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堂妹——乔雪。
她端着乔文家的白瓷碗,又厚又大的嘴唇在碗边边上嘬了一口茶水,又往旁边吐了一口:
“呸,你家怎么连个好茶都没有。”
“你家有好茶,你不回去享受,跑我家来干嘛?”
乔文怼了她一句,端起碗把里面的茶水泼她脚下。
乔雪退了一步,躲开茶水,笑嘻嘻的地哄:“文姐姐,你怎么变了?之前我们不是最好吗?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乔雪嘴上说的亲热,眼里却闪过不悦。
看在眼里,心里只觉恶心,乔雪和她的父母一样,都是精致利己主义者,看样子就知道她没憋好屁。
乔文捂了捂手里的饭盒,已经温了,再不吃饭,新鲜的过油肉可就不好吃。
她可不想让乔雪吃过油肉,立刻赶人:
“你和我好?上次是为了拿走我的通知书,这次是为什么,不会是要我的正式工职位吧?”
她说的直白,乔雪的脸上没有一点不自然,接过她的话说:
“哎,姐,要不还是你了解我呢。上大学我是体验一下,我给你说上大学一点也不好玩,天天背书学习一点意思也没有。
要我说,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人。”
上大学没意思?
乔文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有脸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冷哼一声:“乔雪,你不会是被退学了才这样说吧,不是自己考上的大学当然不珍惜。”
一句话就说的乔雪面红耳赤,可只有一瞬间。
哪怕乔雪很快的收敛了眼里的愤恨,乔文也已经看出她过来的目的。
“咳咳,姐姐,我爸妈让我过来就是告诉你,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人。
他们已经给你找了婆家,你看作为交换,你把正式职工让给我行不行?”
这是被退学了想起她的工作了?
又来抢?
乔雪那里来的脸?
丝毫不惯着她。
乔文抄起扫把在乔雪的小腿上狠狠抽了几下,把她抽的连跳带跑的滚到院子外面。
赶人:
“我不会把工作让给你,你刚才不说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嫁人,那你现在就去嫁了!”
“哼,不识好人心。”乔雪气呼呼地离开。
乔文立刻关上门,这样的人在她门前多站一会她都觉得恶心。
摆好桌子,大声喊:“乔康,乔苗儿?”
没人应,正要出门找,看见乔康带着乔苗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竹篓。
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姐姐,你看我抓回什么来了,给咱家添个菜。”
乔文一看,好家伙,这么多河蟹。
这个季节正是吃河蟹的时候,可是现在吃的话时间有些来不及。
乔文安排:“咱们晚上吃,你们下午刷干净,我回来给你们做个好吃的。”
“好哎!”两小只开开心心的去放筐子,乔文把怀里的饭盒拿出来:“我们中午先吃这个,你们看看喜欢不喜欢?”
“过油肉,我好喜欢。”乔苗嘴巴是最甜。
看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甜言蜜语不要钱的一样往外输出。
不止乔康被她夸的嘴角一个劲儿的翘,乔文也被她的甜言蜜语说忘记了乔雪带来的不痛快。
“好了,快吃,已经快要凉了。”
“唔,真好吃。”乔苗吃了一口,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凑到乔文身边,压低声音:
“姐姐,你猜猜我和哥哥在大街上看到什么了?”
“你们看到什么?”
“我们看到,昨天给包子的那个叔叔和乔雪一起进了国营饭店。
过没一会乔雪就出来了,脸色很不好看,还一口一个臭男人。姐姐,你说,她是不是相亲失败了?”
两小只眼巴巴地看着她,那眼神里的求知欲,看的她都不好不给点解释。
“乔苗,你是怎么知道相亲这个词的?”乔文故意板着脸问。
两小只年龄不大,她可不希望他们把注意力放在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面。
尤其是乔苗,她是个女孩子,要是成了恋爱脑,那可不好。
“嗨,姐姐,我是小,又不是傻。”
乔苗往嘴里塞了一块过油肉,嘴里的肉还没有咽下去,她就急着说:
“乔雪姐姐一口一个我臭男人就会哄着我去吃苦,我才不去。”
乔苗的表演天赋实在强,说到激动的地方,她还站起来,学乔雪的声音:
“妈,我看他长的还挺好的,就是要去什么大力油田,那个油田可是在边疆,我才不要去什么荒僻的地方——”
这时候乔文才知道,乔雪为什么要来找她。
这是相亲黄了,又看上她的工作了。
哎,这家人就是蚂蝗,总想着吸人的血,好可怕。
“姐姐,你怎么不高兴?”乔苗立刻发现乔文表情变化:“姐姐,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想起来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现在没事了。
我要上班去,你们下午不要乱跑,在家里收拾螃蟹,收拾完了就看看书。
我听秀姨说,你们下周就要开学了,收收心知道吗?”
