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飘飘悠悠的,看见一个女孩独自走在街道上
女孩看起来十五六岁,深色头发经过熨烫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卷曲弧度,皮肤白里透红,穿着精致,拿着一个最新款手机。
她眼妆有点花了,好像一整晚没有睡。
时间太早,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见女孩的小高跟咯哒咯哒的敲在水泥路上。
她刚和男友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夜晚,这个时间大街上绝对不会有人,没人能发现她夜不归宿,可以直接回家。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刚好是周六,到家补一觉,明天可以和朋友一起去图书馆把作业做完,周一上学的时候依然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虔诚的好孩子。
女孩抬起手,迎着阳光看着中指上的守贞戒指,感受到一种叛逆的快乐。
再转过一个街区就是少女的家。
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的美甲,指甲根有一点露出来了,觉得是时候换一款美甲。
突然。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少女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死死捂住少女的口鼻。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死命的向前抓挠。
但是那两只手像两根钢管,她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他猛地惊醒。
他坐在水泥地上
梦中的女孩正弯着腰,和他脸对着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他愣愣的看着女孩,和梦中不同,女孩此刻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神态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年头痛欲裂,想问女孩是谁,发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
四肢酸软,好像刚进行过剧烈运动,他用手撑着腿,慢慢的向后退,和女孩拉开了一点距离,站了起来。
青年直起身,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用手扶着头,他勉强抬起头观察周围的环境,并试图和女孩搭话。
这个地方似乎是个废弃的厂房,应该已经荒废很久了,钢筋裸露,屋顶水泥都脱落了一部分,四周都是灰尘。
阳光从破损的屋顶透进来,照在人身上,温度并不高,现在的时间应该还没到中午。
地上有一滩红色的液体,边缘已经渐干,液体中心铺了一张白色的布。
不知道为什么,那块布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往远处走了两步。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吗?”他缓了一会,终于能说出话。
女孩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啊,”青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色不太好,你是不舒服吗,我叫————。”
青年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我叫,我叫什么来着?
我是谁?
女孩歪了歪头,有点困惑为什么青年突然卡住了,向厂房门口走去,走到一半转身看着青年,好像希望他赶紧出去。
青年被现实又哲学的问题困在了原地。
我是谁。
别慌,别慌,看看身上有什么。
他穿了一件长款的风衣,左右各有一个口袋,左边内侧还有一个小口袋,左面的里面有一个款式并不新潮的手机,他研究了半天都没能成功开机,估计没电或者在不知道的时候坏掉了。
右侧放着一个长款男士钱包和一把钥匙,钱□□质上乘,款式低调且没有发现任何品牌标志,里面放了一些现金,一张class D驾照,一张黑色的信用卡。
钥匙看着有些年头,上面贴了一块白色的胶布,胶布上写着208。
驾驶证上的名字是威尔伯德里克。
钱包内侧皮质边角烫印了三个花体字母。
W·W·W。
驾驶证上的威尔伯德雷克出生在四月初,照片大概是刚考驾照的时候照的,照片里的青年绝对不超过20岁,黑发蓝眼,脸颊消瘦,眼下有明显的乌青。
看上去德里克小时候过的不太好。
青年拿出黑屏的手机,接着反光看了看自己,黑眼圈没这么严重了,但脸上还是没什么肉。
和驾照上的照片基本一致。
德里克听起来有点怪。
从现在开始我就叫威尔伯·W了。
女孩见威尔伯开始掏钱包,掏手机,拿着自己的照片站在原地发呆,不耐烦的上前拽住了威尔伯的衣摆,拽着他往外走了两步。
威尔伯顺着女孩的力道往门口走,眼睛眯起来带着笑意问:“我倒是不介意跟你走,小小姐,但是能不能至少介绍下怎么称呼?”
女孩把他当苍蝇嗡嗡。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今天街道上比平时多了不少警车,这么边缘的废弃工厂都能听到有警笛在接近。
被警察看见就完蛋了,也不知道为啥这个男的一点都不着急。
威尔伯跟着女孩的方向走,不知道是腿脚不好还是眼神不好,时不时就被地上的杂物拌一下。
完了。
女孩看见不远处一辆警车停了下来。
两个穿着警服荷枪实弹的警员下车像这里走过来。
威尔伯已经到了厂房门口,女孩微微侧身避开两个警员。
三人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叫住了威尔伯,另一个继续向工厂里走去。
“您好,请出示下您的驾照或者社会保险号?”
