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绣月身边的胡为民,问道:
“大哥,你还记得怖婴说它是怎么折磨绣月的吗?”
胡为民想了想说:
“说是掐着她的脖子,差点让她死了。”
我笑了笑,又看着绣月:
“那请大哥看看,绣月的脖子上可有被什么东西掐出来的手印吗?”
胡为民低头仔细看绣月的脖子,然后脸色就变了:
“绣月,你……”
绣月低头抚着自己的脖子,再抬头,眼神就不是刚才的委屈和无辜,而是冷漠又陌生:
“南大哥,你真是厉害,怪不得怖婴说你是它做鬼这么多年,碰到的第一个难缠的人。”
我戳穿了绣月的伪装,但是心里一点都不高兴,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绣月,我一直把你当家人。即使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和怖婴之间有我可能接受不了的联系,我还是把你当家人。”
绣月面无表情:
“家人?可你从来都不信我,你对我和对胡大哥,完全不是一颗心。”
我心里的难受愈发沉重:
“胡大哥每次遇到事,总是把我护在身后。他对我的态度,是我一眼就能看穿的,可是你呢?”
绣月深深地叹了口气:
“单凭一个手印,好像说明不了什么吧?毕竟我是生魂,未必会像人一样留下痕迹。”
我看着绣月,真希望她能把我说服。可是除了手印,我心里还有别的疑问。
“绣月,你可能还不知道,地魂锁是道家宝物,它择主护主,除非它的主人放弃它,否则它不可能和它的主人分开。当我看到怖婴身上有地魂锁的青烟出来,我就知道,不是怖婴威胁了你,而是你把地魂锁给了它。”
胡为民也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难过地看着绣月:
“绣月,你肯定是被怖婴胁迫的。你快告诉山桥,你不是自愿把地魂锁交给怖婴的,你快说啊。”
绣月轻轻转头看着胡为民:
“刚才在地穴 口,胡大哥都不敢靠近我。怎么这会知道我和怖婴有联系,反而不跑了?”
胡为民摇头:
“我不相信你和怖婴有联系,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不然你背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不可能是你自己伤你这么重吧?”
绣月确实伤的很重,她只不过才说了这几句话,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但她还是笑着,看着胡为民:
“胡大哥,知道我为什么把冥狐送给你吗?”
胡为民点点头:
“知道,你说担心我一个人留在神医府有危险,让冥狐保护我。还说万一我真的出事,你会追着冥狐找到我。”
胡为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绣月,我在死人坑里被落头氏差点勒死,确实是你救了我。”
胡为民越说越难过,又扭头看着我:
“山桥,绣月也救过你。她要是真的和怖婴是一伙的,她为什么不害我们,还要救我们呢?”
我看着绣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是因为怖婴的那块指骨。其实绣月和怖婴一样,都想拿到指骨。但是指骨上的五雷符她们又没有办法解开,所以都在等一个机会,想让我解开五雷符罢了。”
绣月也定定地看着我:
“南大哥猜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五雷符,我也不会这么久还陪在你们身边。”
胡为民看着绣月,突然就哀嚎一声:
“完了,绣月都不说二位哥哥了,竟然说你们。”
我没说话,绣月却“噗嗤”一声笑了:
“二位哥哥还是二位哥哥,只是绣月确实不是一片真心对待二位哥哥,所以这么亲近的称呼,绣月有点说不出口。”
绣月说的话多了,又开始咳嗽起来,胡为民想帮她拍拍背,抬起手又落不下去:
“山桥,绣月的伤口还在流血,我们得想办法给她治伤。”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绣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她为什么死心塌地给怖婴帮忙。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绣月受伤甚至死掉,我也做不到。
我走到胡为民身边,把装有缠尸蛇的包袱拿过来,撅下一截缠尸蛇的尸体放在地上,开始用力砸。
胡为民问我:
“你不是说这东西可以让断骨再生吗?可是绣月身上是血窟窿,不是骨头断了。”
我低着头砸缠尸蛇:
“这是眼下我们唯一能用的药,有没有用都得试试。”
我把缠尸蛇砸成肉泥,胡为民用手指沾起一点,小心翼翼地给绣月抹在血窟窿上。
绣月敷了药,闭着眼睛开始休息。
我和胡为民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知道绣月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脑子里肯定乱成一团。
其实我和胡为民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我们两人一生魂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能眼前的安静只是暂时的,我们随时都有可能翻脸成为敌人。
气氛很尴尬,绣月的的眼皮一直在动,我和胡为民的心跳也清晰可听。
过了好一会儿,绣月终于睁开了眼睛。
胡为民一直在观察绣月的伤口,
见她张开眼睛,就连忙问她:
“伤口不流血了,你感觉好点没?”
