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后,周氏特意叫住了苏意卿。苏意卿乖顺的走到周氏面前给她行了一礼:“母亲。”
从前苏意卿哪会这么乖巧的喊自己母亲,如今这副乖巧至极模样让周氏十分受用。
“卿卿,老夫人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了。唉!她就是这样,府里的好东西,都得给她送来才行。
按说,那是陛下赏赐给你的东西,她怎么能要了去。可她就是如此霸道,刚才你也看见了,她就差亲自开口跟你要了。”
“你也莫要怪她,谁让她是府里的老夫人呢!谁都得敬着她才行,你姨娘当初也就是跟她顶了一句嘴罢了,她就……唉!”
苏意卿一听,周氏提起她姨娘,又是什么意思?这次是难道是想把姨娘的死安到老夫人的头上?
“母亲怎么不说了?她就把姨娘怎么了?”苏意卿急切的问周氏。
周氏一副为难的样子:“卿卿,刚才是我多嘴。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说。 ”
苏意卿既然猜她要把锅甩到老夫人身上,又怎么会不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母亲,我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当真是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吗?还是另有隐情?求母亲告诉我!”苏意卿一边说一边哭。
周氏看苏意卿已经上当,目的达成一半,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其实你姨娘胆子小的很,平日里就在自己院里,很少出来。像她那样胆小本分的人,实在不像能做出私通的事来。
可你祖母相信,我和你父亲也没办法违逆她。老夫人一口咬定,你姨娘做了败坏伯爵府名声的事,不肯轻饶了她,非要你父亲处置她。”
周氏说完,苏意卿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真的是祖母?祖母怎么会因为姨娘和她顶嘴就容不下她?”
“这和你姨娘的出身有关。你姨娘是青楼出身,你父亲不顾伯爵府的脸面,硬是接她入府做妾,伤了伯爵府的脸面,也让你祖母在京中抬不起头。所以你祖母就恨上了你姨娘。”
这话周氏倒是没有说谎,老夫人确实因为这个恨死了青姨娘。
“母亲是说,祖母一直都想把我姨娘从伯爵府赶出去,私通只是祖母找的借口?”
周氏很满意苏意卿能顺着自己的意思猜想,而且猜的正合她的意。
“唉!这也不能怪你祖母,谁不知道她把自己的脸面看的比命还重要。谁要是伤了她的脸面,她必定要想办法还回去的。”
周氏这话等于变相承认了是老夫人害死了青姨娘。
苏意卿想,周氏大概是想让她找老夫人报仇。然后等动手后,再把她供出去,到时候她就成了杀害自己祖母的凶手。
那个时候,周氏不但把老夫人除了,还把自己也一并除了。
不得不说,周氏的脑子有点好用,如果她真的上当了,相信了周氏的话,那这个办法就是一箭双雕。
既然周氏这么想让她杀老夫人,那她就如她所愿吧。
“多谢母亲告诉我这些,不然我连自己生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死的太冤了!我一定要替她报仇!”
周氏听她说报仇,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做出十分震惊的样子。
“卿卿,你可别犯傻,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要让你干傻事的,你可不能冲动。”
“四姑娘,你可不能干傻事。夫人这段时间都在忙活老夫人寿宴的事,加上马上就是端午节,两件事情忙的夫人不可开交,要是您再闹什么岔子出来,让夫人怎么办啊?”
“赖妈妈,你别这么说,卿卿也是一片孝心,任谁知道了自己生母的死因,都会这样的。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卿卿的错。”
周氏说着对赖妈妈使了眼色,赖妈妈看到后暗暗点头。
“可是,马上就是老夫人生辰了,夫人要忙的事太多了。就说老夫人吃不得花生这件事,您还得格外上心才行。万一让老夫人误食了带有花生的东西,老夫人年纪这么大了,肯定要闹出人命的啊!”
赖妈妈说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苏意卿,见她眉头皱在一起,状似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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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苏意卿忽然开口说话:“祖母不能吃花生是吗?吃了花生会有性命之忧?”
苏意卿眉头紧锁,好像下定某种决心一般。“我明白了。”
周氏不动声色和赖妈妈对视一眼,然后焦急的询问:“卿卿,你明白什么了?”
说完也不的等苏意卿回答,继续说道:“老夫人生辰当日,肯定会来很多人,到时候场面比较乱,真要是让老夫人误食了花生,恐怕也不好揪出是谁干的。”
苏意卿听周氏说完,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嗯,我知道了。多谢母亲。”
苏意卿说完也不看周氏,自顾自转身朝自己的院子去。
周氏看她坚定的背影,和赖妈妈对视一眼后,捂住嘴角笑了起来。
“夫人,您说四姑娘会对老夫人动手吗?”赖妈妈看着苏意卿离开的方向问道。
周氏轻笑:“重要吗?只要老夫人吃了花生,咱们就咬定是苏意卿给老夫人吃的,不管她怎么说都解释不清。”
“还是夫人高明,想出了一箭双雕的法子。
”
“哼!这个老东西早就该死了!整日仗着老夫人的身份要东西,我屋里但凡值钱的都被她搜罗去了。
眠儿出嫁的时候,她就给了那么点东西。老东西一点都不顾脸面,我早就想她死了。这一次刚好可以借苏意卿除了这个老东西!”
周氏说到老夫人的时候,咬牙切齿,看样子真是恨死了老夫人。
“老夫人生辰的时候,你就……”
周氏小声附在赖妈妈耳边,赖妈妈听后连连点头。
“奴婢知道了,一定把事情办妥。”
苏意卿离开周氏的视线后,脑子里想着刚才周氏和赖妈妈的话。这俩人是真把她当傻子糊弄了。
明摆着就是让她在老夫人生辰的时候给老夫人吃带有花生的食物。到时候老夫人出了事,她们一定会咬定是自己做的。
想通周氏的想法后,苏意卿心里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