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仵作再验,查案明
    顾洛死得突然,此时天光还未大亮,驿站的旅客还在睡梦之中。

    叶银秋刚梦见还在阳城时,同王靖州一起泡水吃馍馍的场景,就被幼涟唤醒。叶银秋下意识拿出枕头下的弯刀,跟着幼涟一同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便瞧间了就在左边房间的苏明言,以及与苏明言换了房间的谢锦绣。

    谢锦秀瞧着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惊吓,而她身后的赵管家也是一夜未眠。

    驿站的旅客此刻全都出了房门,店小二被吓得着实不清。

    “银秋姑娘!”叶银秋抬头便瞧见,说话的正是柳长芸,柳长芸身上依旧穿着白日里的那件军袍,手上握着那柄长枪。柳长芸也朝苏明言行了礼。

    “白日里我便瞧着二楼东角的人很是像你,却被某个缺心眼的挡住了。”

    只是,柳长芸知道这不是叙旧的地方。

    “顾洛昨夜死在驿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昨夜我就不该同她争吵,她是个什么性质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她从小娇生惯养,又是家里最小的一个。若是我昨夜守在她身旁就不该是这个结局了。”柳长芸此刻后悔不已,只怕对顾家也无法交代。

    “现下伤心怕已是无用。如今驿站的人都围在此处,若是有人趁机逃出或是消灭证据,你又该如何找出真凶,给顾家人交代?”

    苏明言点醒柳长芸,不能再让驿站的人围观了,否则,现场的证据就被破坏干净了。

    “你此行可带兵了?”苏明言问到。

    “带了。”柳长芸瞬间明白苏明言所想。

    “我这就命人将驿站围个干净,定不让那凶手逃走。”柳长芸身后的将士听到命令丝毫不敢懈怠,整个驿站被围了个干净,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只是,如今这里没有一个仵作该如何验尸?”柳长芸有些焦急问到。

    “仵作嘛,你面前便有一位。”苏明言指着叶银秋。

    叶银秋大惊,这是让她去验尸?

    “她是位姑娘,怎么会验尸?”柳长芸以为苏明言在说笑。

    “她若不会验尸,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会验尸的人了。”

    “可她终究是名女子。”柳长芸相信苏明言所说,可是……柳长芸瞧了眼叶银秋。

    面容姣好,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让她去验尸,柳长芸想到此时便颇为犹豫。

    “怎么,你都能带兵打仗,她还不能验尸不成?”苏明言沉声质问。

    “柳将军不必为难,我瞧柳将军并非歧视我是名女子,莫非是另有原因?”叶银秋替柳长芸解释道。

    柳长芸叹了口气,说道:“是顾洛的随从小七。”

    “他自小跟顾洛一同长大,这顾洛暴毙而亡,他执意不肯让任何人碰顾洛的尸体。”

    “说实话,这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于抓到凶手。”叶银秋只能实话实说。大漠本就炎热,那顾洛是不是死于早晨也不一定,尸体一旦开始发臭,那许多有用的信息便会被遮掩。

    “柳将军,这顾洛到底是何身份,一个随从你又有何忌惮的?”

    “我本是想替顾洛隐瞒身份,奈何还是逃不过。”

    柳长芸满眼自责,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顾洛其实是定国公的外孙女,此次回京便是要同张家退婚的。”

    柳长芸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外人。

    “因为,陛下要将顾洛嫁给太子,那随从便是太子的人。”

    即使太子的人,那位又同顾洛一起长大?

    还有,所以她要验尸的人,是未来的太子妃?叶银秋瞪了眼苏明言,自从遇见他,就总碰上这种事,没一个好事。

    苏明言却笑着:“柳将军放心,这位叶仵作,可是整个大晟最厉害的仵作。”

    “可我……”

    “叶姑娘不必推辞,此处简陋,还望姑娘解惑。”柳长芸态度诚恳,并没有任何质疑。

    “可那随从……”

    “叶姑娘放心,只要你能查出线索,我也不怕得罪太子。”

    看来,叶银秋就只能干鸭子上架了。

    幼涟将那装着仵作工具的包裹放在叶银秋手中。

    “看来你是早就有此打算吧!”叶银秋望向苏明言,便瞧间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罢了,这是最后一次。”叶银秋对着苏明言说,“下一次,我希望我能有选择的机会。”

    “柳将军,带路吧。”

    苏明言立在原地,望着叶银秋离去。

    “幼涟,有些人在蠢蠢欲动了,控制起来。”

    “是!”

    ……

    顾洛的房间干净整洁到像是从未住过一样,唯有床头放着顾洛的行李。

    顾洛的尸体被放在木桌上,守着顾洛的随从小七也被柳长芸迷晕放倒在一旁。

    “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柳长芸待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叶银秋摆摆头,“不必,柳将军将门守好,接下来两个时辰内,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好。”

    终于将闲杂人都清理出去,叶银秋深吸一口气,打开包裹。

    熟悉的布料,叶银秋的双手微颤,紧接着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还是如上次那般摆放着,一个都不少。

    叶银秋将工具一个一个依次摆放在案台边。穿上罩衣,戴上面罩和手套。叶银秋站在尸体面前,这是她第二次验尸了,尽管不是心甘情愿。

    鞠躬!

