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清风徐来,枝丫摇曳。阳光穿过树叶间隙,跳跃在宿舍阳台。
柳婴宁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将其扶正,最后打了个响指:“搞定。”
答辩结束后,毕业生们纷纷开始忙碌于拍毕业照、收拾自己的东西,柳婴宁也不例外。柳婴宁的另外两个室友都去参加团建了,此时的寝室里只有她和陈环。
“你就收拾这些?”陈环累了,瘫在椅子上,看看自己装了大包小包的物品,又看看柳婴宁的行李箱,一脸歆羡。
柳婴宁昨天就把棉絮等大物件寄回了家里,只留了衣服裤子、护肤品等日常所需品。
“嗐,没事儿,等你把东西寄走就轻松了。”柳婴宁安慰陈环。
陈环叹了口气:“哪儿这么容易,后续的事情多着呢。”她拉着椅子往柳婴宁面前凑,“对了,你真决定去临潇岛发展了?”
临潇岛隶属越海市,是一座面积约一千平方千米的冲积岛。临潇岛以渔业著名,近些年来,越海市逐渐开始重视临潇岛的发展,欲将其打造成旅游热点。
“我认识一个在旅游公司任职的学姐,她前两天去了临潇岛,说那儿虽然有所发展,但环境依然不太好,你确定要去?”陈环追问。
柳婴宁坐在行李箱上,说:“确定呀。时客在临潇岛,他建议我去看看。”
按照柳婴宁的职业来看,她无所谓毕业后去哪儿,既然时客邀请她去临潇岛,她去一趟也无妨。
“时客?”陈环一听这名字,来劲了,“就是经常来学校找你的那位帅哥?”
“对。”
“真可惜,我都没亲眼见过他。要不是红姐跟我们说,我还不知道你有个又高又帅的竹马呢。”
红姐是柳婴宁的室友之一,曾在时客带柳婴宁去校外吃饭时见过他。
陈环又道:“要是哪天我去临潇岛玩,你记得要介绍一下啊。”
柳婴宁哭笑不得:“好。”
实际上,以柳婴宁对时客的了解,他多半不会乐意她将他介绍给别人,只是陈环都那么说了,柳婴宁也不好拒绝。
之后,柳婴宁又和陈环聊了几句,等时间差不多后,她从行李箱上跳下,与陈环道别,离开这个住了四年的寝室。
柳婴宁去了学校西北门,乘坐208号公交车前往临潇岛。柳婴宁看了眼导航,导航显示从学校到临潇岛一共有15站,预计要坐五十分钟。
柳婴宁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靠窗处,侧身托腮望着窗外风景。
越海市临海,空气清新,街道干净,景色宜人。公交车沿海而行,右边是一望无垠的蔚蓝大海,抬头是一碧如洗的晴空,远处天海相接,仿若一体。
柳婴宁嫌无聊,主动跟邻座的男生聊起天。
那男生显然没料到柳婴宁这么热情地跟自己搭话,紧张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柳婴宁抱歉地笑笑,客套几句,不再打扰他。
下一站,男生起身离开。柳婴宁以为他到站了,谁知他在后门站了三站才下车。
估计是被柳婴宁吓到了,生怕坐在柳婴宁身边又被搭话。
社恐嘛。
柳婴宁懂。
就和时客一样。
车行五十多分钟,终于抵达临潇岛站。
柳婴宁拖着她那通体粉色的行李箱下车,到一棵大树底下,坐在行李箱上静静等待。
临潇岛原本是个经济落后的小渔岛,即使这两年越海市政府对其进行大力帮扶,车站周围的店铺大多还是卖鱼及其相关产品的。
凡事有利有弊,虽说临潇岛的经济不发达,但它的环境近乎属于原生态,自然又协调。
就是不清楚时客为何会选择到临潇岛来。
想到时客,柳婴宁拿出手机给时客发信息,问他到哪了。
信息还没发完,头顶落下一道男音,低沉且有磁性:“婴宁。”
听到这声音,柳婴宁打字的手一顿,她抬头,看见声音的主人。
他容貌俊朗,眉眼凌厉,一身成熟的西装显得他气质卓然。
柳婴宁站起来,礼貌地笑:“晏提啊,你怎么也来临潇岛了?刚到?”
晏提没回答柳婴宁的问题,而是抬起手,将一个精致的蛋糕包装盒递给她:“苏芙厘。你爱吃的。”
柳婴宁客气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最近戒糖。不过还是谢谢你啊!”
戒糖是假的,拒绝是真的。
“临潇岛不适合你。”晏提说,“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去纪山市发展吗?”
