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成员的必修课,闵乔从小开始学,但他觉得敬哥说得更好,非常地道的美式发音和表达习惯。
“您好,我是严总的特助,Jeo。”
四个小时跑了三栋写字楼,速度比严敬存预想的快一些。
三个人回到车上,闵乔不好意思地询问。“敬哥,刚才那个人说这栋写字楼的上一家公司搬走了,后面讲的话是哪国语言?对不起,我没听懂,没记下来。”
“葡萄牙语,他说上一个拉丁美洲的老板主公司破产滚回家了,但是在他这里租办公楼时生意很不错,那个倒霉蛋应该早点把主公司搬过来才对。”
“啊?”
“外国人的幽默,听不懂也没关系,废话不用记。”
“好。” 敬哥真厉害,会这么多东西,他可不能让敬哥认为他没用。
柏恒抬头看着车内后视镜问,“严哥,距离晚饭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先回橡树园吗?”
严敬存瞄了一眼闵乔的白T恤,“去商场。”
闵乔以为自己是拎包的,结果被推进了试衣间。
“转过去。” 严敬存坐在贵宾沙发上打量着。“这套不错,打包,再挑几套。”
“不用,敬哥,我有衣服穿,不需要买这么多。” 闵乔紧张到快结巴了,他刚在试衣间偷偷看了吊牌,裤子2500,上衣3800,一套西装更是要5万块,他付不起。
“你是我的助理,重要场合必须要有西装,穿着得体是商务礼仪。难道你要穿T恤陪我去和州财政长吃饭吗?”
“对不起,敬哥。”闵乔低下头,十分愧疚,他穿成这样给敬哥丢脸了。“我可以预支两个月的工资吗?以后我有钱了再多买几件。”
闵乔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严敬存站起来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我不是批评你,是在教你。”
“敬哥批评我...敬哥教的对,我会好好学习商务礼仪的。”
“可是你看起来快被我骂哭了。”
“我...我没...”他瓮声瓮气地否认。
严敬存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也有错,怪我不够厉害,如果我富可敌国,能把这个小国买下来,那你甚至可以穿拖鞋和州财政长吃饭。”
闵乔不好意思地抿着嘴角,敬哥是在开玩笑安慰他吗?
“我知道错了。”
“我带你买衣服当然是我买单,多挑几套,不用替我心疼钱。”
闵乔更不懂了,犯错误不用接受惩罚,还有奖励?
“这套穿着吧,还有时间,我们去买点生活用品。”
“您需要买什么?”
“零食,摆件,家居,你喜欢什么买什么,房子现在光秃秃的像样板间。”
他喜欢什么买什么?闵乔呆愣着。
“发什么愣?问你这个巧克力要不要?”
“要。”
“喜欢什么夹心的自己挑。”
“好。”闵乔不熟练地在超市货架上挑选各种口味的巧克力。
严敬存不怀好意地提醒,“这个口味的巧克力特别难吃。”
“那我不要了。”他把东西放回去。
严敬存偏偏拿了两块扔在小推车里。“买回去尝尝,难吃也是一种体验,能把巧克力做得难吃很不容易。”
闵乔跟着男人,看什么都新鲜,这里的一切是组织内没有的,是他前18年的人生中未曾见过的。
他以为自己在组织内努力地训练,学习各种技能,能用零件临时组装电脑,能开车穿过悬崖赛道,会三国语言……就能胜任雇主给的工作,但是他还未明白自己犯错的原因,不是硬技术出了问题,而是他缺少生活的“软知识”。
他从幼儿时期便被组织收养,在组织内长大,没有亲人,没有同学,更不可能有电视剧中的爱情,只有一起训练长大的小伙伴,算是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不知道和父母一起去游乐园是什么体验,不知道住在单人宿舍以外的地方,不使用组织配备的标准物品该用什么,没被人带着出去和亲朋好友吃过饭。
他第一次体验到和像哥哥一样的人出门,可以买好看的衣服打扮自己,买喜欢的零食放冰箱囤着吃,而严敬存会付账。
生活不是一朝一夕,生活需要时间去体会生活本身。
这门课不能速成。
尽管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间隙时间让他逛商场,逛超市,闵乔却非常开心,非常难忘。
晚餐在一家VIP制高档餐厅,严敬存和州财政长聊着公司注册的流程,把装材料的牛皮纸袋递过去,让州财政长帮忙审查,从上到下走流程要比从下往上走流程顺畅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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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财政长看到牛皮纸袋里的银行卡笑了。对于小国来说,能引进投资赚到钱最实惠,做出漂亮的财政报告又是他的一笔政绩。
严敬存摆摆手,闵乔和柏恒退远,对方保镖也后撤几步,给两位老大谈话空间。
闵乔目光扫视一遍打量在场人的服装,如果他今晚穿白T恤来这里的确会格格不入,敬哥避免了让他丢脸。
半小时后,两位老大笑着起身握手,他猜事情应该是谈成了。
严敬存把州财政长的车送走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刚才喝多了吗?头为什么这么晕?他用手背试了额头,似乎在发烫。
“走吧,我们回家。”
“回...回?” 闵乔听着陌生的词汇。
“回橡树园,回家。”严敬存头疼,助理年纪小的弊端就是有点傻。
回家,不是回组织,不是训练基地,不是宿舍,他们要回家了,他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回家。闵乔的心尖被“回家”两个字缠绕着来回打转,心软软的发酸。
路灯的光断断续续映在车内,严敬存在昏暗中紧皱眉头,强忍身体的不适。
回到家门口,钥匙拧开门锁,他便栽歪着倒下去。
闵乔及时把人扶住,隔着衣服摸到男人的体温吓了一跳。
第4章 完了直的
在医院检测确诊为疟疾后,严敬存病倒了。
疟疾是这片地区的流行疾病,但也不代表人人都会得,医生判断传播途径可能是蚊虫叮咬或者受伤流血,伤口暴露在不卫生的环境中。
严敬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记起那晚打斗时吉普赛老妇人朝他洒的不明液体,大概是什么脏东西。
闵乔愧疚难当,敬哥是为了保护他挡下那一刀受了伤,也是因为受伤才给了传染病可乘之机。
医院给开了药,闵乔对着药品说明翻译确认之后挤出几粒,将人扶起来喂进去。
严敬存吃了四粒,把蓝色药片扔在地上。
“不...药箱...国内。”
“敬哥你说什么?”闵乔听不清,把耳朵凑近了男人的嘴唇。
“吃国内的药。”
国内的药?闵乔想起来了,他替敬哥收拾东西时看到一个袋子装着国内带来的常用药,他刚才太慌张忘记了。
他打开衣柜,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