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额上冷汗开始渗出,他这几日初尝禁果,心思都在莲心身上,这两天更是对新来的“林妹妹”念念不忘,哪有时间去理会课业?
不过见父亲此时喝的醉醺醺的,若是说课业没做,少不得一顿好打。
权衡利弊后,李煜只能撒谎,低着头道:“课业也都做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李玄听儿子这样说,便起了考校之心,让他背课业中的一首诗。
“就这首望岳,你且背来。”
李煜直接就懵了,望岳?他就记住了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至于前面的几句,完全没印象。
李煜一时尬住了。
见儿子吭哧半天,一个字都没背出来,忍着怒气问:“为何不背?”
李煜心虚的道:“孩儿今早上已经会背,只是一紧张,忘了……”
若是平时,念及老太太最是宠溺自己这个儿子,李玄投鼠忌器,最多训斥一顿。
可如今却是吃醉了酒的,一听这逆子不会背还信口胡诌,顿时大怒,抬起腿就踹在了李煜的腹部。
李煜直接被踹倒在地,吓得哭道:“孩儿,孩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知错了?哪一次你不是如此说!?”
说着,就取下挂在墙上的鞭子,对着李煜就是一顿闪电五连鞭。
疼的李煜大哭起来。
然而李玄吃醉了酒,想到这逆子如今这么大了,竟还会如同小儿一般啼哭,顿时更加暴怒,又想到吃酒时,好友提到的于诗仙,两相比较之下,更是怪其无能,这下手也越来越重。
门外的下人听到李家大老爷的惨叫,怕打出人命,慌忙去找大夫人夏氏。
夏夫人一听,也慌了神,知道自己劝不住,就带着丫鬟慌慌张张的来到老太太院中。
刚进门就哭道:“老祖宗啊,你快去救救煜儿吧,老爷吃醉了酒,非要考校煜儿课业,煜儿答不出来,就开始打煜儿了,这会儿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了。”
老太太一听,顿时也焦急的怒道:“这逆子,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轻重,快扶老身过去!”
丫鬟婆子自然不敢怠慢,慌忙簇拥着老太太往大老爷李玄的住处行去。
等到了地方,老远就听见李煜的惨叫声,哭的那叫一个悲天悯人。
老太太吓的差点背过气去,慌忙进了书房,就见李煜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而李玄正拿着鞭子在那骂骂咧咧的猛抽。
“住手!”老太太大喝一声,走过去拦在李玄身前,怒道:“你疯了不成?课业没做就不做,好端端的你打他作甚?”
见老太太也来了,李玄也不好再打了。
指着李煜怒其不争道:“不打不成器啊母亲,这逆子如今老大不小了,却只知整日在后宅脂粉堆里厮混,何时能成大器?”
李煜一见救星来了,慌忙爬着来到老太太身边,紧紧抱住了老太太的腿,一脸鼻涕眼泪的哀求道:“祖母救救孙儿啊祖母。”
老太太也坐到地上,抱着李煜哭道:“这孩子才多大,你就如此逼他,别忘了他可是李家长孙,课业不会,你如此打他难道就会了?你若要打,就连老身也一并打了吧。”
李玄无奈,只得把手中的鞭子扔到地上。
转过身望着书房中的壁画长吁短叹。
老太太自然也知道李玄这是吃醉了酒,见他这般长吁短叹也是心疼。
连忙给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匆匆出了书房。
跑到李煜院中,见莲心正在院中发呆,连忙道:“莲心,快去大老爷房中把大少爷接回来吧,大老爷吃醉了酒,打了大少爷一顿,刚被老太太劝住。”
莲心本来正为李煜把她锁在房里的事生气,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别的了,怕自己一个人扶不动,正打算去叫那位新来的林姑娘,就见林姑娘已经一脸激动的走了过来。
于是,扮做林姑娘的杜白薇便跟着莲心,匆匆来到了大老爷院中。
杜白薇也总算摸清了李家老爷的住处。
见这李大少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样,杜白薇差点笑出声。
而莲心则是默默流泪。
老太太见只来了两个丫鬟,怕再架不动摔了自己的宝贝孙子。
只得又叫来两个家仆,把李煜放上担架,抬回了李煜的小院。
而杜白薇也把李家大老爷李玄的住处记了下来。
她虽然也旁敲侧击的向府中丫鬟打听过李老爷的妹子嫁给了哪位王爷,可这些丫鬟只知道李煜姑姑嫁给了王爷,至于是哪位王爷就不知道了。
本来她还打算先找机会从李煜与李梅兰姐弟口中套出来,可她刚进府不久,对李家姐弟并不太熟,若是冒然打听,就显得太过突兀,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目的。
如今既然知道了李家老爷的住处,那就简单多了。
……
……
回到李煜的小院后,本来杜白薇为了不被人怀疑,还是打算做做样子照顾一下李煜的。
可莲心却因为争风吃醋,把她赶出去了。
这倒正合了杜白薇的意,她也落得个清闲。
在房中呆到晚上,这才把门闩给插上,换上夜行衣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像那夜一样,利用钩锁飞檐走壁,身手敏捷的摸到了李家大老爷李玄的住处。
只见此时书房中还亮着烛火,显然李玄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
杜白薇在房顶等了许久,李玄才从房间中走出来。
看上去有些意兴阑珊的往卧室走去。
杜白薇也跟着,来到李玄卧室房顶,揭开一片瓦片,往房中窥探。
李玄回到房间后,先是在房中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喝了一点茶水,愣了片刻之后才向床榻走去。
却见一只茶盏从房中丢了出来,哗啦一声摔得粉碎,房间中还传来夏夫人的哭骂之声:“你那般打煜儿,还回来作甚?难道还要打我吗?”
李玄显然也已经酒醒了,心中也觉得有些后悔,不过身为一家之主,让他认错显然也拉不下脸。
只得无奈道:“煜儿如今都被你们给惯成什么样了?我若是再不管,他就废了,这偌大的家业以后又要指望谁呢?”
夏夫人却是哭道:“你把他打成那个样子,难道就指望的到了?你那妹子不是王妃吗?到时候帮衬她这个外甥一下不就行了?难不成你还想让煜儿去科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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