柳婴宁道:“纪山市太远啦,我不想去离家很远的城市。诶,你这是要回纪山市了吗?什么时候的票?”她熟练地转移话题。
晏提没有说话。
柳婴宁移开目光,不再看他。
晏提喜欢她,还表了白,柳婴宁拒绝过,但晏提没放弃。晏提是纪山市人,在越海市读完研后就要回去。晏提一直希望柳婴宁和自己一起到纪山市去,甚至向她许了些诺,可柳婴宁就是不答应。
“你会来纪山市吗?”晏提忽然开口问。
柳婴宁不置可否:“这个得看情况。”
晏提又不讲话了。
柳婴宁趁机给时客发信息,刚拿起手机,时客的信息先到了。
时刻:【看见你了。】
看完信息,柳婴宁抬头,拉长视线,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时客的肤色本就白皙,他今日穿了一身黑,更显其肤如白玉,似在发光。时客把手抄在黑外套的兜里,面无表情地朝这边走来。
柳婴宁招招手,时客看见了她和晏提,脚步微顿。
就在这时,两个拖着行李箱的女生来到时客跟前,拦住他的去路。其中一个女生掏出手机举到时客的面前,看样子是在向时客要联系方式。
时客下意识地看向柳婴宁,眼珠微动,似乎在向柳婴宁传递什么信息。柳婴宁笑了笑,懂了他的意思。
晏提注意到了柳婴宁的神情,转身看去。
时客下意识地又看晏提一眼。
“认识?”晏提转回头,问柳婴宁。
“嗯。”柳婴宁说,“不好意思哈,我先过去一下。”
柳婴宁小跑着,最后一步是蹦到时客面前的。
“你的手机。”柳婴宁把自己的手机塞到时客的兜里,抬头笑着看他,“下次可别又忘了带走啊!”
他们的动作亲密又自然,两个女生面面相觑。
时客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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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懒散,但神情认真。
柳婴宁转身,大方地笑问:“你们是他的朋友?来临潇岛旅游吗?”
递手机的女生看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连忙摆摆手:“不是。抱歉,打扰了。”说罢和朋友一起离开。
她们走远后,时客把柳婴宁的粉壳手机装到她的卫衣帽兜里。
柳婴宁反手去摸,但没摸到:“干嘛呀你,我帮你解围,你还折腾我。”她放弃了,“算了,一会儿再拿。你等我一下。”言讫,回到晏提跟前。
晏提不动声色地看着刚才的场面,甚至没有走过去与时客交谈。
“我没见过他。”晏提说。
“他不是我们学校的。”柳婴宁再次转移话题,“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晏提不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你为何要替他说话?他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
柳婴宁也不回答,只说:“他不太喜欢跟人交流,我怕他说话太直,伤了人家女孩子的面子,所以才去帮解围的。”
这话半真半假。
“是吗?”晏提看了一眼时客,时客懒洋洋地回视他,晏提继续道,“你为他解围,究竟是因为他不爱与人交流,还是因为你不想别的女生加他的联系方式?”
晏提总是这样,一语道明问题的本质,有时候还带着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柳婴宁刚刚说时客说话直,但现在看来,晏提说话更直。
“你……”柳婴宁语噎。
“回见。”晏提看了一眼时间,不再与柳婴宁多言。
晏提走到垃圾桶旁,将装有苏芙厘的蛋糕盒丢进去,毫不犹豫。
恰在这时,一辆黑色豪车驶到晏提面前,晏提开门进去,未再回头看一眼柳婴宁。
他来得突然,走得爽快,只留一脸迷的柳婴宁在原地懵圈。
时客来到柳婴宁的身边,一手拿出帽兜里的手机还给她,一手拉过她的粉色行李箱:“还瞅,瞅什么瞅,走了。”
柳婴宁回过神来,不再多想,她跟上时客的脚步,笑嘻嘻:“黑色和粉色真配。”
时客喜欢黑色,白色和黑色最搭,可柳婴宁喜欢粉色,所以觉得粉色比白色更搭黑色。
时客低头一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穿了一身黑:“无聊。”
说归说,时客嘴角有笑意。
柳婴宁没抬头,不知道时客有什么表情,她跟时客说正事:“我晚上要去见一个学姐,你送我。”
“嗯。”
“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刚刚那位。”柳婴宁的思维跳跃,刚刚还在说学姐,这会儿又谈晏提。
“有什么值得我好奇的。”时客带着柳婴宁来到他的车边,把行李箱装进后备箱。
柳婴宁本来想再说点什么,但又怕说多了显得她很刻意,于是压住心底思绪,侧身贴着窗户看临潇岛的街道。
临潇岛的地又平又宽敞,街道两旁的店铺老旧但热闹。
“刚刚那人是谁?”时客忽然问。
柳婴宁闻言一愣,转过去看时客。
时客认真地看着路开着车,似乎适才那话只是他随口问的。
柳婴宁没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