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子回过头去,说话的是一名黑发少年,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的年纪,身上甚至还穿着浅蓝色的校服西装,望过来的眼神却格外的锐利。
“是你啊工藤老弟。”见到他,目暮警官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不止是他,凛凛子能感觉到,身旁的其他警官们都因为眼前这名少年的到来而轻松了不少,还有人小声道:“太好啦,是「福尔摩斯」,我们有救啦!”
福尔摩斯……?
这位「福尔摩斯」显然很有名气,连围观的众人也对他议论纷纷:“阿拉阿拉,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吗?”
欸……这么厉害的吗?凛凛子对他愈发好奇了起来。
顶着这样令人目眩的名号,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在察觉到少女的茫然和好奇后,却只是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是帝丹中学二年级B班的工藤新一……”
“如你所见,是名侦探。”
啊……这家伙,绝对是在炫耀吧。
奇怪的是,他那意气风发到有些自负的笑,此刻看来却一点儿也不讨人厌,反而会让人忍不住认同,「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就该是这副模样……
“目暮警官,即使这位藤原同学身形确实如鸟雀一般纤弱,但哪怕她全力奔跑,也不会像小鸟撞上飞机一样,将一名成年男人撞出什么来,更别说是眼下这副状况了。”
“而且——”
工藤新一蹲下身来,很小心地没有触碰尸体,只是细致地观察着那人苍白的面容。
“他的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嘴唇发青,唇边隐隐有血迹溢出,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中毒的症状。”
“中毒?!”目暮警官大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么……”
黑发的高中生侦探站起身来,双手插兜,点点头道:“那么,搜查的重点,就应该是他生前拼命想要逃离的场所——”
顺着工藤新一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向了一家咖啡店——她先前纠结要不要去买杯咖啡喝喝的那家。
凛凛子:……
目暮警官连忙向身旁的警察道:“你们赶紧去封锁那家店,别让嫌疑人跑了!”
“事实上……”
警察看看工藤新一,又看看目暮警官:“他已经提醒了我们要封锁那家店,并对几个重点嫌疑人进行了询问……”
“那你有发现什么吗?工藤老弟。”
工藤新一点点头:“确实有不少发现。”
众人便呼啦呼啦的都移步到了咖啡店,凛凛子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招呼她,她想了想,还是也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那是一家有着精致氛围的咖啡店,四处摆满了鲜花,音响里播放着悠扬舒缓的音乐,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前台那几个垂头丧气,甚至掩面哭泣的男男女女们。
凛凛子捡了角落的一个位子坐下,双手撑着下巴,满是好奇地看着那位高中生侦探是如何大放异彩的。
“……所以,在知道了这件事后,你在杯壁下了毒,把他约在了咖啡店见面,却迟迟不现身,而是让不知情的服务员佐藤小姐替你将这一杯有毒的咖啡呈到了木村先生的面前,好减少你的嫌疑。”
被工藤新一指认的女子,在听了他的话后,神色顿时慌张了起来,却还是强撑着不承认,工藤新一轻轻地摇了摇头,用异常沉稳,冷静的声音道:
“但你不知道的是,木村先生其实早就身患绝症,在他的遗嘱里,他所指定的财产继承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山下小姐。”
“甚至,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木村先生的第一反应是离开这家咖啡店,以免让人怀疑到作为店主的你。”
“所以,山下小姐,木村先生从来没有变过心,他爱的……一直是你。”
听了这话,山下小姐的身形摇摇晃晃的,最终如同支撑不住了一般,“扑通”跪倒在地,掩面痛哭了起来。
总觉得这时候应该有点更悲凉的音乐,才符合现在的氛围……凛凛子想。
案件被侦破,凶手被指认,警官们忙碌于记录现场状况,采集物证,一时间竟没有人顾得上凛凛子,她坐在角落里,不知道现在是该走还是留。
“吱——”的一声,身旁传来了椅子被拉开的身影,有人坐在了她的身旁。
是……「福尔摩斯」先生?
工藤新一并没有看她,眼神望向了不远处,蓦地开了口。
“木村先生和山下小姐是相恋已久的恋人,但是由于木村先生前不久查出了癌症,为避免山下小姐过度伤心,他决定和山下小姐提出分手,却被山下小姐误以为是他变了心,于是决定在木村先生的咖啡里下毒,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这是工藤新一方才推理出来的山下小姐的杀人动机,大概是他确实没什么浪漫细胞,这样一段跌宕起伏,悲欢离合的剧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单调得好像白纸铅字写就的报告书。
可是,这些东西跟她有什么关系?