乔文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去上班。
刚换好衣服进了车间,就看见车间主任满脸怒气地走过来:
“乔文,你怎么回事,给你的材料是做窗帘的,你怎么全部剪成了中山装的成衣片?”
乔文看了看自己手边的成衣片,这些是早晨剪好的成衣片,不是中山装,也不是窗帘。
而是早晨他们一起剪出来秋衣的成衣片。
乔文知道乔云建联合车间主任给自己设计圈套。
她不着急争辩,也不自证,只看着车间主任问:“不知道主任说的是哪块布料?”
“就是你们组长给你的那块,你不要说以你的速度还没有剪裁完?”
车间主任的眼睛乱转,到处寻找着什么。
“我们组长给我的是一块废布料,说要我剪裁成中山装,您说的就是那块吗?”
乔文回答,又追问。
她就打算看看乔云建是打算怎么把偷盗、和剪裁坏物件这两项大的罪名按到他的头上来。
“哦,是你听错了,你们组长明明说的是剪裁成窗帘。
你现在剪裁坏了东西需要照价赔偿,我看你这个月的工资也不用拿了,现在就走吧。”
她才来了两天,乔云建就想着办法把她赶走。
“主任,我要是没有剪裁坏东西,布料都好好地在呢?”乔文不慌不忙。
她到底要看看,乔云建还有什么招数。
“没有剪坏?”车间主任看了眼乔云建:
“乔文啊,难道你要说你一早晨都没有做工作?”
主任的语速快了不少:“你要是如此消极怠工的话,就该开除你。”
“主任,这里是我早晨剪好的成衣片。”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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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剪好的成衣片交给车间主任,又说:
“早晨组长给我的布料,我交给安保处的张主任了。
布料就在她那里,等她查清楚那些布料不是厂里丢失的布料之后拿回来。
需要我剪裁成什么样,我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剪裁出来。”
车间主任威胁的眼神变了,透出慈祥来:
“你这孩子,做事就是这么认真,你好好工作,过几天选拔你一定没问题。”
主任走远,乔云建也消失不见,姚芳走过来:“乔文,主任和你说什么呢,要开除你?”
“没什么,大概是搞错了什么事。”
乔文摇头:“你们先忙,我去安保科看看早上的布料是不是丢失那块。”
来到安保处,她发现厂长和隔壁赵组长都在这里,正听见他们低声讨论着什么。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
听见敲门,张组长打开门,看见是她,侧身要她进来:
“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去找你。
你拿过来的这些布料就是厂里丢失的,
这个布料是已经损坏的不能继续用了,你早晨和我说这是乔云建给你的?”
乔文点头:“是的,没错。”
想了想,她又补充:“刚才车间主任来找我,问我是不是一件把这些布料剪裁坏了,让我赔偿,还想让我引咎辞职。”
“这是为他们找好替罪羊。”
赵组长冷哼一声:“你没和他说你已经拿到安保科来了?”
“说了。”乔文没必要隐瞒。
一五一十把她和车间主任的对话都说的清清楚楚。
“好,你回去吧。”秀姨看了眼乔文。
又提醒:“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要想想清楚,最好和你的弟弟妹妹也商量一下。”
乔文点头看向胡厂长:“厂长,我有个请求,请您允许。”
“什么请求?”胡厂长看过来的时候,紧紧皱着的眉毛松开,看向她的目光温和。
“乔云建和王香芹住的房子是我父母的。在厂里、房管局都做过登记,我想要回来。”
乔文也不隐瞒:
她的目标就是把乔云建拿走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回来:她的大学被乔雪替代,那乔雪也不要想读。
房子是属于原主和弟弟妹妹的,不能让乔云建他们霸占。
“乔文,按道理来说,你可以要回去,但是乔云建毕竟是你的叔叔,王香芹是你的婶婶。
你这样做,就不怕领居们戳你的脊梁骨吗?”
胡厂长还是笑眯眯的。
可是乔文看的真切,他眼睛里更多的是探究。
“戳不戳脊梁骨,我都要这样做,乔云建他做了什么我不想说,但是——”
乔文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
“我要把我父母的东西拿回来。”
“好。你有房产证明,就可以要回你家的房子。厂里不会影响你的决定。”
胡厂长这次眼里都是笑容,还鼓励她:
“我听说你想去边疆,好青年就是应该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你只要能进入先进小组,我就批准你去。”
“谢谢组长,我会努力的。”
距离选拔赛有六天的时间,乔文在回去的路上默默盘算,时间足够。
现在需要她操心的事情是——
到底选择一个什么时候去把她家的房子要回来。
要让乔云建忙起来,不然他总是过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