绣月轻轻点了点头:
“好多了。”
我们两人一生魂再次沉默。
最后,还是我先开口了:
“绣月,你为什么要帮怖婴?为什么把地魂锁给它?你说冥狐是给胡大哥保护自己的,为什么又给了怖婴?”
绣月的小脸仍然惨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
“南大哥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明知道绣月身上有伤,还一次问这么多?”
胡为民说:
“不说地魂锁和冥狐,你就说怖婴怎么你了,才让你不得不给它帮忙?”
胡为民还是觉得绣月是被怖婴胁迫的,他实在是接受不了绣月和怖婴是串通一气的。
绣月闭着眼睛想了想,再睁开眼睛,就是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
“既然要说,我还是都说清楚的好。但是我不知道我说了,二位哥哥会不会信。”
我说:
“你说你的,我自己能判断出真假。”
绣月笑了:
“这个我承认,南大哥心思缜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绣月,等她开口。
绣月稍微活动了一下 身体,胡为民就双手护在她胸前和身后,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绣月很温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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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胡为民,然后对我说:
“南大哥,地魂锁和冥狐,确实是我主动给怖婴的。当时你和胡大哥回去找怀平王,我说我留下来找怖婴,你还记得吧?”
我点了点头没开口,胡为民赶紧接话道:
“记得,你说怖婴不逼着青颜帮它拿回指骨,怀疑它有了别的办法,想自己去找怖婴看看什么情况。”
绣月看我对她的态度,始终没有胡为民那么亲热,多少有点伤心:
“南大哥,你对绣月这么反感,我真怕我说了实情,你也不会相信我。”
我冷冷地看着绣月:
“我还是那句话,你说你的,真假我能听的出来。”
绣月闭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才慢慢开口。
按绣月说的,她在蒋莽的豢鬼局里,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找到了怖婴。
毕竟她们两个都是鬼,大家对彼此的那些门道和手段都很了解。
绣月本来是准备偷偷跟着怖婴,查探一下它的所作所为,没想到怖婴很快就发现了她。
两只鬼都是老相识了,既然都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怖婴上来就说,它知道绣月为什么不帮它。因为我有杀蒋莽和蒋怜儿的计划,绣月可以借我的手替她报仇,用不到它了。
绣月也不遮掩,反正这件事迟早都会被怖婴知道,所以就承认了。
绣月以为怖婴会恼怒,但是意外的是,怖婴并没有,反而向绣月提出一个问题。
“如果你那两位哥哥不能杀了蒋家兄妹,你会不会继续帮我?或者,你两位哥哥最后被蒋莽杀了,你怎么办?”
绣月应该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当时就愣住了。
怖婴没有为难绣月,它虽然是鬼,但是智商极高。而且它做事只求达到目的,并不在乎过程中要用什么手段,经过怎样的折腾。
怖婴看绣月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于是就从它的角度,给绣月提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帮我拿回指骨,只要我鬼骨齐全,我就可以要了蒋怜儿的命,替你报仇。”
绣月犹豫了,虽然怖婴现在说的,还是它们当初谈好的条件,但是这中间排除了我和胡为民杀不了蒋怜儿的可能。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我和胡为民,绣月还可以靠怖婴替她报仇。
当然,前提是,绣月还是要给怖婴拿回指骨。
绣月不知道我和胡为民杀掉蒋家兄妹的可能有多少,但是她了解怖婴。只要怖婴鬼骨齐全,它就是可以天下无敌。
到时候别说杀一两个人,就是把整个大禹国的人都吃了,怖婴也不是做不到。
于是,绣月动摇了。她太想为自己报仇了,她不允许在这件事上出现任何的意外。
怖婴看绣月心思摇摆,为了让绣月定下心来,又向绣月保证,只要拿回指骨,它就把蒋莽的地下鬼兵全部吃掉。这样蒋莽没了起兵造反的资本,我和胡为民也不会和蒋莽作对,更没有可能死在蒋莽手里。
绣月说到这里,再次眼神定定地看着我:
“南大哥,绣月千辛万苦,就是为报仇而来。但是这次和怖婴再交易,却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和胡大哥的安危。”
我冷笑一声:
“绣月,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觉得我会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