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第一个揪住了我的袖子:
“我得去,那是我的孩子,我要见他。”
潘神医从胡为民手里抢过刀剪:
“我也得去,没有我,谁给皎鬼取心头血?”
胡为民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我不能让我兄弟一个人冒险,我要陪他。”
曲如屏拢紧了身上的宽大衣裙:
“不让我去,我可要百鬼夜行去找皇上了。”
我看着众人懵了:
“怎么个意思?难道最不该去的人是我?”
小夫人伸手就抢我手里的桐油鬼皮伞:
“若只是撑伞,我两手能撑四个,未必就得你来。”
我闪身躲开:
“阴路两边可都是无境冥界,要是没有我,你们什么时候掉下去都不知道。”
胡为民立马给我帮腔:
“就是,无境冥界可比阎王还可怕,掉下去就等于死了。”
潘神医害怕,身子又是一个哆嗦,倒是小夫人一脸无惧:
“不是还有一只要取心头血的女鬼和我们同行吗?她是鬼,难道她对阴路不比你熟悉?她不知道怎么防备无境冥界?”
我笑了:
“她是亡于月下的皎鬼,她不曾进入阴间,怎么知道阴路危险?又怎么知道防备无境冥界?”
这下好了,刚才是三人,两鬼,一生魂发愣。这次加了小夫人,还多了一个发愣的活人。
难题再次出现,我也没招了,只能求助怀平王。
有难题找师父,这可是怀平王自己说的。
怀平王见我看他,不等我开口就说:
“这还不简单?绣月不去,我不去,你们就四个人一只鬼,分两次去。”
我都惊呆了。
怀平王这主意出的……真是好!
潘神医和小夫人看不见怀平王,我给胡为民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就明白我什么意思。
于是,我装作和胡为民说话,其实是和怀平王沟通。
“大哥,要不这样,既然我们不能一次去四个人,那就分两次去。”
胡为民配合着我:
“怎么分?”
我说:
“首先,我要保护大家不掉进无境冥界,所以我得去。”
胡为民点头,怀平王在旁边说:
“没错。”
我又说:
“潘神医要给曲如屏取心头血,所以他俩必须和我同去。”
胡为民继续点头,怀平王接着说:
“那是自然。”
我接着说:
“现在最为难的是小夫人,她若是想见那孩子,除了跟着曲如屏的心头血一起去,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次,胡为民没有点头,怀平王也意识到了问题的难处:
“……也是。”
我再说:
“大哥,你说不放心我。但是我第一个要劝的人却是你,要不你就别去了?”
我说着就去看怀平王,意思让他劝劝胡为民。
怀平王正要张嘴,胡为民立马摆手:
“山桥,你不用劝我,我兄弟二人生死相依,我不可能看着你一人身赴险境而不管。”
怀平王张了一半的嘴无奈闭上。
胡为民说完又问我,能不能现买一张桐油纸回来,把鬼皮伞做大一点?
我说鬼皮伞只是抹了一层桐油,伞是用鬼皮做的。除非能现捉一只鬼过来,剥一张鬼皮……
我摇摇头:
“那也不行,这桐油鬼皮伞之所以能开阴路,是因为它收杀恶鬼无数,又被使用它的驱鬼师用人身上的阳气时时养护,这才能开阴路见阴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出来的。”
胡为民也没招了:
“那我也没办法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肯定要陪你一起去。”
僵局中的僵局。
其实这里面最可以不去的就是胡为民和小夫人,可偏偏他俩都是从深情和义气出发。这要是拒绝了,实在是太伤人。
胡为民还好说,尤其是小夫人。
她这辈子唯一能见那孩子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如果非逼着她不去,恐怕她也会和曲如屏一样,留下一个此生都咽不下去的执念。
没办法,我只能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小夫人,我会画符。要不你别去阴路了,等我见到那孩子,我画了他的样貌给你看?”
小夫人哪里肯依:
“不行,我是有话要对我的孩子说,不是只看他长什么样子。”
我绞尽脑汁,正要再说点什么,霄云姿突然从旁边出来:
“南大哥,或许我可以帮你们一起去到阴路。”
潘神医和小夫人都是见过霄云姿的,见她出现也没有觉得意外。
小夫人最是紧张自己去不了,所以先过去拉住了霄云姿的手:
“这位妹妹也是驱鬼师?你快说说,你有什么法子让我们同去?”
