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头蹙起,明明心疼不已,将她好好扶了起来,接过了茶水却说:“朕看你是怕朕一生气不让你调戏朕的臣子了才对!”
“呀,皇兄都知道了啊。”萧郁心虚的讪笑。
萧乾川喝完茶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堂堂相府公子红着脸从长公主府的马车上下来,闹得众人皆知,朕还能不知道?”
正要走出御书房的徐珩之猛地顿了下脚步。
萧郁低头扣了扣手指,随后紧张的笑了笑。
“皇兄,咱谈正事吧。”萧郁细长白皙的手指拉了拉皇帝的衣袖,颇有几分乞求的意味。
皇帝眸子微垂,遮住自己眼中的神色。
“朕唤你来没别的事,只是确认一下你的安危,如今蛮夷联合梁国攻打边境,你府上那个梁国人恐怕会有所动作。”
“皇兄放心,臣妹早就派人盯着他了。”
皇帝骨节分明的手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道:“你的人还不够你差使查哪家美男呢。”
“哪有嘛。”萧郁不满的嘀嘀咕咕,但不敢表现出来。
“朕会给你一名长鹰卫护你周全,另外祈福之日在即,这几日你替朕去长青寺视察一番。”
萧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不会是派来监视她的吧?
皇帝难得看见她如此正色,颇为好奇:“怎么?有疑问?”
萧郁严肃的点了点头,而后支支吾吾问道:“长鹰卫......长的好看吗?”
“……”殿内似乎是静了一瞬,皇帝咬了咬牙,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连朕的长鹰卫都不打算放过?”
“皇兄,话也不能这么说,臣妹刚退了婚,其余人都对臣妹避之不及,好不容易身边有了一个男人,臣妹当然希望对方好看一些。”萧郁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沉痛,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抹泪。
她希望自己能留给便宜皇兄一个好色的形象,而且尤其是不再好他的色的形象。
萧乾川神情微顿,眸光黯淡的背过了身:“你放心,长鹰卫容貌身手都是上乘。”
“那多谢皇兄。”萧郁欣喜的磕头之后就离开了。
临走时还听到身后王公公嘀咕:“唉,陛下十天半个月也不进后宫一次,长公主的宠君却越来越多了,这事闹的。”
萧郁完全没睡醒,干脆让人备了马车回去,在路上又睡了一觉。
半路上却被拦住了马车,有名男子似乎被她的马惊到了,直接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迅速围观了过来。
“啊,长公主,奴家不是有意的,还请长公主殿下不要怪罪。”那男子露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夹子嗓子说道。
这男子意图明显,似乎是故意躺这的,只是她坐的并不是公主府的马车,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谁又把她卖了?
“殿下,可要叫人把他赶走?”送她出宫的小太监问道。
萧郁撩开帘子瞧了瞧。
那男子穿的有些骚包,虽然有点小帅,但还达不到她喜欢的标准,干脆从身上掏了掏。
找了半天银子,也没有,于是直接吩咐道:“拖走。”
两名小太监毫不留情的把人拖走。
“啊,长公主!长公主!您要不再仔细瞧瞧奴家?”被拖走的人不甘心的喊着,最后被太监堵上了嘴。
两名小太监回到马车上继续驾车,却见帘子被撩起,纤纤玉手上捏着两根金质发簪。
“做得很好,这是赏你们的。”
两个小太监顿时眼睛就亮了,“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赏给小太监可以,但是用发簪解决那个男人不行,万一这家伙以发簪做信物到处吆喝怎么办?
她虽然好色,但这个色是真不上档次,传出去未免有点丢脸。
刚下马车就看到了守在长公主府门口的徐珩之。
“臣徐珩之给长公主请安。”徐珩之规规矩矩的抱拳行礼,身着墨绿锦袍,剑眉星目,挺拔如松。
“徐将军,真是好巧。”
徐珩之琉璃般的眸子微微垂下:“臣是特意来等公主的。”
萧郁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眼前氤氲水雾沾湿了睫羽,声音还带着些许惺忪的鼻音:“进来说吧,本宫渴了,要喝茶。”
“是。”
偌大的公主府走到正厅还真是要费些功夫,萧郁坐下的一刻,端起茶杯来就喝,最后觉得不过瘾,干脆抛弃茶杯,捧起茶壶喝起来了。
徐珩之久久站定望着公主没有说话。
“说说吧,你来找本宫又有什么不得已的事?”
萧郁歪着脑袋,单手撑着头,长长的步步生莲耳坠落在颈窝处,另一侧则是落在白皙如玉的颈上,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慵懒。
徐珩之行礼后说:“臣此次前来并非有事相求公主,而是想答谢公主。”
“哦?如何答谢?”萧郁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嘴里吃着文香剥的橘子。
“臣不日将奔赴战场,自知未达成与公主的约定,心中有愧,但十分感念公主大恩。”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亲自打开后继续说:“此物名曰莹月石,在月光下会泛出青蓝色的柔光,乃臣多年前在外游历所得,特来赠予公主,另外还有一些商铺,都是臣的私产。”
文香将盒子呈了上来,萧郁好奇的拿着玉石把玩了一会,随后就听到了大厅外传来了一阵罕见的声音。
“让开,我要见你们主子。”
一个身穿白色衣袍,容颜惊艳恍若霜雪一般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带着几分目中无人的傲气。
徐珩之目光触及他时一愣,但很快猜到了他的身份。
“美人,来的正好,快看看这莹月石,喜欢的话送你。”萧郁自然是大方收下了。
但一点也不妨碍她当徐珩之面转手送人。
徐珩之脸色微变,却没开口。
沈速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在她旁边坐下,面色不悦:“我当是什么事绊着你,原来是见到了以前的情郎啊。”
徐珩之这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对这个沈速仿佛十分讨厌。
萧郁反倒是开心:“怎么,你吃醋了啊?”
沈速不屑的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自作多情,长公主府好大的规矩,你这做主的不在,我连饭都吃不上,倘若你出一趟远门,我怕是要饿死在你萧郁的府上了。”
“放肆!不可直呼公主闺名。”沉默的徐珩之忽而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