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我要离开的路,我抱着胡为民寸步不让: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他抱走。”
黑无常一直和善待人,只是这次它比我还坚决:
“不行,这个人身上的阳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再有片刻他就会死。你现在带他离开,只会让他死在半路上。”
我冷笑:
“黑大哥,你只说他的阳气散的差不多了,那也只是差不多,又不是全都散完了,不用这么着急的拘他走吧?”
黑无常还是一副满脸和善的样子:
“兄台,你说你非要带一个死人出去有什么用?他的名字都出现在我的生死簿上了,没有人可以救他。”
我微微一笑:
“别人救不了,但是黑大哥你可以救。”
黑无常满脸疑惑:
“我?我怎么救他?”
我低下眼神看了看黑无常手里的生死簿,又抬起眼神看着它:
“只要黑大哥将我大哥的名字从生死簿上抹掉,他不就可以活吗?”
黑无常惊的几乎跳起来:
“兄台再说什么胡话?这可是触犯阴律的大罪,万万不可以这么做。”
我就知道黑无常会这么说。
“黑大哥,你在阴曹地府当差多少年了?”
黑无常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想了想:
“记不清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
“我想知道黑白二位大哥当差这么久,有没有拘错别人的魂魄,再给人送回去的时候?”
黑无常油黑发亮的脸瞬间有了一点红色:
“……有。”
我不出声的笑了:
“黑大哥果然是个实在人。”
黑无常黑脸泛红:
“我好歹是个鬼差,这点做鬼的基本原则还是有的。”
我说:
“那就好,那我斗胆请黑大哥,就当是把我怀里的这个人拘错了,再放他回去如何?”
黑无常摇头:
“我都说了我有做鬼的基本原则,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我说:
“黑大哥不必为难,我可以用一件事,换黑大哥这么做。”
此时,我怀里的胡为民,绣月,“玄清道长”,都紧张又安静地看着我。他们都想知道,我究竟能用怎样重要的一件事,让黑无常放弃自己的原则。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黑大哥,你不是让我帮白大哥找回它的恻隐之心吗?只要你肯放了我大哥,我就答应找回你兄弟的恻隐之心。”
黑无常一听这话,急眼了:
“兄台,这件事你可是早就答应了的,怎么现在又想拿这个换你大哥的命呢?”
我说: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都知道你兄弟没了恻隐之心会不好过,就不想想我没了大哥,还怎么独活在世上?”
黑无常犹豫了,它油黑发亮的脸皱巴着,一会看我,一会看胡为民,又一会翻着手里的生死簿。
终于,黑无常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我这就抹了此人的名字,你赶紧带他离开。”
我正要给黑无常道谢,结果它却抖着生死簿说:
“他已经是没有阳寿的人了,如果回到阳间你不能给他添寿,他的名字还是会出现在这上面。到时候……”
我抱着胡为民已经抬腿走人了:
“黑大哥放心,区区几十年的阳寿,我还是有办法给他续上的。”
绣月和“玄清道长”看我离开,也紧跟在我身后。
黑无常站在奈何桥上叮咛我:
“别忘了找白无常的恻隐之心,你若是食言,我就亲自去阳间拘了你大哥的魂魄。”
我没有理黑无常,只是加快脚步走下奈何桥。
黄泉路上,我们几个和路上一个个的亡人们擦身而过。他们哭哭泣泣,我们低头赶路,尽量回避着,不与他们靠近。
这时,迎面走来六七个满脸戾气的亡人。别的亡人都伤心欲绝,但是这几个亡人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几个恶人一边走,一边左看右看,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自己来到了黄泉路。
突然,几个恶人看见了和我们。他们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们,然后就围了上来。
“大家都是死人,凭什么你们还能回去?”