啊……
等等——
凛凛子缓缓地转过头去。
还是说,他这番话的意思正是,这件事跟她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她也不用再自责什么了。
毕竟,在看到木村先生那苍白毫无生气的面容时,在被目暮警官严厉地询问时,在她的大脑混混沌沌一切空白时,她脑子里的想法不是,攻略完蛋啦,人生完蛋啦,我要进监狱啦,而是……难道她,真的杀了人吗?
她那样一副被一条人命压得茫然无措的样子,聪明的「福尔摩斯」先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舒缓的大提琴声在咖啡店里流淌着,晚春的微风从门前吹过,带起悬挂在屋檐上的风铃清脆的声响,端坐于他身侧的少女忽然伸出了手。
小小的,柔软的,细腻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工藤新一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手来,但在看见少女纤细,柔弱,伶仃如鸟雀般的身影后,又有一瞬的犹豫。
他在书上阅读过,在经历了突发性的创伤性事件后,会引起某些人创伤再体验、警觉性增高以及回避或麻木等症状,也就是所谓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即便是坚毅如退伍军人,有时也很难避免这种状况,更何况是一个误以为自己害死了人,又被误指认为是凶手的普通少女呢?
而且——
工藤新一垂下眼眸。
她的手,竟然这么凉……
凛凛子确实是在借着他的手感受着什么。
从少年身体里传来的温热的体温,有力跳动的血管,感受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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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觉得自己那颗空落落的心落到了实处,闭上眼便会浮现在眼前的木村先生毫无生气的面孔,也被其他什么东西取代了。
自信张扬的「平成年代福尔摩斯」,冷静推理的「日本警察救世主」,以及破除阴霾的,将她拯救的工藤新一……
凛凛子突然发现,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死”这个词。
她轻轻地笑了笑。
……还真是个善良的大侦探啊。
她收回了手,恍惚间工藤新一似乎还能感受到手背上残留的一点冰凉触感。
“「福尔摩斯」先生——”
她也没有看他,只是轻声道:
“谢谢你。”
-
看见身旁少女的眼神一点点清亮起来后,工藤新一自觉任务完成,正准备起身离开,又被她叫住了。
“那个,工藤同学,我本来今天要参加学校的入学式的,但是……我现在已经迟到了,能不能麻烦你打电话跟我的班主任解释一下啊……”
工藤新一挑挑眉:“为什么是我去解释?”
凛凛子小声道:“因为目暮警官看起来有点凶……”
好吧,即使后面目暮警官摆出了和善憨厚的模样,但由于最开始的初见,她还是有点怕他。
见他不同意,凛凛子靠近了些,更加恳切地请求道:“你不是什么超有名的高中生侦探,‘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吗,你去说的话,班主任一定会相信的!”
工藤新一双手抱臂,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入学式家长不是也会出席的吗?你为什么不让你的父母和班主任解释呢?”
记得他高中入学的时候,优作和有希子还特地从国外飞了回来,说什么“入学式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日子,他们绝对不能错过!”
少女愣了愣,才道:“他们……不来。”
这回轮到工藤新一愣神了。
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总之,一会后,他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好耶!
凛凛子趁胜追击,一边报手机号,一边道:“等会你自我介绍的时候,一定要把你那串超长的title报出来啊,什么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呀,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呀。”
工藤新一:……
这种名号别人说说也就算了,让他自己这么自报家门,他可做不到。
“还有,你等会说起案件的时候,不要说我是什么被无辜卷入的路人,就说,就说我对案件侦破也起到了一定的帮助,可以吗?”少女星星眼地看过去。
作为被排除的真凶的错误答案,她也算是起到了一点帮助嘛。
“还有还有……”
剩下的话,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工藤新一捂住了嘴。
“嘟——”的一声,电话被接通,工藤新一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捂着少女的嘴,沉稳地开了口。
“您好,请问是松井老师吗?对于藤原凛凛子同学没能参加入学式的事,我想解释一下……我吗?”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一旁虽然被捂着嘴,却仍然双手握拳为他加油鼓劲的少女,唇边扬起了一点笑意。
“我是工藤新一,一名侦探,姑且算是……藤原同学的,朋友。”
【工藤新一:目前累计好感,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