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疼死了
    怎么说呢?

    林知睿对余明远的感情是复杂的。

    她一开始恨他的出现,什么都要跟她抢,处处比她出风头,连林总养的萨摩耶也更喜欢围着他转。

    但后来她又依赖上他。

    从讨厌到习惯最后依赖的过程中,她虽叫他“哥”,但事实上她从没将他当做真正的兄长。

    相遇那年她十二岁,已经有了性别意识,在班里女生们对某某男生好帅的谈论中,对异性的美丑有了自己的标准。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第一眼看见余明远时她的不自在和后来的百般挑衅,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样貌。

    她没想到,这个即将成为她哥哥的人,比学校里最帅的男生还要帅。

    她感到好奇、兴奋,她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去试探他对自己的看法。

    他也会觉得她漂亮吗?会因为每天见到她而高兴吗?对他来说,自己是特别的人吗?

    何止是特别?

    那段时间余明远把她宠上了天,哪怕她要吃他的肉也绝无二话,眼睛眨也不眨地割下身上最嫩的一块亲手喂到她嘴边。

    怎能不沉溺?

    英俊优秀的哥哥,只对她温柔细致,宠爱有加,拿一副真挚滚烫的心滋养着她。

    那些年,林知睿迷失其中不可自拔。

    直到某一天,她突然发现,他对自己的好不是永恒的,未来某一天,他会渐渐疏远她,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赋予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

    当林知睿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平等地嫉妒每一个试图靠近并夺走余明远的“陆芷”。

    她贪得无厌,她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哪怕这么做是乱/伦。

    “林知睿,从我腿上下去。”

    余明远警告完,林知睿没有任何反应。

    她垂着脑袋,长发盖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无力般下滑,身体随之前倾,将额头抵在了他胸口。

    “哥,我头疼,”她说,“我要疼死了。”

    余明远没有讽刺她“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他喂妹妹吃了芬必得,再把她抱到床上,

    余明远站在床边,垂眸看着难受的妹妹。

    她疼得连话都不想说,鬓角被冷汗打湿,脸色苍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哥……”她在难受中唤他。

    “嗯?”

    “你要走了吗?”

    他低声问:“你要我走吗?”

    她不说话,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疼得哼哼。

    房间里响起一道很轻的叹气声。

    余明远挂掉助理电话,俯下身,双手撑在床沿,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轻声说:“我陪一会儿?”

    林知睿扭了两下,让出点空间,闷声说:“那你靠过来一点。”

    余明远坐在床头。

    “再近一点。”

    “还要再近。”

    最后余明远半躺半靠在床头,林知睿抓过他一条手臂,侧头枕在上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衬衫包裹下温热紧实的小臂肌肉,强有力的脉搏跳动,还有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只是出去玩了四天呢?

    是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当初她离开时,他身上有着未褪去的少年青涩和青年人才刚显露的锋芒。

    那时他就已经让她移不开目光了,更何况现在的他,完全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非常有魅力的男性。

    可这个人是她的兄长。

    在他眼里,她只是妹妹。

    林知睿,四年了,一千多天的逃避该结束了。

    药效起来后,林知睿的头疼好多了,余明远见她没事了才离开。

    后来几天两人没再见过面。

    余明远每天的电话消息也没之前频繁。

    林知睿从邹诚那里打听到,余明远去了北京出差。

    工作室最近招了两个美院的实习生专门修片,盛夏的午后太阳毒辣,出不了外景。

    下午就成了林知睿的空闲时间。

    这天邹诚在工作室附近的大学开交流会,结束后约林知睿出来喝咖啡。

    阳光暴晒下,热浪滚滚,路上人迹罕至。

    两人坐在咖啡厅。

    林知睿不喝咖啡,点了杯黑加仑,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喝。

    邹诚刚提到余明远去北京出差,儿子的电话就打来了。

    父子俩聊了几句,被林知睿一个喷嚏打断。

    余明远停下话头,问邹诚是不是和睿睿在一起。

    “嗯,在呢,你等等——”

    邹诚把手机递给林知睿,却被她摆手拒绝。

    邹诚只好收回手机,刚贴回耳边就听电话那头的余明远说:“爸,你把电话给她,我和她说点事。”

    “你哥找你。”邹诚把手机重新递过去。

    林知睿无奈接过,懒洋洋开口:“嗯?”

    电话那头余明远轻笑一声,“嗯什么?”

    林知睿莫名其妙,“什么嗯什么?”

    “没喝咖啡吧?”余明远问。

    “没喝。”

    “今天回家吗?”

    “不回,晚上有个夜景的拍摄。”

    “晚上几点?”

    “七点。”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

    安静中,林知睿听到远远飘来的古筝曲。

    她主动问:“你在外面吗?”

    “嗯,有个应酬。”

    林知睿总算明白余明远奇怪在哪儿了。

    “你喝酒了?喝醉了吗?”

