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人的呼救声就引来了许多下人,李氏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落水的消息,魂都吓没了。
小男孩被救上来之后惊魂未定,趴在李氏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在李氏的再三询问下,男孩还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说上午的时候,萧茉欺骗李氏给她示范跪拜之礼,明明是故意为之。
他心生怨气,本想给她个小小的教训,结果不知道是不是石头弹到树枝上了,不仅弹回来给他额头弄了个大包,还让他落入水池差点淹死。
听完前因后果的李氏原本还一副要去讨回公道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萧茉刚回来,正是丞相大人心尖上的人,这个时候去告状,讨不到好不说,她的宝贝儿子说不定还会被惩罚。
这个闷亏,她暂时只能咬碎了咽到肚子里去。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等丞相大人这股新鲜劲过去了,看她怎么收拾这个外人。
萧茉回到素栖院,刚坐下,丫鬟就端了一碟糕点上来。
她瞟了一眼,随意问道:“没有桃花酥吗?”
丫鬟顿了一下,笑着回:“奴婢去得晚了,只有这个了。”
萧茉抿了一下嘴角,刚想拿一块尝尝,就想起了之前在东院的奴房里听到那些嬷嬷和丫鬟们的谈话。
他们说,这下有好戏看了,还说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对于相府来说就是一个外人,相府里没有一个下人会真心待她,还说会让她好看。
想到这,萧茉仔细看了一下手里的糕点,做工粗糙,形状歪七扭八的,周遭还有碎屑,哪里像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东西,分明就是欺负她。
她拍桌站起,叫丫鬟带路,拿起那盘东西就往厨房走。
丫鬟被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愣住了,跟在后面小跑着劝她。
萧茉才不听她的解释,保不准,她跟那些想压她一头的人是一伙的呢。
厨房里,下人们正在准备晚膳,看到她大步走来,掌事的嬷嬷连忙笑着迎上来。
萧茉冷冷扫了她一眼,越过她一脚踢开了房门,将手里的盘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这个东西是谁做的?”她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直接问。
厨房里正在干活的所有下人皆是一惊,掌事嬷嬷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干他们的活。
“糕点不合小姐的胃口吗?”嬷嬷贴着笑脸问道。
萧茉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其他院子的糕点也是这样的?”
嬷嬷愣了几秒,突然表情冷冽的扯过一旁的小丫鬟:“你看看你做的什么?这么粗鄙的东西怎么能送到小姐的院里呢?”
她话音刚落,萧茉就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慢慢举起,脚尖脱离地面的那一刻,她慌了,想求饶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是在山里长大的,但我在那里的吃穿用度不比府里差,想欺压我也得看看自己的分量,我不管你身后的人是谁,从今天开始,我院里的东西除了不能高于丞相和夫人以为,都得给我备最好的,否则……”
说着,她一把将嬷嬷甩翻在地,在嬷嬷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时候重重的踩在了她的手腕上:“你这手就别想要了。”
这一通威风可把厨房的人吓坏了,一个个脸色青的像看到鬼一样。
嬷嬷疼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但还是连连点头回应。
当初离开师父的时候,师父就交代过她,此次回家不必拘着该有的礼节。
她从没在那个家里待过一天,回去后定会被欺负,能避免这种事的做法就是在别人给她下马威之前先让别人知道她不是一个好惹的。
这是师父的原话,想来他对世外之事颇为了解。
临走前,萧茉扫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人,见他们都不敢直视自己,这才抬脚离开。
回到素栖院后,萧茉刚坐下,就有丫鬟来请她去前厅。
她在厨房闹的动静不小,那嬷嬷的手也肯定折了,能这么快去告状也是情理之中。
前厅,萧文博一脸阴霾的坐在主位上,慕容姝则坐在另一边,从表情来看像是在求情。
在场的还有李氏和她的绑着头纱的儿子以及那个被她收拾了一顿的嬷嬷。
其他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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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及孩子也接二连三的现身,想必都想看萧文博怎么惩罚她吧。
萧茉不慌不忙的走到堂中,弯腰向萧文博行了一个礼。
不等萧文博开口,李氏就哭的梨花带雨的指向萧茉:“大人,你可得为恒儿做主啊!”
萧茉眯眼看向缩在李氏怀里的小男孩,一脸不解的看向萧文博:“不知父亲让我来是有什么想交代的呢?”
慕容姝刚要说话就被萧文博抢先了一步:“茉儿,你刚从深山回家,怎么就闹得府里鸡犬不宁的?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不说还出手打你弟弟!”
萧茉微低着头,不一会儿开始轻轻的抽泣起来,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泪花了:连父亲也觉得我是一个野孩子吗?”
萧文博被她委屈的眼神怔住了,目光有些闪躲的看向别处:“为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你打你弟弟就是不对……”
“明明是他先骂我野种的,拿石头扔我不说
还折树枝打我,头上的伤明明是打我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自己。”
此言一出,窝在李氏怀里的小男孩立马不乐意了,站出来喊道:“你胡说,我只拿石头扔你了,没有骂你也没有打你!额头的伤是落水时磕到的!”
看到众人震惊的表情时,李氏一把将不聪明的儿子拉了回去。
她还想狡辩两句,奈何萧茉压根不给她机会:“父亲就因为我不是从小陪在你身边长大的,就想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定我的罪吗?我也想陪着你,可是我命不由我。”
这套说辞对于一个当年无力保全自己女儿的丞相大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萧文博一听这话,眼神瞬间缓和了下来:“那厨房的事呢?曹嬷嬷掌管着后院的琐事,多年来勤勤恳恳,你为什么要对她动手?”
“原因一样,他们都欺负我是外来的,也不知道是嬷嬷自己的意思,还是她身后有人给她施令,让她给我的院里送狗都不吃的糕点。”
曹嬷嬷没想到萧茉言语如此犀利,原本编排好的话全变成了自证。
萧文博没有看她,而是把目光扫向了一直协助丞相夫人打理后院的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