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火满脸狼狈、额间还留着血,被捆绑在水缸中,昏迷不醒,四周人太多,她也不能立刻将谢流火救出来。
这里被扔了一个人,而其他宫女却全然不管,分明是将这等事习以为常了。
秋宫的一切都透露着古怪,这里的宫女就像没有灵魂的机器在运转。
谢流火似乎察觉到了她,缓缓睁开眼,嘴里虚弱地说着什么,仔细辨认她的口型,似乎在说:“快……走……”
她现在走不了,况且宋昭月的案子还没有破,更不能走了。
谢流火看上去应该知道不少事,现在情形,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将她救出来,看能不能探听到一点消息。
毕竟谢流火离开前,也曾提醒她小心。
一股视线落在叶银秋背部,她转身望去。
大门处,进来了乌泱泱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领她进门的太监季平。
其身后戴着面具的男子,身着墨色缎面玉绸袍,姿态端雅大方。
是苏明言。
他怎么来了?叶银秋微微蹙眉。
季平神色恭敬,直奔她这方而来。
不,冲着谢流火来的。
季平身后的侍卫越过她,将谢流火从水缸中捞出,拖着离去。
全程苏明言未发表一言,周围的宫女也不敢抬头,只做自己的事情。
季平等人带着谢流火很快就离去,而苏明言也只是淡淡转身跟着离开。
这一小插曲并未在宫女间引起波澜,她们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
很快到了放饭的时间,为首的筱白敲响了锣鼓,嘴里大声喊着“午时一刻!”
众人像是听到命令一般,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朝东南方向走去。
叶银秋紧随其后。
这时,宫女才有了交谈的声音。
“你说今日的吃食还会是烤羊肉吗?”
“恐怕到不了咱们手里吧。”
叶银秋前面的两个一胖一矮的宫女交谈到。
很快绕过东南角,背后站着两名太监,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桶白米饭,一盘羊肉只有少得可怜的三只羊腿,另一边放着一大碟碗筷。
她想,这些大概是不够她们这些宫女吃的。
宫女们排着队,依次领饭。最前面的就是筱白,看来她是这里的头头。
等轮到叶银秋时,烤羊肉已经没有了。
前面的两个宫女也是没有领到,也不敢当面抱怨。
一群人缩在角落里吃饭,交谈的声音要比之前要大些,这简直就像监狱里放风。
刚才两个宫女提到谢流火,叶银秋赶忙靠近了些,“你说那新来的,能抗得住几天?”
矮一点的宫女回答,“我看呐,不出三日,定是抗不下来。”
胖点的宫女反驳,“我倒是觉得她可能不太一样。”
“你想啊,按照以往殿下的脾气,她肯定活不过一日。可是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了。”
矮宫女叹了口气,“依我看,你还是少关注她的事情吧,免得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又补充道:“那个你忘记了,上一个多管闲事的苏氏是什么下场了吗”
胖宫女不敢再说,两人快速吃完饭离去。
独留在原地的叶银秋,手中的白米饭已经凉了。
苏氏……苏氏……
她指尖摸索着饭碗,低头思索着。她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只是巧合。
她的导师曾经说过,如果一个案子思绪混乱、线索太杂乱,就要从最开始的梳理。
她一开始是为了调查杀害宋昭月的凶手,被太后安排进了后院。
在后院她的发现有,谣言的指向,宋昭月的死和苏贵妃有关。
同时第一日去时,从谢流火和赵可馨身上得知上一任宫女是苏家的。
来到这里,祁王在大殿上的表现显然是和苏贵妃认识,和苏家交情匪浅。
这一切线索都指向苏家。
关于谣言的目的,她有两种猜测。其一,是散播谣言的人想让他们往这个方向探查,转移拖延时间,干扰他们查案。
其二,是散播谣言的人希望他们顺着这个方向查清当年真相,给苏贵妃平反。
从散播谣言的成效来看,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因为在传播谣言的第二日,传谣的人就被处死了。
若是当年苏贵妃被冤死,那皇帝很可能脱不了干系。
随着案子的调查进展,疑问却越来越多。首先是宋昭月的死,其次宋昭月贴身婢女丹若的死,还有如今她被送来这里,谢流火被囚又有何干系。
摒弃除了最初目的外的问题,最能和宋昭月的死联系起来的,就是丹若的死。可是太后直接断掉了她对丹若的调查。
那么她现在唯一能调查的就是这里———秋宫。
太后既然如此笃定送她来这里,那么秋宫定然藏着什么秘密,这直接关系到宋昭月的死因。
谢流火就是突破口。
好不容易等她想明白,周围的人都吃完离开了。
她是新来的,不能太显眼,快速吃了几口凉掉的饭,就跟着宫女们回去了。
这次水缸中没了谢流火,她倒是可以去填满水缸了。
不顾众人震惊的目光,她去了水井边。
她朝水井下望去,里面的水清澈透明见底,没有任何脏东西,就连捆在木桶上的绳索也是新的,唯有盛水的木桶是旧的,上面还布满了苔青。
她将木桶轻轻摇下,感受到木桶变轻后,终于到了水面,再往下放,木桶变重,等到木桶盛满水后,她用力往上摇。只可惜倒入水缸中的水就连水缸的底部都不能填满。
就像这样干活,她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将活儿干完。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只是水缸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填满。
她已经尽力了,这是极限了。也不知道这种没有意义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不就是现代老板最会干的事情吗?给你布置一大堆任务,最后根本没有派上用场。
到了亥时,她才将将填满一半的水缸。
筱白敲响了锣鼓,让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宫女无一人敢动。
大门处进来一群侍卫,有些叶银秋瞧着很是眼熟,这不就是白日里抓走谢流火的侍卫吗?
