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清水观,徐娴并不算太过陌生,自她有记忆起,她就知道曾祖父有个好友,是城外清水观的清虚子道长。
年纪尚小的时候,她还在家中见过曾祖父跟清虚子道长一同下棋,后来曾祖父离世,清虚子道长就再也没有来过他们家中,反倒是祖父,时常去清水观中看望清虚子道长。
有时是带她哥哥去,有时是带她去,她去的次数比哥哥少些,但对清水观中那两棵百年大树很有印象,记得夏日时节,桂花树下很是阴凉,还能爬上树抓知了,可惜只抓了一次,就被祖父训斥不知礼数,不许她再爬那棵桂花树了。
现在徐娴就站在清水观的后院中,她的爷爷已经离开了,按照昨日计划中的那样,把她留在了清水观中。
若是寻常女孩儿,被爷爷这般安排,心里定会不满,还会感到害怕。
昨日才听到爷爷这么说的时候,徐娴心里确实觉得有些麻烦,可现在,她心里只有激动,这事她还没告诉阿娘阿爹呢,要是说了,他们指定不同意,但既然是爷爷的安排,她也不怕阿娘阿爹会骂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离开家中,身上还带着爷爷给的任务,实在是让她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也能像父亲一样做大事了一般。
徐娴在水井旁的水桶中舀水净了手,时间差不多了,她进了房间给清虚子道长取针,然后,道长就睡了,睡前让新入观的周道长带她去元旦的房间,今晚她就睡在那里。
安顿好之后,徐娴出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院子里桂花树下捡桂花的元旦,任务的关键就在元旦身上,所以她走了过去,见到元旦把桂花捡起来放进了一个竹篮里,这竹篮她家中也有,是用来晒草药的。
徐娴喊了一声:“元旦,你在做什么?”
小孩儿转头看向了她,乖乖回答:“娴姐姐,我在捡桂花。”
徐娴蹲下身,笑道:“我来帮你捡,这个桂花捡起来要做什么吗?”
元旦:“周道长说,桂花晒干,到了冬日,去城中买些蜂蜜,就可以喝蜂蜜桂花茶了!”
明明那东西连个影子都没有,她却像是已经喝上了一般,美滋滋地说:“甜甜的,很好喝呢!”
徐娴笑了,说:“那还得买些茶叶跟桂花一起焙香。”
元旦摇摇头:“不要茶叶,茶叶苦,周道长说了,只要桂花和蜂蜜的。”
徐娴一愣,“可这样就不叫茶了呀。”
没有茶叶,怎么能叫茶呢?
元旦捡了一朵桂花,连着手里的一捧小心放入竹篮中,开开心心地说:“是花茶呀。”
“不对不对。”徐娴认真道,“我见过花茶,带着茉莉花的香气,我阿娘说过,是将茶叶与茉莉花放在一处,使茶叶染上茉莉花的香气,这才是花茶。”
元旦看着她,眨眨眼睛:“可是茶苦,不好喝。”
徐娴语塞,其实她也觉得茶不好喝,喝起来还麻烦,得先研磨成粉末,再用热水冲开,看着好看,味道实在是苦得不行。
也不知道她爷爷跟阿爹怎么会爱喝。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徐娴对元旦说:“茶就是不好喝,所以你说的那个不叫茶,知道了吗?”
元旦想了想,转头继续捡桂花,撅了撅嘴,小声嘀咕:“周道长说了,就是花茶。”
徐娴皱眉,心道那个周道长明明是个大人,怎么能胡乱教小孩子呢?
在这种小事上她对元旦都不上心,可见在其他事情上也很难有什么好样子,还是她爷爷说得对,不能将元旦托付给这么一个生人。
她问元旦:“周道长呢,她既要收集桂花,为何不来跟你一起?她在躲懒吗?”
元旦皱眉头,看着她:“周道长在房间里,她没有躲懒!”
“好吧。”徐娴站了起来,“我去找她。”
正要走,裙摆被什么挂住了,徐娴低头一看,小孩儿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裙摆,说:“不能去找周道长。”
徐娴不解:“为什么?”