    “当然没有,”余明远笑起来,“我酒量还算不错。”

    虽然没醉,但几个分包老板挨个敬酒,他喝了不少。

    此时站在包厢外的长廊上,低头看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锦鲤,听着包房里传来的古筝曲,嘴边的笑窝无意识地深陷。

    刚才看到穿着汉服弹古筝的女生,余明远就想起林知睿来。

    林知睿学过古筝,小学四年级就考完了十级,她画画也很出色,素描水彩国画的考级证书摆满了林总的书房,初中第一次拿摄影奖项,高中代表市里参加数学竞赛。

    你看,她虽然被宠坏了,但她聪明努力又上进,她值得被所有人宠爱。

    也值得被奖励。

    喝酒带来的一点晕眩感,其实挺舒服,他轻声问:“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林知睿吐槽道:“又不是去国外出差,能带什么?”

    “上次你说喜欢林姨新买的包,这里离SKP很近,想要什么颜色?”

    林知睿脱口而出:“哪有人去北京出差带香奈儿的包回来当特产的?上海没有吗?”

    余明远好脾气道:“那回上海买?”

    “还说没喝醉?”林知睿乐了,“你现在回去继续喝,除了香奈儿我兴许还能拥有一匹马。”

    余明远笑着问:“那匹马不会叫爱马仕吧?”

    “真聪明。”

    林知睿对名牌没什么执念,家里有一个房间专门用来摆放林总的包包。

    林总告诉她,奢侈品和车一样,更多的是身份和实力的具象化展示,用来给人镀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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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上战场时身披的铠甲,铠甲越威武,越精良,获胜的概率才越大。

    那是林总的战场不是她的,她喜欢透过相机取景框去看更纯粹的世界。

    她的父母和家庭,教给她更多的是精神层次的富足。

    可是他的哥哥,却想用金钱对她进行弥补。

    富贵不能淫啊林知睿。

    林知睿:“我能对你提点小小的要求吗?”

    “什么要求?”他放轻呼吸,认真地聆听。

    “我不要林总的包,”被黑加仑汁水浸染过的嗓子酸酸甜甜,“我要别的款式。”

    就让富贵淫死我吧!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很久,直到邹诚的手机电量发出警告。

    邹诚拿回手机后欣慰道:“看到你们兄妹俩和好我就放心了。”

    林知睿怔了怔,“和好?”

    邹诚突然变得严肃,“你以为我和你妈妈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林知睿避开邹诚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我们之间的……什么事?”

    “睿睿,明远是真心把你当妹妹,他经历过的那些事,让他比别人更在乎亲情,在乎你。所以无论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出发点是好的。”

    “我知道,你高考那年突然要去法国,除了你爸爸之外,也有明远的原因。”

    林知睿的心随着邹诚这几句话高高扬起又重重掉落!

    邹诚知道了?

    所以林总也知道了?

    知道她爱上自己的兄长,知道他明明对她只是兄妹之情却上赶着死缠烂打。

    知道她因为羞愤和伤心一走四年……

    林知睿手脚冰冷,嘴唇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邹叔,我……”

    “在同意你去法国前,你父母谈过话,你妈妈这才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但对方没有接受你,”邹诚满脸心疼,“你爸爸说你很痛苦,你尝试过很多方法排解,可最终都失败了,所以你才决定离开。”

    “那段时间你和明远你们之间非常不正常,你对他的敌意太明显了,明远对你似乎也有很深的愧疚。我和你妈妈猜测,应该是明远发现了什么,然后找到那个男孩,迫使你们无法在一起。”

    在父母眼里,余明远把林知睿当亲妹妹疼爱,她当时才高中毕业,刚满十八岁,他怎么能允许那些“夏晖”靠近诱骗自己的妹妹呢?

    “我能理解你,才刚萌芽的初恋就这么被哥哥亲手斩断,所以这四年你对他那么冷淡,甚至不闻不问。”

    林知睿发冷的手脚渐渐回温。

    她暗地里长长舒出一口气,佯装大度道:“都过去了,我早就原谅他了。”

    “是啊,都过去了,你们都长大了,很多事情的看法比过去成熟,能互相体谅对方。”邹诚欣慰道,“你们能和好,我和你妈妈就放心了。”

    “邹叔,”林知睿回过味儿来,“您今天来找我,又赶上我哥打电话,合着唱的是出双簧?”

    “不至于不至于,”邹诚笑了笑,“明远打来电话纯粹是个意外,我今天其实是找你聊别的事。”

    “开解完我和哥的心结,您不会还要继续开解我和林总的吧?”

    邹诚笑起来,“我又不是老娘舅。”

    林知睿竖起大拇指。

    “您比老娘舅厉害,调解家庭矛盾一流。”

    邹诚笑出声。

    “邹叔,您找我到底什么事?”

    邹诚收起笑容,没有马上开口,他端起咖啡喝了几口,喝完又沉默了一阵才说:“你爸爸给我打电话了……”

    邹诚话音未落,林知睿的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