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轩这两日在祠堂,满脑子想的都是和苏意卿在一起时的种种,越想越痛苦。
这两日下人送去的饭菜一口都没吃,也吃不下。
所以当陆鹤轩被带到董氏面前时,陆鹤轩衣服散乱头发凌乱,满脸胡茬脸色发白,样子十分狼狈憔悴。
董氏心中又是一阵心疼,即刻落下眼泪。
陆明禹见状气恼的看了一眼陆鹤轩,见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心里又生了气。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见到你母亲连一句问候都没有,这么多年的礼仪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陆鹤轩依旧没什么表情,抬眼看见董氏脸上苍白,模样憔悴。
想她到底是自己的生母,为了自己生病憔悴,心里难免愧疚。
“母亲,儿子不孝。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董氏听他这句话,两眼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陆明禹见状气的起身往陆鹤轩身上踹,被刚好进门的陆鹤琛拦住。
“父亲息怒,眼下母亲的身子要紧。”
陆鹤琛拦在陆明禹面前,转身吩咐下人赶紧去请大夫。回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二弟,你一定要看着母亲被你气死你才甘心吗?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母亲的死活吗?”
“我没想气母亲,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陆鹤琛无语:“唉!”
听说董氏差点晕倒,苏意眠和谢氏也赶了过来,在她们身后一同来的还有大夫。
苏意眠进门,看见陆鹤轩面容憔悴神情淡漠的跪在一旁。对于自己的到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侯爷,夫人心里本就郁结未消,刚刚又受了刺激,如今只能细心静养。万不能再受刺激,如若不然神仙来了也没用。”
大夫说完下去开药方,大夫走后,陆明禹缓了几下情绪,对着陆鹤轩开口。
“刚刚大夫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母亲如今受不得刺激,你要是再说那些话伤她的心,你母亲病情加重,连神仙来了也没用。”
“二弟,苏意卿已经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要看着母亲去死你才甘心吗?”
陆鹤琛沉着脸看着陆鹤轩,陆鹤轩这才转动眼睛去看躺在床上的董氏。
董氏此刻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十分脆弱。陆鹤轩脸上闪过愧疚,慢慢跪到董氏床头。
看着憔悴的母亲,陆鹤轩无声流泪。
“轩儿,母亲是骗了你,是母亲不对。可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看你伤心难过。
我想苏意卿既然不在了,她的姐姐和她有几分相似,眠儿对你又有情意,进府后有她陪你,你或许不会那么难受。”
董氏看见儿子跪在自己面前流泪,心里心疼的难受。轻轻拂去儿子脸上的泪,虚弱的开口。
“母亲,儿子知道了,是儿子不孝,惹你伤心难过。”
陆鹤轩终究没再说极端的话,再去刺激董氏。这也算是他妥协了吧。
“二弟能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就好,以后和弟妹好好过日子,母亲看见你好好的,病情自然就好了。”
谢氏适时开口,陆鹤琛见状上前将陆鹤轩扶起身。
“这两日都是弟妹在母亲床前照顾,可见弟妹是个孝顺的,二弟以后不可辜负了她。”
听到谢氏提及自己,苏意眠一脸乖巧开口:“大嫂过奖,照顾母亲是我份内的事,只要母亲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苏意眠说完,又十分惋惜的对陆鹤轩说。
“夫君,妹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见你如此伤心,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陆鹤轩虽然已经和董氏认错,但并不代表他接受了和苏意眠,只是迫于无奈罢了。
“这两日辛苦你了,之前是我莽撞吓着你了,以后不会了。”
“我知道夫君是因为一时激动接受不了才会那样,我从来没有怪过夫君。”苏意眠露着浅浅笑容,说话很是温柔。
在场众人见她这样温柔懂事,都露出满意的笑。当然,除了陆鹤轩。
“轩儿,你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再为了那个女人想不开。”
看着董氏期盼的眼神,陆鹤轩低声应道:“母亲,我保证,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如此一来,众人才真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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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随后董氏又说了明日回门的事情,陆鹤轩一一应下。
陆鹤轩在祠堂跪了两日,加上又滴水未进,董氏身体也需要静养,说完回门的事情后,众人就各自回去了。
“夫君,等等我。”苏意眠在陆鹤轩身后喊道。
陆鹤轩停下脚步等候,苏意眠见状高兴的跟上。
“苏姑娘,有些话刚才在母亲面前我不好说。”
苏意眠见陆鹤轩沉着脸,很严肃的样子,不知他要说什么,心里有些忐忑:“夫君是什么意思?”
“首先,以后不要喊我夫君,叫我二公子。还有,你不是卿卿的替身,在我心里卿卿是无法替代的。
既然你我已是夫妻,人前你我各自照顾彼此的脸面就行。我现在心里还是很乱,今日起我先去书房住,你住停云轩。”
说完,陆鹤轩不管苏意眠脸上难过的表情,转身继续朝前走。随后又想起
什么,停下脚步等苏意眠走近。
“还有,日后如果你想离开侯府,随时跟我说。”
苏意眠不解:“夫君什么意思?”
陆鹤轩皱眉:“说了不要叫夫君。我的意思是,假如你以后遇见心仪之人,若想和离出府,我会放你走的。”
苏意眠看着转身离开的陆鹤轩,差点就忍不住发火,好在身边的束妈妈将她拦下。
“姑娘忍一忍。姑爷只是一时想不开,等日子久了,知道姑娘的好,哪还会记得今日说的话。”
束妈妈见苏意眠不理会自己说的话,怕她真的忍不住发起火,到时候让侯府下人看见传到董氏的耳朵里就不好了。所以只能耐心继续劝说。
“姑娘,您好不容易在夫人面前得了温柔懂事的名声,可不能任性毁了。以后能不能在侯府站稳,全靠侯夫人才行。
您只要以后在夫人面前做足了贤良恭顺的样子,就算二公子冷待您,您也能在侯府过下去。只要您在侯府待下去,日子久了,二公子的心就算是块冰,您也能融化了。”
苏意眠将束妈妈的话听进去了,消了心里的火气,可回到新房,见屋里陆鹤轩的东西都空了,又是一阵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