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要求下,他还承诺为林斐提供卡奥菲斯生物研究院研制的最新产品。
林斐经纪人所提出对于药品的要求、醒来后屋子里那种混杂着雌虫腥香与劣雄刺鼻信息激素的味道,让阿雷斯特知道了林斐的真实性别——一只劣种,林斐的真实性别、林斐公司提出的种种要求,令阿雷斯特深感被骗。
在察觉到自己对理想虫母的渴望愈来愈淡化,对林斐·温莱这只劣种的身体却产生上瘾般的着迷时,阿雷斯特陷入无比的恐慌,这种恐慌最终变成对林斐·温莱还有那家破作坊公司的怒火。
之后又是一团烂账。
林斐,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狠操后,沦为了纾解某人繁殖热的对象,又因为阿雷斯特的刁难,重新成为了学校的透明人,孤孤单单地度过了剩下一学年。
阿雷斯特到底不是傻子,在被“仙人跳”后不久,他就查出了,从中作梗的是学校一伙追求林斐·温莱的权贵子弟。
那些人弄来了卡奥菲斯生物研究院产出的治疗信息激素分泌不足的药,放在了属于林斐·温莱的那份饮料里,打算等林斐结束与阿雷斯特的约会后,将他带走,没料到,阿雷斯特因为紧张,误喝了林斐的饮料,又为了闻香味,把林斐·温莱带到了房间里。
把那伙人处理掉后,阿雷斯特重新审视了林斐·温莱,得出了一个结论:虽然在这件事上,林斐·温莱也是受害者,但他也实在不算一个好人,隐瞒性别、招摇撞骗、贪财慕势、蛊惑虫心、卖弄风情……
又是混乱地捉弄了林斐一阵子,阿雷斯特突然厌倦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一看到林斐,就觉得胸闷气短,尤其是在林斐用那双绿眼睛,长久地,沉默地注视他时。
有一天,阿雷斯特做出了决断,他背对着问林斐,你想要什么补偿,是居高临下施舍的态度,过了很久,林斐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要维德·卡奥菲斯,合作吧。”
维德·卡奥菲斯与尤里安·莱恩青梅竹马,又都出身高贵,极有可能联姻。
阿雷斯特将尤里安当作圣母,林斐提出想要维德,两人一拍即合,开始狼狈为奸,在那段时间内,两人还算和谐,阿雷斯特甚至出乎意料地帮了林斐不少,两人也从一见面动辄打架(指林斐先挑事,然后被阿雷斯特单方面暴打)的状态,变成了能假模假样寒暄几句的状态。
但林斐不是木头做成的人,被强暴、排挤后会愤怒,会悲伤,这不是阿雷斯特高高在上的施舍能消抵的。
那种怒火在他心中恒久地燃烧,无法释放,也无法停止,最后焚烧殆尽一切,留下荒芜的内心,他变得比以前更麻木,可就像死去动物的肢端神经末梢仍有自主作用,当年那件事就是林斐敏感的末梢神经,只要轻轻触碰,林斐就会立刻做出应激反应——就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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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无限长地凝滞在空中,阿雷斯特的脸上浮现出红色的掌印,他狭长邪气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一丝懵滞。
愣愣地抬手,他摸了摸脸上滚烫的位置,心中第一个想法是,林斐·温莱的力气变大了,明明以前打人的力气跟小猫挠人一样。
然后,他才缓缓想起,他,出身贵族的高级雄虫,被林斐·温莱这个劣虫打了。
阿雷斯特磨磨牙,恐吓的话还没说出口,却看见林斐又用那种眼神,长久地,沉默地注视他。
林斐从地上爬起,被阿雷斯特掼倒时扭伤了脚,他于是扶着墙,一瘸一拐地闷头往一个方向走。
低声骂了一句,阿雷斯特在他背后喊,“你去哪里?”
林斐·温莱顿了一下,转过身。
阿雷斯特心口一松,动了动指尖,他咳嗽一声,“你——”
林斐·温莱跛着脚越过它,弯腰把地上那只死去的劣虫抱了起来,那只劣虫实在很大,虽然半边身子碎了,林斐要抱起它还是很费力,走得更踉踉跄跄。
阿雷斯特一脸莫名其妙,伸出手要去抓林斐的衣角,“喂,你做什么。”
高级雄虫反应力惊人,可阿雷斯特却没有抓住林斐的衣角。
林斐抱着那只被丢弃在角落的劣虫尸体,劣虫幼崽黄绿色的血液、黏液沾在林斐洁白的手指、灰暗的衣角上,尸体身上散发出奇异难闻的怪味,可林斐甚至没有皱眉,他平静地朝阿雷斯特看了最后一眼。
这一眼,就像一道天堑,傲慢的高级虫族在左,卑劣低级的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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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右,他们泾渭分明,他们两相对峙,中间是无法跨越的、永失桥梁的鸿沟。
林斐扯了扯嘴角,露出似是悲悯,似是无奈的一抹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转头离去。
喉咙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阿雷斯特发不出任何声音,林斐那一眼、一笑,仿佛一首原初时代的诗,在岁月变迁中,只留下似是而非的古老文字,再也没有人能读懂。
“喂!”心脏突的往下一掉,阿雷斯特冲破桎梏,“你不去圣母殿找你父亲?!”
“你带着那个脏兮兮的劣种干什么?你以为凭你自己能去圣母殿?!你他妈,”他咬牙切齿,“你他妈以为凭你自己能走出母巢?别死
了要我收尸?!”
阿雷斯特的声音渐渐飘远,林斐拖着劣虫幼崽的尸体,扶着墙,漫无目的地走,边走边在心里回复阿雷斯特的问题:
因为它是我的同类,所以看到它被践踏、被杀死、被当作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因为它是劣种,所以这一切,又有什么必要与身为高级虫族的你们说?
“滴答”一声,林斐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泪水汇入劣虫的血液,流入劣虫幼崽破碎的心脏,他咬住嘴唇,努力抑制快要溢出喉咙的哽咽。
林斐心想,我的脚好疼。
第16章
“MA……MAMA……”
走廊幽深,除林斐外空无一人,头顶白光持续照明,为平滑光洁瓷砖砌上冷漠光泽,林斐深一脚浅一脚,拖着重物,无头苍蝇一样茫然乱撞,狭长走廊中响起规律的脚步声,初此以外,本应再无其他声响。
“MA……TER…… MATER&amp;**%……M……”
颅内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压迫脑内神经,林斐停下脚步,半仰起头,苍白灯光打在他裸露出的完美无瑕的上半张脸上,眼下皮肤倒映出睫毛投影,林斐贴着墙,用脑袋撞击坚硬墙面,闷闷的重声响起,他单手掏出随身携带的精神类治疗药片,对着瓶口,将仅剩的一点药品全部硬塞进嘴里。
“别吵,”他半阖眼,眼前无机质的洁白通道在眼中扭曲、变化,星星点点的雪花噪点构成无数条通道,类电子噪音、虫族低鸣声、或尖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