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这样的货色,你喜欢自拿去
    廖华裳唇角微勾,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前世的一幕,重新上演了。

    只不过这一次,袁诤阴谋未能得逞,傅灵蕊也未能如愿嫁给袁诤。

    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她醒不来的噩梦。

    廖魁转身,朝身后族人揖首致谢,带着三个儿子回到家人身边。

    傅灵蕊站在人群不远处,扬声道:“廖夫人,灵蕊有话想对廖夫人讲,不知可否?”

    廖华裳轻轻摇了摇头,“你我之间,无话可说。”

    “我知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你对袁诤志在必得,那两个孩子是你与他的儿子,他给我下过避子药。”

    廖华裳笑笑,“这样的货色,你既喜欢,自拿去好了。”

    傅灵蕊并不意外,“你早就知道。”

    廖华裳微微点头,“是。”

    “你不在意?”傅灵蕊一愣,接着又失笑,“你自是不在意的。你那么骄傲,什么都不缺,还有那么在意你的父母亲人……”

    傅灵蕊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她来炫耀什么呢?

    又来示得哪门子威?

    自始至终,那个可笑又可怜的人是她。

    别人不要的,都是她望尘莫及的。

    傅灵蕊见廖华裳转身要回,连忙喊住她,“廖夫人,你的和离书,灵蕊愿代劳。”

    廖华裳略一思忖,从父亲手中拿回一份和离书交给傅灵蕊,“如此,多谢傅小姐。”

    傅灵蕊脸色微红,泫然欲泣,“廖夫人,我跟你不一样……”

    廖华裳笑着打断她的话,“傅小姐,人各有志。你的事,无需跟我解释。和离书若签好了,劳烦傅小姐交给潘氏绸缎铺子的掌柜,他自会转交给我。”

    就在此时,廖赟的夫人庄氏与家人也被押出城门。

    远远的,族人看到她们一行人,纷纷停下言谈,朝这边看了过来。

    庄氏看到人群中有一身穿灰白麻布囚衫、身材伟岸的男子越众而出,朝她揖首一礼。

    原来是堂弟廖魁。

    弟妹温氏走过来,温柔地挽住她的手腕,“大嫂。”

    庄氏抬眸间,看见有几个躲在人群后面的妇人,朝她投射过来仇恨的目光,心里又是愧疚又是不安。

    是他们家拖累了全族,被记恨是应该的。

    如今,他们府里十岁以上的男子,没有随太子离京的,都被砍了头,只剩下府中女眷和两个不足六岁的孙儿,以及三个孙女。

    行刑那天,婆母在大牢中猝然离世,尸骨也不知被扔去了哪儿。

    太子离京的小道消息一传出来,两个女婿以最快的速度将女儿休弃,连几个小外孙都一起被赶出了府。

    听说嫁给承恩伯的堂侄女也遭了难。

    庄氏目光一转,就看到了跟在温氏身后、哪怕素衣布裙仍然明艳动人的堂侄女。

    廖华裳上前屈膝一礼,“大伯母。”

    庄氏眼里立刻含了泪,哽咽地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挽着廖华裳的手,勉强挤出几个字,“对不住……”

    廖华裳连忙看了母亲一眼。

    温氏会意,立刻拉了庄氏往旁边走,“大嫂说得哪里话。她一个小辈,往日在京承蒙大嫂诸多照拂。感激都还来不及,如何当得起大嫂一句对不住?”

    廖华裳与其他女眷和两位堂姐见了礼。

    两位堂姐皆是神色晦暗、意志萎靡,见过礼后便躲到一旁,搂着年幼的孩子黯然垂泪。

    刑部和户部的官员过来核实了犯人人数,收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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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籍并更换了罪籍,又为廖华裳和几个护卫换过路引。

    廖魁与其中一人还是旧日同窗,两人彼此打过招呼,客客气气拱手相送。

    这空档,押解廖魁进京的官兵正在与金宝商量,“兄弟,你们家小姐还缺护卫不?要不你帮我问问?”

    一年二百两银子,还有一百两异地出差津贴,这样的肥差哪里去找啊!

    金宝兄弟这是撞大运了!

    他混了几十年,如今还是苦哈哈一衙役。

    每月拿着那可怜的五百文月俸,整天累得像磨道里的驴。

    顶头上司有了错,还得他们吃挂落。

    不是人干得活啊!

    谁不知道押解犯人是个苦差事?

    就这样的,还有的是人抢着做。

    他给顶头上司送了半扇猪肉,才抢到了这个差事。

    就因为路上有油水可以捞。

    可那点油水,还不如人家指头缝里漏出来的指甲屑多。

    这个一问,除了为首的官兵,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支起了耳朵。

    为首的官兵姓陈,是个小头目,勉强算是官府在编人员,年俸十五两左右。

    再加上平日里盘剥苦主、收取保护费等等,一年收成好的时候,也能混个一二百两。

    剩下的官兵都是衙役,衙役通常都是府官自己雇佣的职役,拿着低廉的月俸,干着牛马的活计。

    唯一的好处,就是府官小金库充盈的时候,收入比较稳定。

    稳定的低。

    金宝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擦着铮亮的腰刀,一脸傲娇,“小姐的护卫,那也是有相当高的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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