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一片雪白。我踩上厚厚的积雪,听见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感到一阵新奇。原来雪踩起来是有声音的。
我快乐地张开双臂,在积雪上来来回回地奔跑。
艾斯跟在我身后,双手揣在冬衣的口袋里,警告我:“不要把围巾和帽子脱掉。”
我怕热不怕冷,零下的温度对我来说也很适宜。我不乐意穿上一层层冬衣,不仅很热,还很笨重,活动起来碍手碍脚的。但是萨博和艾斯觉得我在大冬天不能只穿着短袖和短裤渡日,每天都执着地给我添衣服。
萨博拖着自制的简易拖车走在最后面,车里装着三条我们昨天从鳄鱼窝里抓住的鳄鱼。鳄鱼在冬天会冬眠,我们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他们一窝端了。
达旦一家最近过得很不景气,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我和萨博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吃剩的三条鳄鱼都送去给他们。
“尽干些无聊的事。”艾斯这么评价我们的行为。
收到三条大鳄鱼的达旦一家围着艾斯高声欢呼,感动地说多亏有他,不然这个月就要饿肚子了。达旦一开始还死要面子说她养了艾斯这么多年一分钱抚养费没收到,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账抹平了,转过脸哭得稀里哗啦。
艾斯僵硬地站在吵闹的人群里,表情扭曲,像是在害羞又像是在生气。
我和萨博捂着脸偷笑。
我:“绝对是在害羞。”
萨博:“像个笨蛋一样呢那个家伙。”
笑归笑,达旦说的话我也听进去了。那个叫做“抚养费”的陌生单词结合上下语境,应该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快乐又痛苦地做了大半年小孩,我都快忘记社会人该有的形状了。
第二天,我偷偷摸摸地把我积攒了好几个月、重新变得满当当的小宝箱放到了达旦的枕头下。我模仿着卡普狂野的字迹在纸条上面写:“艾斯的抚养费。PS:请把沐浴露和洗发水更换成水蜜桃味”,把纸条夹在宝箱的开合处,以便达旦在打开宝箱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
我一整个冬天都沉浸在追逐雪花、堆雪人、打雪仗的新奇体验中,偶尔爬到树上偷窃松鼠在秋天贮备的坚果小仓库,在艾斯的必经之路上挖陷阱,帮萨博熏制吃不完的野兽肉条、抢劫瞧不起小孩子的流氓地痞……忽略掉每天雷打不动的严格修行,我每一天都快乐得冒泡。
成熟的大人有什么好当的,我要当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女孩!
春天的时候,萨博给我准备了一个漂亮的蛋糕。
“今天是去年捡到莉莉的日子,也是莉莉的1岁生日!生日快乐!”萨博把一顶尖尖的生日小帽子扣到我脑袋上。
“……”虽然我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也无所谓随意被定下生日的日期,但是“1岁生日”也太过分了吧!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短小的四肢和肥肥的肚子,心里估计着自己大概的身体年龄。
“好了,点上蜡烛了。赶紧许愿!”艾斯把我推到蛋糕前。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我希望未来的七天可以不做跑步修行!”
“不行,这种愿望不在范围内。”艾斯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不留丝毫余地。
萨博见我的脸一下子垮下来,忍着笑建议:“许个实际点的愿望吧,比如明天带你去镇上玩之类的。”
“好嘞,就要这个!”我赶紧睁开眼睛吹灭蜡烛,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艾斯侧头看向萨博,迟疑道:“这是正常的流程吗,萨博?”
“嗯……”萨博露出沉思的表情,几秒后他迅速地放弃了思考,扬起灿烂的笑脸。“那种东西无所谓啦,来吃蛋糕吧!”
蛋糕只有8寸,作为生日的主角,我分到了一半,萨博和艾斯各分到了四分之一。这种分量对我们来说勉强能够塞个牙缝,几口就吃光光了。
我舔着残留在盘子底部的奶油,期待地听萨博畅谈明天怎么去蛋糕店吃霸王餐的计划,感觉自己已经完成了从普通市民到犯罪儿童的蜕变。果然,人类的堕落是没有尽头的(点头)。
我一向对生日、节日、纪念日之类的特定日期不感兴趣,总觉得是资本家搞出来收割钱财的噱头。不过萨博和艾斯都特地为我庆祝生日了,礼尚往来,我也要记住他们的生日,等到那天为他们庆祝。
“萨博和艾斯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你们应该没有背着我开生日宴会,偷偷吃蛋糕吧?”