她发现四周的宫女都默不作声,根本不敢大喘气,眼神中带着畏惧和害怕。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检查到距离叶银秋几步之遥的宫女时,筱白停下,将手中的木牌给了她。
“你可以走了。”
像是下了最后通牒,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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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全身瘫软在地,“求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就一次……”
筱白只是淡漠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她话太多了。”
侍卫将那宫女捆住,堵住她的嘴。那宫女只能绝望失神地望着前方。
其他的宫女此刻更是不敢出声,无一人敢帮她。
叶银秋这才发现,那宫女便是今日中午那胖宫女。
除了这胖宫女外,后面还有两位宫女被捆。根据她的观察,这些人都是任务没有完成的宫女。
她的猜测成真,没有完成任务的宫女,都会被处置。
筱白来到她面前,如她所料,筱白将木牌给了她。叶银秋也被捆住了。
至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今天她们活了下来。
被困住的五人,被侍卫带到一处无人居住的木屋。她们被铁链拴住。
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段时间以来陷入了一个不是被铁链束缚,就是溺水的状态。
这里的木屋没有任何的窗户,显然为了关住她们的。地面墙上都还有残留溜的没有心力干净的血迹,而她在这里发现了今日上午被带走的谢流火。
谢流火身上的伤比她上午看到的时候多了许多新伤。
特别是胸前腹部多了许多烫伤,还有手腕处多了几道刀割裂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地流。地面上沾染了不少她的血迹。
看他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受了多少酷刑。
其他宫女看到对面谢流火的状况,心底不由得害怕,全部缩在一团。
大门打开,侍卫从他们中间带走了那个胖宫女。
夜里,胖宫女被伤痕累累地扔了回来。胖宫女身上的伤和谢流火身上的伤一样,都是手腕上的刀割伤,胸口出的烫伤,为何如此残忍对待她们?
趁着这些宫女抱团取暖,叶银秋偷偷溜到谢流火身边。
谢流火此刻已经清醒了不少,看见她来了,神色复杂。
“我不是给了留了字条让你跑吗?”谢流火声音虚弱,却也能听出她的无奈。
原来那字条真的让她跑的。不过她需要来这里,探查宋昭月的死因。对此辜负了谢流火的好意,她也无可奈何。
但谢流火知道这里有危险,为何自己不肯走。
谢流火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这是我的命。”
她不知道为何谢流火会如此悲观,只是谢流火不肯再聊下这些事。
她只好转移话题,“你为何知道这里的事情?”
谢流火并未回答,只是嘱咐她,“今日不过是小惩大戒,明日还会有更重的酷刑等着你们。”
“后院有处密道,不管你在查什么,别再查了。你若是能逃,就逃出去吧。”
“祁王、皇帝、太后,我们不过是他们手中棋。”
谢流火是个好人,表面上对很多事情不屑一顾,从不争抢,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善良。
只是她还要继续待下去。谢流火口中,祁王、皇帝、太后三人棋局,又是一条新的线索。
“我是苏家人,我有必须查下去的理由。”谢流火对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好,从第一天起,她就格外在意苏这个姓氏,又屡次提醒她,说明曾经有个对她很重要的人,也是苏家人。
良久,黑暗中的谢流火才开口,“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