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分析到这,萧茉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答案。
相府中,除了林氏之外还有一个马氏也颇得萧文博喜爱。
所以她也有辅助慕容姝管理相府的权利,也就有东西后院的钥匙。
她膝下有一子,未满六岁,为人低调,没事从来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
萧茉回来了那么久只在家宴上见过她两次。
她也不像林氏一般对她趾高气昂,反而处处谦卑。
如果这件事是她一手策划的,那她的动机是什么?
像她这样小心的人,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下对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下手。
她很聪明,不管何事都站中立的立场,不轻易得罪人应该也只是想默默的把孩子养大成人。
但即便如此,萧茉还是要调查一下她的近况。
比起她,林氏的嫌疑显然要大些。
不过,她想不通,林氏做这种事的动机又是因为什么呢?
“芸,你去查一查马氏最近的动态,这两天她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还有林氏,也查一下。”
萧茉沉默了一会儿,倏然开口让身旁的人都变了脸色。
祁越不解她为什么要查这两个人,微微蹙眉:“这两个人跟你有什么过节吗?”
“林氏有,马氏没有。”萧茉如实回答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元穆,元穆就心领神会的跟了沈芸一起出去。
祁闵修抿着嘴角,看向萧茉:“去前院看看吧,宾客们应该都还在。”
萧茉不屑的垂着眼眸,啧了啧嘴:“午宴都快结束了,还去干嘛?”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起身做了个扩胸的动作,轻哼了一声:“有些累,我回去睡一觉,你们到点了就自行离开啊。”
祁越无语的歪头盯着他,“你就这样打发我们吗?”
萧茉朝着身后的几人摆了摆手,转身就消失在了门口。
她再次醒来时,屋外已经夜深了。
沈芸一直守在床前,久久不见她苏醒差点又要去叫人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
萧茉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全身都舒服得不行。
她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烛灯,又勾头看了一眼窗外,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我睡了多久?”
沈芸有些气闷的皱眉道:“从未时初睡到现在。”
听到她说自己只睡了一下午,萧茉缓缓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睡了一天一夜呢。”
“你要真睡那么久我得被吓死。”
沈芸一边抱怨一边拿起桌上的药水走到床边:“这是解药,御医交代了你还要喝两次。”
萧茉撑着床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水,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接过碗一口气就喝完了。
沈芸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还没反应过来,碗就被塞回了她手里。
萧茉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刚要询问沈芸让她去查的事有了什么进展,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叫出了声。
“小姐还是先吃饭吧。”沈芸忍不住笑了笑,看了站在不远处的某个丫鬟一眼,没一会儿,香喷喷的饭菜就上了桌。
萧茉一言不发的吃完饭,漱完口,沐完浴,回到里屋才跟沈芸细细讨论起今天的事情。
“你是说马氏一直待在府里,这些天为了我的生辰宴主动包揽下了布置相府的任务。”
“后院的掌事嬷嬷是这样说的,不止她,前院很多人也都是人证。”
沈芸不知不觉的将指甲放在了嘴边啃咬。
“而且今天,夫人本来是将选果酒的任务交给了马氏的,是林氏以帮她分担的理由将其揽在了自己名下。”
萧茉咬唇听着她的话,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那叫走陆淮的人也是林氏的了?”
“叫走陆公子的是陆府的丫鬟,但引导陆小姐去品尝果酒的是二小姐院子里的洒扫丫鬟。”
“萧香?”萧茉不解的抬起眼眸。
沈芸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止这个,叫你去选酒的人也是林氏的,不过不是府里的人,而是她娘家那边派来的。”
“一下午,你查到这么多?效率很高啊!”
“后面这个是元穆查到的。”沈芸干笑了两声,如实回道。
通过这些查到的事,萧茉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要害她的人就是林氏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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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虽然知道真相,但没有证据,想降罪着实有些困难。
“萧香院里那个洒扫的丫鬟现在在哪儿?还有林氏娘家那个?”
沈芸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她的想法,但始作俑者怎么可能给她们留下把柄。
她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洒扫丫鬟宴会结束后就失踪了,娘家那个也拿钱逃走了,目前,元穆正在追。”
萧茉闭了一下双眼,仰头呼出一口气:“还挺会善后。”
“善恶终有报,她们想害小姐,一定会被反噬的。”沈芸暖心安慰着她。
她看了一会儿屋顶,坐起身想喝口水,目光却被不远处暗光下的贵妃榻吸引住了。
“那是什么?谁送的?”
沈芸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扬眉一笑:“那是瑾王殿下送给你当贺礼
的贵妃榻,整个金丝楠木的,可金贵了呢。”
萧茉回想起白天看到几人抬进来的玉面屏风,眸光转动的在房间里搜寻着。
沈芸不知道她在找什么,疑惑的问道:“小姐你在找什么?”
“白天我看到几个人抬着一扇玉面屏风往素栖院这边来了,还以为又是给我的。”
沈芸愣了一下,银铃般笑出了声:“那也是给你的。”
萧茉微张着嘴,有些震惊:“这个祁越还真大方,什么贵重送什么。”
“这个不是瑾王殿下送的,是宸王殿下送的。”
说完,她拉着她去到了摆放屏风的地方,拿过几盏灯在屏风旁照了照。
“上面的画是宸王亲自勾印上去的,我看不懂,他说你看了自会明白,白天是我带着那群人把这东西搬进房间的。”
沈芸轻轻嘟着嘴,又气又好笑的叭叭了一堆。
萧茉举着烛台,细细看着屏风上的画,虽然光线不似白天明亮,但她还是看懂了。
画中的两个孩童就是她和祁闵修,头饰和衣服是那年他们一起去抓野鸡时的着装。
细看,男孩手里还握着一块玉石,那是他们一起捡到的,她不喜欢祁闵修就要了去。
那时他的腿还没有受伤,她也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两个孩子无忧无虑的满山遍野到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