“我的生日……应该是3月20日。”萨博仿佛才想起来这回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你不问我都快忘了。”他将胸口靠在桌沿双手托腮,表情恍惚:“原来我已经在不确定物终点站生活了这么久……”
木质的椅子腿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艾斯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走出了山洞。他的语气听上去相当不愉快:“我出生的日子没什么好庆祝的,我也不想听到‘生日快乐’这种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好沉重,明天还能按照原计划去蛋糕店吃霸王餐吗?
“萨博……”我不知所措地抬头看萨博。
“抱歉,莉莉,想起了不太开心的事。”萨博摸着我的脑袋,笑得很勉强:“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放在你的玩具柜里,你去看看吧。”
我踌躇了一会儿,问他:“你想庆祝你的生日吗,萨博?我也想送你生日礼物。”
“不是很想。但是莉莉要送我生日礼物的话,我也会很高兴。”他这样回答。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庆祝自己的生日,干嘛突然想起来给我庆祝……脑壳痛。这是“1岁”小宝宝应该承受的痛苦吗?
我没去拿萨博准备的礼物,几乎没剩下多少的责任感像根针似的把我钉在了椅子上。我觉得自己应该委婉地询问他们讨厌自己生日的原因,然后说点什么好听的话,尝试让他们解开心结,不再沉湎往事。像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大姐姐那样。
想象是很美好的,现实是——我没有说话的立场。我也好讨厌自己的生日,讨厌到不愿意记住那个日期。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在异世界有了新的开始。
那道鲜血淋淋的伤口仍旧存在,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对它耿耿于怀。这个世界的天空很蓝,大海很广阔,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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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爱。我要重新长大,变成更好的自己!
突然感觉自己心中溢满了快乐,我扑过去抱住萨博的脖子,也不管他仍旧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吧唧”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大声说:“萨博,我好喜欢你!”
不等萨博反应过来,我展开羽翼飞出山洞,飞到高空找到艾斯的位置——他坐在小溪边大树的树枝上,正对着波光粼粼的溪水发呆。
我飞到他身边,收拢羽翼挨着他坐下。
“艾斯。”
他转过脸看向我,眉心紧皱,眼神阴霾。
即使是春日和煦的阳光,似乎也没有照亮他的面容。他像沉默愤怒的黑夜。
我用小小的手掌捧住他的脸,在他的侧脸落下一个仍旧带着快乐情绪的亲吻。
“我也好喜欢艾斯!”
艾斯瞪大双眼,黑沉沉的瞳孔中映入了阳光、蓝天、绿叶和我开心的小圆脸。他推开我往后闪躲,慌乱中不慎失去了重心,“噗通”一声掉进了清澈的溪流中。
我趴在树枝上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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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诶,那不是你爷爷吗?”我远远就看见了卡普的背影。
他站在山贼小屋的门前,和达旦、卡古拉、多古拉三人正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几声豪爽的笑声。
艾斯放下刚才猎杀的野牛,把想要过去打招呼的我按住:“先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原来是卡普送来了另一个孙子,要求达旦他们代为抚养。
达旦非常抗拒,说要养艾斯一个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绝对不要再多养一个讨人厌的小鬼。
是叫路飞吗?完全没听卡普提起过……不过他经常这样,我已经习惯了。我盯着一会儿忙着追蜻蜓,一会忙着逮蚂蚁,头戴草帽的小男孩,从他洋溢着单纯和快乐的笑脸上看出了他和卡普眉宇间的相似。艾斯的长相就不怎么像卡普,他们只在某些性格和小习惯上能看出是爷孙俩。
“你知道你有个小弟弟吗?”我撞了一下艾斯的手臂,小声问。
艾斯没有说话,他的脸越来越阴沉,好像路飞越开心,他就越不高兴。在路飞跑到我们俩附近玩的时候,艾斯冲着路飞的脸吐了口水。
“???”我瞳孔地震。
路飞呆呆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发现是口水后,他也惊了一下,随后嫌恶地把手往衣服上抹,竖起眉毛要求艾斯道歉。
艾斯冷漠地盯着他,没有回应。
“哦,艾斯。”卡普转过头,扬起笑容,“小丫头也在啊。——路飞,他就是艾斯,比你大三岁。这个小丫头是莉莉,她……唔……”他卡壳了,随后装作无事发生地挠了挠头,继续对路飞道:“从今天开始,你要和艾斯、达旦他们一起生活。”
路飞龇着牙瞪艾斯,喉咙里发出小狗在挑衅对手时的那种“呜呜”声。
卡普一拳砸到路飞头上:“要和大家好好相处!”
突然冒出来的小弟弟,几个月见不到踪影的暴躁爷爷……
我该不会……卷入什么奇怪的家庭伦理剧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