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癞子一声怒骂,顺手操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对着张大力的脑袋狠狠砸下。
嘭的一声闷响,张大力只是双腿摇晃,很快就重新站直了身躯,任由鲜血从额头滚落。
他依旧目无惧意的瞪着癞子。
“草泥马,老子二十多号兄弟因为你全他么进了医院。锦绣城上千万的单子因为你给黄了,艹!”
说一句,癞子就砸一下。
一连砸了三下,鲜血滚落,将张大力的眼皮子都给遮住了。
帅超耐不住了,痛骂一声就要向前拼癞子。
只是刚喊了一声艹,就让端坐在那的宋老滚给按住了。
张大力伸手擦去垂下眼睑的鲜血,抬头整理出来笑容冲癞子道:“癞爷只要出了气,再来三下也不是不行。”
癞子立刻红了眼,刚想要举起手来继续往下砸,坐在那的宋老滚就咳嗽着开言了。
“癞爷,差不多得了。您在封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跟一个小辈过不去?”
癞子回头怒视宋老滚:“姓宋的,你特么以为我不敢弄死你是吧?”
“癞爷弄我一个生意人当然没问题。但癞爷你也别忘了。我宋老滚能把锦绣混成今天这个规模,靠的可不是什么仁义道德。”
“穿上西服打上领带我是成功企业家,脱了这身西装,我一样可以做流氓。”
癞子脸一寒。
宋老滚就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右手有节奏的在太阳穴上点着:“今天我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想要解决这件事。而不是毫无意义的在这一昧的撒气欺负小辈。癞爷你说呢?”
癞子冷笑不住:“宋老滚果然是宋老滚哈,这么多年了,流氓气还没压下去。”
“嗨,就像是癞爷你说的,混口饭嘛。我这成功人士跟流氓之间随意切换,就看癞爷你怎么想了。”
“我如果说不呢?在这饭庄子里,老子的人小一百个。要弄死你们四个分分钟的事情。”
“癞爷你不会这么做的。我宋老滚在封县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弄死我容易,只怕后面没有这么容易脱身吧?”
“更何况,道南的地皮已经到了我的手上等着我去开发。我死在东关,癞爷拿什么跟上面的人去交代呢?嗯?”
癞子满脸的不屑:“封县不是只有你锦绣一家。信不信你在这里发生意外,都不用我出手,自有人为我收尾?”
宋老滚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旋即内心大骇。
坏了,张昌泽。
特么的怎么忘了这一茬。
如果癞子铁了心要把自己在这里弄死,那张昌泽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会高兴的屁颠屁颠的。
甚至都不用癞子主动开口,那老混蛋就会自觉的替癞子收尾。
妈的大意了。
一时间,宋老滚内心飞速旋转,思考着破局的方法。
癞子哈哈大笑,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表现。
张大力则是不慌不满的抹去了脸上头上血迹:“癞爷不会这么做的。”
癞子讥讽的神情笼罩在张大力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老子不会?在封县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落老子的面子。你特么毛都没长齐敢对老子兄弟下手。还有你姓宋的,以为弄来这么一个小逼崽子就能对付我?”
张大力呵呵笑,全然不管癞子那吃人的目光。
“我说癞爷不会癞爷就不会。”
癞子让张大力的话给说的恼了,操起烟灰缸对着他的脑袋又是一下:“狗东西!给老子闭嘴!”
遭受重击,张大力身子一阵摇晃。
这一次,他算是站不住了,噗的一声坐在地上。
帅超眼眶红了:“力哥!”
张大力挥手止住想要冲上来的帅超,抬头仰望着癞子的肚皮:“癞爷若是高兴的话,再给我来个十下八下的也没事。”
“艹!你以为老子不敢么!”
“敢,癞爷您当然敢。只是您在我这砸了几下,您的娇妻和宝贝闺女,到时候就要还几下了。”
癞子先是一愣,旋即暴怒:“草泥马的!你威胁我!”
“怎么能说是威胁呢。只是在说事实罢了。癞爷为什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呢,是没有家里人的电话么?”
一说这个癞子急了,也顾不上收拾张大力了,掏出手机就给家里的媳妇打去了电话。
可不管是电话还是语音视频,另一端都是没有消息。
癞子急了,又尝试联系自己的女儿。
结果依旧。
这一下,癞子彻底暴怒,转身一把将张大力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别看胖,但一身蛮力真不是假的。
“草泥马的,你敢对老子的家人出手!”
张大力笑的眼睛都看不到:“癞爷,我说过,我这人除了胆子大点,不要命一点。没有别的优点。癞爷想要撕破脸可以,但前提是,你得做好被掀桌子的准备。”
听到这话的癞子吭吭喘息如牛。
张大力就盯着他的双眼也不退缩。
豹哥他们这会儿也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老大的反应。
半天,癞子这才一把丢掉张大力:“草泥马的小兔崽子,老子家里人若是少一根头发,我弄死你们!”
张大力落在地上,宋老滚很有眼力劲的将其扶起。
搀扶的过程中,他还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大力也不说,宋老滚也干着急没办法。
张大力被搀扶起来,喘着气盯着癞子:“我们若是平安无事离开,癞爷您的妻女自然也就没事。当然了,反之我就不好说了。”
癞子气喘吁吁半天,最终点头咬牙:“行,行。特么的小逼崽子算你狠。”
张大力就歪头看宋老滚,努了努嘴示意。
宋老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张大力眼神示意之后这才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癞爷,先前锦绣城工地的事,是大力不对。现在你人也打了,气也出了。这张卡里有二十万,权当是我给兄弟们的喝茶钱,如何?”
癞子死死的瞪着宋老滚手里的银行卡,半天方才狠狠大笑。
他紧咬着牙,从齿缝之间硬是往外挤出字道:“好,好,宋先生果然会来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癞子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