霄云姿有点尴尬:
“夫人误会了,云姿不是驱鬼师。云姿只是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见过万……见过一个姓万的驱鬼师,也走过阴路。”
霄云姿想说万鬼之王的怖婴,但
是一想那东西潘神医和小夫人都不知道。如果他们问起,自己解释起来也是麻烦,这才换了个说法。
我怕小夫人问的太多让霄云姿难以解释,自己上前一步问道:
“那个驱鬼师走阴路的法子,你可还记得?”
霄云姿点头:
“记得。那万……驱鬼师没有桐油鬼皮伞,它只是将一张鬼皮铺到地上,然后让走阴路的人双脚踩上去就可以了。”
我心里一惊,我没想到怖婴不但会走阴路,而且它的办法比我高明多了。
我不方便问霄云姿,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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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怖婴也要走阴路。但是怖婴脚踩鬼皮,不但能把人带进阴路,还能防止他们掉入无境冥界。
我本来还担心潘神医和小夫人要问姓万的驱鬼师是怎么回事,结果这俩人完全不关心这个,只是扯了我手里的桐油鬼皮伞放在地上,说:
“既然有办法同去,那就快些走吧。”
小夫人第一个撩起裙摆就要踩上去,我连忙拦住她:
“不急,还得做一些准备才能出发。”
我拉着他们三人围在我身边,用力转动桐油鬼皮伞。等里面的狗牙粉和糯米粉撒到众人身上,这才把鬼皮伞放到地上。
小夫人也不多问,抬脚就踩了上去。潘神医随后,胡为民和我拉着手跟上,曲如屏紧挨着我也踩到伞上。
曲如屏不占地方,我们四个人八只脚,踩平了桐油鬼皮伞后,挤挤挨挨倒也都站了上去。
待四个人都站定到伞上,周围的天色突然就是一暗,紧接着四面八方就吹来一阵阵阴风。
这时,潘神医和小夫人突然吃惊到:
“哎呀,这……这不是曲娘娘吗?”
到了阴路上,潘神医和小夫人都看见了曲如屏。两个人万万没想到,我和胡为民说的那只女鬼,竟然会是皇上的女人。
潘神医身子一哆嗦就要下跪:
“娘娘,老夫不知是为曲娘娘开刀,还请娘娘恕罪。”
小夫人见潘神医要跪,已经也弯着身子要跪,曲如屏一手一个,又把他们扶了起来。
“哪还有什么曲娘娘?我现在不过是个女鬼,你们叫我曲如屏就好。”
小夫人看着曲如屏,眼圈就红了:
“你还别说,我那孩子刚出生时的眉眼,确实和娘娘有几分相似。”
曲如屏握着小夫人的手,满脸愧疚:
“妹妹,你可知,其实你自己的孩子,是被我的孩子……”
曲如屏还没说完,小夫人便轻轻摇头道:
“娘娘,来平王府的路上,胡先生便已和我说了大概。娘娘,这事不怪你,我只是没想到你就是那孩子的娘。怪不得他会说出,若是自己不死,便是宫中太子这样的话。”
曲如屏的眼泪也是噗嗤嗤的流:
“可怜他,还记得自己从何而来,只是我这做娘的却没有办法护他长大。”
小夫人替曲如屏擦眼泪,自己的眼泪也是忍不住的流着:
“娘娘不要伤心,也是我没用,眼睁睁看着孩子去死,却救不了他。”
曲如屏看小夫人哭,又忙为她擦泪:
“妹妹愿意冒死来这里见孩子,已经是为娘的一片苦心了,切莫太过悲伤。”
曲如屏和小夫人,两个女人唏嘘着,倾诉者,都把自己满腹的苦水说给对方听,也都在对方的体谅和安慰中慢慢的解脱着自己。
这时,潘神医突然又“哎呀”了一声:
“这里如此黑暗,我怎么给娘娘开刀取心头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