    此处倒是光照充足,能清晰看见尸体上的伤口,是个不错的验尸环境。

    叶银秋将尸体周身检查了一遍,衣物上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甚至就连血迹,也只有颈部周边的衣物才有。

    鞋子上亦未有任何痕迹。

    脱去衣物,放置一旁。叶银秋开始仔细检查尸体。

    借着光照,倒是比上次昏暗的停尸房好上不少。

    头部没有撞击伤,面部呈青紫色,双瞳凸出,血丝遍布眼球。

    她掐住双颊,观察口腔,似有异物。拿起镊子将异物夹出。叶银秋紧皱眉头,叹了声气。

    紧接着,颈部伤处符合勒死的状态,是挂住顾洛的那根绳子。

    可她真的是被勒死的吗?

    不要急。叶银秋想起王老头所说的话,教训她万事多瞧一眼。

    叶银秋夹起那异物,这是块木石,以木为石。她拿出蜡烛,点燃,将木石放在火上烤,直到一刻钟后,她心中了然。

    为了避免遗漏,叶银秋继续检查身体上是否有其他伤处,但并未发现任何伤口。

    但没有的是新伤,很难想象,白日里那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身上竟然全是旧伤疤。看这疤痕,行刑之人极其狠辣,所用刑具,皆是长满了荆棘的树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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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王老头说得对,凡事多看一眼。

    叶银秋将尸体收拾整洁,用白步盖上。她推开房门,柳长芸和苏明言都在外候着。

    “可是有结果了?”柳长芸着急问到,就如同叶银秋第一次验尸,苏明言着急询问他兄长死因之时。

    叶银秋看了眼苏明言,将木石拿出,交给柳长芸。

    “这是何物?”柳长芸仔细观察木石,突然顿住。

    “这是木石,用木炭烧制而成。上面的图案,我不是专家,不懂这些。”叶银秋虽是说着,却看向了苏明言。

    木石上残留着很少一截红绳,就是同阳城那具尸体上少了的一样东西一样。看来,苏明言拿走的东西并非他口中嫂子赠送的玉佩。

    苏明言避开叶银秋的视线,拿过木石。

    “我会让幼涟去查。不过应该不是这块木石害死的顾家小姐吧。”

    叶银秋点头:“不错。她是窒息而死,于昨夜寅时。”

    “难道是……”

    “我在她口鼻处发现了少量迷药。顾洛先是被迷晕,随后挂在门梁上,窒息而死。”

    众人皆默然,究竟谁会如此残忍?

    “另外,她衣物身上并没有任何拖拽迹象,凶手必定力气很大。我方才观察了房间,四处干净整洁,凶手刻意清扫过,想必是你们认识之人。”

    叶银秋将所有探查尸体所得的信息告知柳长芸,即使这样,也很难找出凶手。因为尸体太过干净,凶手行事果断,又有反侦查意识,她也很难找出新的线索。

    她有些气自己经验还不够丰富,不然此刻定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顾家小姐的房间在西边,与我们相对,若是有动静,我们也不知道这很正常,可是有一个人她是知道的。”苏明言缓缓开口,指出一条路子。

    难道是……叶银秋看向走来的谢锦绣。

    谢锦绣行了礼,身后跟着赵管家。

    “锦绣,你昨夜不是在东边的客房吗?”柳长芸疑惑。

    “那间屋子有些污秽之物,我便让赵管家帮我搬回西边的房间了。”丫鬟搀扶着谢锦绣,她虚弱地咳嗽了一声。

    真是奇怪,昨日分明是她刻意求的东边客房,而且,幼涟收拾出的房间,怎么可能会有污秽之物。

    “那确实是不适合你住。”柳长芸显然信了这话。

    “昨夜,我犯了病,便起了夜。听见隔壁的有些响动,让赵管家去查探。”赵管家闻言上前。

    “昨夜隔壁响动吵到我家小姐,我前去查探时,隔壁却没了动静。我以为是方才小姐听错了,便没再细究,回来守着小姐。”

    叶银秋瞧着这主仆二人奇怪得紧。

    “是什么响动,锦绣你可还记得?”柳长芸抓着这条线紧紧追问。

    谢锦绣努力回想:“似乎是砰的一声,像是有东西碎掉,随后便没了动静。”

    砰的一声?有何物坠地?叶银秋在房间并未发现有何物缺少。

    不,叶银秋突然意识到,抬眼间正好同苏明言对视,他也知道了。

    正当叶银秋要开口之际,一把长剑刺向叶银秋。她来不及反应,身旁的苏明言挡在叶银秋面前,长剑直直刺穿他的右肩,鲜血染红他白色衣裳,倒在叶银秋怀中。

    苏明言口中说了句什么,她仔细去听,才听清。

    是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