟到底的架势。
直至黄昏降至，半边天际燃着火燎的红，身旁之人询问之声响彻不绝：
“小书生这是去作甚？”
“小书生，我饿了。”
……
“小书生再往前走你可要背井离乡了。”
“小书生，做什么不睬我啊，不知礼数，可是会遭人诟病的。”
一直沉默的方晓却在听见之后突的回了一句：“原来你也知道不理人很。”方晓皱眉顿了顿闭眼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觉得心理酸酸的很不是个滋味。
可泽却是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什么？“
“说你欠揍。”
短暂的沈默了一会儿，泽终是开口：“我是不是之前见过你，小孩儿？”
泽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对方回答什么，只是弱弱地传来一句哼唧“你才小孩儿。”
……
“你去哪儿？”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泽还是问了。
“不知道。”
“不知道，又为什么去做？”泽疑惑。
“人都是带有目的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不知道自己做什么，那你又要去哪儿？”
方晓斜靠在树桩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逐渐暗下晚暮的浮云。
“我要去金陵，科考，但科考后面不知道要做什么。换句话来讲，好像所有人都认为这么是正确的。”
泽起身做到他旁边升起篝火，火星渺渺，没入黑夜。
兀的突然问了：“没有想过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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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却不知是在笑些什么：“你觉的金簪草会拒绝飞往未知吗？”
“不会，你也不会。”过了会儿又接到：“会畏惧，不会放弃。”
方晓转过身盯着他，始料不及间突然靠近对方的眉眼，泽的眼睛细看很幽深充满了未知危险，倒是与他本人大相径庭。
泽此刻清晰的望见自己在澄澈汪泉中飘渺的倒影，连同对方扫在自己脸颊的睫毛清晰可见，有些痒，还，很近。慌乱之下连忙后退，措不及防起身间，鼻梁擦过对方眉骨。方晓则看着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下意识伸出手扶在面前人的腰肢上。泽则僵硬了一瞬，看了对方一眼，嗯，沉默对视。
泽膛目结舌，其实他已经稳住身形压根不会倒下，此刻面前小孩儿的手却稳稳当当的搭在自己身上，身上的，额。百年来的老东西怀疑自己怕是当了一辈子寡客头次遇见开春。不然不会这么失态，偏偏面前之人还没什么反应，如同一本正经要助人为乐的刚正铁板。越想越乱，怕不是这小孩儿对他萌生了什么心思，转念一想可能对方并没有察觉自己心思什么的。
于是乎，老东西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拉开距离。沉思使他增加智慧。
方晓见泽没什么事顺其自然的收回手，结束自己好奇心作祟的探究后，原封不动的退回原来的位置上烤火，丝毫不考虑自己行为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