“难道这阴曹地府也能买卖人情?不行,今天你们谁也不能走,都给我留下来死。”
几个恶人说着就伸手拽住了我们,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的样子。
我抱着胡为民,腾不出手去对付恶人们。
绣月肚子里装着整个村子的冤魂,也没有精力和恶人们缠斗。
“玄清道长”虽然是宝物尸狗所化,但是他身上背着玄清道长的魂魄,也不敢轻易动手,只怕误伤了魂魄,得不偿失。
我看情况不妙,正要呼喊黑无常过来帮忙,结果却看见绣月双手一托,把冥狐举到了眼前。
只见绣月小嘴一动,一串我听不懂的古怪话语被她快速念出。
紧接着,那只拳头大的冥狐突然就伸展开九条狐尾。
那九条狐尾刚开始只有指头粗细,随着狐尾两三下的摇晃后,很快就化成了比我还粗壮的九条参天巨尾。
我看呆了。
绣月藏的太深,我真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控制冥狐。
绣月的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那九条狐尾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全都朝几个恶人缠绕了过去。
那几个恶人也和我一样,被眼前出其不意的一幕惊的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条狐尾将他们缠绕住。
我以为狐尾缠人,最多就是把他们摔打一番,然后远远地扔出去。
结果那九条狐尾只是动作极其缓慢地缠住恶人们,然后举到空中一阵摇晃,再慢慢卷起尾巴。
狐尾卷的越来越紧,几个恶人开始是尖叫,随着狐尾越卷越紧,那几个恶人的骨头也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尖叫声就变成了惨叫声。
最后,恶人们连叫声都没了。一个个像被人抽了筋骨一样,软踏踏地垂着脑袋。
九条狐尾还在收紧,一直到恶人们气息全无,才轻轻一抖,将恶人们扔在地上。
从头到尾,绣月一直在念念有词。我眼看着九条狐尾伸出来又收回去,最后又成了九条指头粗的小尾巴。
绣月收拾了恶人,看也不看他们,将冥狐收进怀里就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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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飘忽而去。
我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忍不住:
“绣月,你要冥狐,真的是为了让你的肉身起死回生吗?”
绣月飘忽的很快,她不回头,也不说话,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我知道绣月不会轻易说这些事,但还是提高嗓门喊到:
“绣月,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家人。你现在不说,以后我还是会问你。”
“玄清道长”看我破了喉咙的喊,以为我要生气,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看这生魂姑娘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要是有什么话,就回头好好跟她说,不要在这里对她大呼小叫。”
我看着绣月已经飘忽远去的背影,只能无奈点头。
“玄清道长”说的没错,我们还没有离开阴曹地府,一切还是等回到阳间再说吧。
一路无话,等我们几个再回到阳间时,绣月和“玄清道长”都不约而同地朝白云观赶去。
我抱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胡为民,也急着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他续阳寿,想想白云观也许是最好的去处,也就一路跟着他们。
路上,“玄清道长”问我:
“大侄子,你怎么知道续阳寿这件事的?”
我说:
“我爹的驱鬼册书上有记载。”
“玄清道长”说:
“给死人续阳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万一失手,只怕把你也要连累进去。”
我说:
“会不会失手,总得试过才知道。反正人我已经抱回来了,就不可能再让他下去。”
“玄清道长”看我一副并没有十足把握,还是一脸坚定的样子,笑了笑:
“你这性子,活脱脱就是你爹的模样。当年你爹几次三番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去驱鬼,都是我跟在屁股后面把他救回来的。”
我知道“玄清道长”想说什么:
“伯公,你刚从阴间回来,自己的肉身还没有还魂。续阳寿这件事我来处理,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
“玄清道长”哈哈一笑: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那个续阳寿的法子你应该没用过吧?等你自己上手一试,就知道那有多难了。”
胡为民在我怀里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在嘴里极小声的劝我:
“山桥,别……别为我犯险。”
胡为民本来就人高马大,身上石化后更是沉重无比。我抱着他一路急走慢赶,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大哥,等我把你的命续上了,我要让你从早到晚都抱着我。”
胡为民在我怀里扯着嘴角,艰难地笑了笑,他想对我说一个“好”字。可是他只是嘴巴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胡为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不能赶在天亮以前给他把阳寿续上,估计他还是得死。
还好,我们赶在当天下午就到了白云观。
“玄清道长”吩咐观中弟子不许进他的内室,然后就躺进了地下的棺材里。
绣月也躲在地下,她被满肚子的冤魂坠胀的腹痛难忍,正张着嘴,开始吐一缕缕的魂气。
我也在地下,这里安静,无人打扰,最适合给胡为民续阳寿了。
“胡大哥,我这就给你续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