元旦也站了起来,头顶堪堪到徐娴胸口处,徐娴一低头就看到她细软的发丝,听到她说:“周道长说她有事情,不能打扰她。”
徐娴看看院子,其他的她不知道,但清水观里还能有什么事情?大白天就躲在房间里,难不成这个周道长真的是心怀不轨之人,在密谋些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徐娴又兴奋起来,至于她爷爷说过清虚子道长一般不会看错人,所以他也觉得这个周道长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大坏人的话,被她给抛到了脑后。
小少女的脑子里,对惊险刺激事物的追求盖过了一切。
越是不让她去那个周道长的房间,她就越是想要去,可也不能跟元旦争执起来,被房间里的周道长听到就不好,于是她说:“好了,我不去了,你快把我的裙子放开吧。”
元旦松开了手,徐娴理了理裙摆,站在一旁,准备等元旦捡桂花捡到入迷的时候,悄悄去那个周道长的房间。
可元旦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竟然掉了个头,正对着她捡桂花,捡几朵就抬头看她。
徐娴绕到了元旦身后,元旦又掉头,朝着她,还对她说:“娴姐姐,不能去找周道长哦。”
徐娴咬牙,好你个元旦,自己是在为她操心,她倒好,还处处拦着自己。
她走了过去,蹲下身,问:“元旦,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元旦点点头,徐娴问:“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玩过吗?”
元旦继续点头:“娴姐姐带我挖泥巴。”
徐娴点头,很好,元旦还记得她,于是说:“相比起周道长,我们先认识,认识的时间也更长一些,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更相信我一些,跟我关系更好一些?”
这么长一段话,还关系混杂,元旦根本理解不过来,听了最后一句,点点头,说:“我跟娴姐姐好。”
徐娴满意了,说:“这样就对了,我肯定是不会害你的,所以我要悄悄去周道长的房间门口,看看她在房间里做什么,你不要拦着我,也不要出声,好吗?”
元旦这次听明白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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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吐出两个干脆利落的字:“不好!”
徐娴不解:“为何?我们俩关系更好啊!”
元旦悄悄看了她一眼,低头去看地上的桂花,小声说:“我跟周道长更好。”
徐娴更加不解了:“怎么可能?你们才认识两天,算上今天也才三天而已,我们俩都认识一年多了,你怎么会跟她的关系更好?”
元旦有些心虚的模样,小声说:“周道长……喜欢我。”
徐娴立刻说:“我也喜欢你啊!”
“谢谢娴姐姐。”
说完元旦的表情更心虚了,小小声说:“可是……我更喜欢周道长。”
徐娴气结!
她起身就要走,裙摆又被拉住了,转头一看,果然又是那只小手,小手的主人怯怯地看着她,说:“娴姐姐,不能打扰周道长的。”
徐娴气笑了:“好,我不去!”
……
房间里,周一在研究自己,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到秀才鬼,她知道定然是因为自己能够修炼了,可问题是这变化总得有个具体的由来,她引炁入体之后,对眼睛产生了什么影响,才导致她能见到常人见不到的东西。
调动体内的炁入眼部的睛明穴,眼周的睛明、攒竹穴都已点亮,可这两穴是足太阳膀胱经的前两个穴位,是在昨夜点亮的,自己能见到秀才鬼是在这之前的事情。
变化产生的时间应该更早。
周一沉思,或许是在山里的时候。
变化发生的那一日,她在山中修炼,无知无觉中丹田产生了炁感,炁自发行了一个小周天,在那之后,她眼前豁然开朗,便可以内观了。
或许这就是她能见到秀才鬼的原因。
既如此,要让清虚子见鬼,也应让他产生炁感,炁行小周天。
上午,同清虚子交谈之时,她便有了这想法。同清虚子相处三日,对于这位老者,她算不上太过了解,对其生平更是所知甚少,可人之品性,有时只需三言两语之交谈便能知道了。
更何况,清虚子这三日跟她的交谈岂止三言两语。
毫无疑问,清虚子道长是个磊落之人,令周一心生好感。
这样一个人,既然知道他心中有憾事,一辈子未能见到神异之事,观中又正好有鬼,她也恰好能见鬼,那么想要助清虚子见鬼的的念头便自然而然地生了出来。
念起,心动,行动也就在所难免。
只是,要教清虚子修炼吗?
产生炁感,炁行小周天,二者的前提都是要学会修炼之法。
想到这里,周一发觉自己心里并无半点迟疑和抵触之感,反而心绪有些起伏,有些激动。
她不知道自己的修炼之法在这个世界具体能有什么功效,但理论上来说,修炼之人,长生不死很难,延年益寿却是没有问题的。
清虚子道长身患重病,身体虚弱,若是修炼入道,会不会……暂时就不必死了。
想到这里,周一坐不住了,起身,穿鞋,行至门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