“好的,”威尔伯把钱包里的驾照拿出来给年轻警员看。
年轻警员接过威尔伯的驾照,边对照照片和本人边问:“我之前没在镇子里见过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gap year警官,公路旅行,昨天刚到,休息了一晚今天想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小镇,公路旅行最重要的就是沿途的风景不是吗”
“那你可没赶上好时候,”年轻警员没发现什么问题把驾照还给威尔伯。
“出什么事了吗警官?”威尔伯恰到好处的显露出一点好奇。
年轻警员从兜里掏出一张传单展开给威尔伯看,上面花了一个金发碧眼笑容开朗的小女孩。
“艾比 杰明森,14岁,昨晚9点后失踪,现在全镇都在找她,你要是看到类似的小姑娘记得报警。”
“当然,”威尔伯看着那张传单,“能不能把这张传单给我。”
“没问题。”
年轻警员冲威尔伯点点头,准备进厂房里面找自己的搭档。
女孩见年轻警员放过了威尔伯,松了口气,用表情叫他赶紧走。
“杰里!拦住他!”
什么?
威尔伯回头看见那个年长的警员手里端着木仓,快步从厂房里出来,边走边喊。
“怎么了?”年轻警员杰里也掏出配枪边警惕的对着威尔伯,边问他的搭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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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婊|子养的,里面有一具尸体,是另一个小女孩。”
“什么?”杰里和威尔伯异口同声的说。
“把你的手举到头顶!”年长警员对威尔伯大声吼道。
“OK,OK。”
两把枪对着他,威尔伯双手抱头任由年轻警员绕到他身后把手铐拷了上去。
“艾比 杰明森在哪?你把她也杀了吗?”
年轻警员粗暴的拽着威尔伯的上臂,另一个边搜身看有没有武器边问。
“我现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人信。”威尔伯叹了口气。
“什么都不知道?”年长警官怒火中烧的拽过威尔伯。
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拽到了厂房里,地上的白布被人掀开。
在此之前白布下面的东西不知为何没有引起威尔伯的任何注意。
直到此刻。
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女孩正安静的躺在地上,头发乱糟糟,脖子上一道刀痕,几乎被人切断,血流了一地。
威尔伯不敢置信的看着身旁站着的女孩,女孩平静的回望他。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脖子上突兀的出现一个深深的手印,然后自己划开,只存在在威尔伯眼中的血液飞溅在空气中。
威尔伯瑟缩了一下,想躲开,但是没能挣开年长警官的手,看着大片的鲜红落在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年长警员以为他想要逃跑,没有一点留手,一脚踢在他膝弯把他按在了地上。
威尔伯被迫凝视着女孩的尸体。
他没有移开眼睛。
几小时前,相隔千里的哥谭市,韦恩岛,全市最有钱的劳碌命提摩西德雷克躺在床上刚准备睡下就接到了他亲爱的三哥的电话。
“干嘛?”
“再让咖啡和熬夜掏空你的钙质,你会变成家里第二个成年后身高不到一米八的矮子,鸟宝宝。”
“没事我挂了。”
“帮我看下威尔伯在哪。”
“威尔伯,他怎么了?”离家出走多年的养兄的名字让提姆稍微清醒了点。
“没事,可能是我多心了,他现在电话打不通,你查一下他在哪。”
“行!”提姆深呼吸醒醒神,从一旁扯过睡前堆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开机。
“轨迹挺正常的,昨天下午在北边一个小镇宾馆刷卡开了房,手机信号查不到。”
“没电了?”
“有可能,但是魔法系影响电子信号的东西多了,威尔伯的信号时不时就断一下,这几年一直是这样。”
“地址发给我。”
“发过去了,”提姆边发边翻出来了小镇近期的警方通告和小镇新闻,发现了一个未成年少女失踪报告,失踪事件是昨晚九点,除了这个之外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提姆一直在归档威尔伯处理的超自然事件。
这些事件的典型特征就是在威尔伯到达前或者到达后出现不明原因失踪或死亡报告,受害人基本上没有任何规律,威尔伯停留3天到一周时间,这期间可能会和警方或当地居民发生轻微冲突。
之后威尔伯离开,案件彻底消失。
少女失踪报告出现,和威尔伯到达时间前后脚,时间还不到24小时,怎么看都是一个常规案件。
于是提姆把电脑扔回原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