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颜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本来是蹲在我面前的,一个哆嗦就坐到了地上:
“青颜半人半鬼,这个南大哥是早就知道的,为何现在听来却这般吃惊?”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青颜,你去找一件黑色的衣服来。”
青颜疑惑地看着我:
“南大哥要换衣服?”
我说:
“不是我换,是给你穿的。”
青颜不理解,但是看我神色焦急,还是起身去找了一件过来。
衣服不是青颜自己的,特别宽大,像是男子穿的氅衣。
我坐在地上把氅衣铺开,用朱砂笔画了一道避尸符在上面,然后让青颜穿上。
青颜把氅衣披在身上,瞬间就消失在我眼前。
也不能说完全消失,还有一点氅衣的虚影能看到。不过要是有人用手去摸,肯定是什么都摸不到的。
青颜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双手拎着垂摆到地上的氅衣说:
“南大哥是要我穿着黑色的衣服出门?这……别人就看不见了?”
我说:
“这件氅衣被我加持了避尸符,可以把你人身的部分暂时遮蔽起来。你现在出门,那些差役的凡俗之眼看不见你。”
青颜自己看不见自己的状态,也不敢轻易出门,在我面前走了几步后不放心的问我:
“真的看不见我吗?”
我不想说这件氅衣还有一点虚影在,反正我能保证别人伤害不到青颜,也就没有必要让她多生担心。
“放心吧,避尸符可以将人形化为鬼形,没人能看见你的。”
青颜扒着府门往外边看了看,那些退到远处的差役们举着火把还没有散去。
青颜很紧张:
“南大哥,那些人站的路口,正是去往潘神医府上的方向,我可是要从他们面前过去?”
青颜这话问的,路只有一条。我只能保她不被那些差役发现,又不能再劈一条路出来。
“放心去,到了潘神医府上,你只要脱了这件氅衣,潘神医就能看见你了。”
青颜最后还是鼓着勇气出去了,一路上走的那叫一个慢,看的我真想出去踹她一脚。
青颜越靠近那些差役们,走的就越慢。有好几次,我感觉她好像都要扭头跑回来了。
还好,青颜最终还是从那些差役们身边走过去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只要青颜找到潘神医,胡为民就有救了。
我躲在府门后不敢露头,怀平王单手把血蛇长矛杵在地上,皱眉看着那些差役们。
“老夫多年不出平王府,怎么今日却召来衙门的人了?”
我说:
“只要不是皇上和蒋莽的人,就不用管他。”
怀平王摇头:
“不可大意。这些人虽然不是宫里的,但是若没有上边的指示,他们应该不会随便过来。”
这个我也想到了,但是我也猜不透衙门的人为什么会来。
如果真的有人要对平王府动手,最有可能的就是皇上。
但是皇上有自己的人,而且对平王府动手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皇上不可能用到地方上的衙门啊。
我甩了甩脑袋不愿意想了。
我已经脱力到要死了,实在没有力气去想这些。
离青颜去找潘神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还不见她回来。
平王府和神医府只是一条交叉路口的两边,就算青颜走的再慢,也早该回来了,除非……
我想起青颜刚才说的话,心里突然就凉了一下。
潘神医该不会真的去了渡莱山,不在家?
我的老天爷,刚才只想着让青颜去找潘神医,竟然忘了如果潘神医不在可怎么办?
虽然青颜有避尸符的氅衣护着,可是如果再让她跑一趟渡莱山,那来回的时间可就不是两个时辰能打发的。
我本来就气虚力竭,这会想到这个,更觉得自己要支撑不住了。
我再累,休息一下也就缓过来了。可是胡为民是受了重伤的,他要是再不被救治,是真的会死的。
就在我心慌意乱的时候,外面的那些差役们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大家注意,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啊?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见?”
“这是什么?你们快看这是什么啊?”
听差役们惊恐万状的说话声,我不用看都知道是青颜回来了。
很快,一团若有若无的黑影就从平王府的台阶上踏了进来。我看黑影抖成一团的样子,就知道青颜被惊吓的程度,也不比那些差役们轻。
我这边正要安慰青颜几句,突然发现不对劲。
青颜身形瘦小,她出门时那件氅衣几乎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现在立在我面前氅衣,却被撑的很肥大。
我本来想伸出去扯氅衣,但是想想自己没有一点力气,万一里面出来的不是青颜,而是别的什么人,我也打不过啊。
我回头去看怀平王,他老人家已经双手平握血蛇长矛,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氅衣的虚影还在往前走,一直走到外面差役们看不见的地方才停下。
紧接着,氅衣落地,里面赫然出现了青颜和潘神医两个人。
我在看见潘神医的一瞬间,鼻子就酸了。
谢天谢地,这小老头竟然来了,胡为民也有救了。
更可喜的是,潘神医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药包,看来青颜已经对他说了胡为民的事。
只不过潘神医也被吓的不轻,一张老脸比下巴上的白胡子还少了几分颜色。
不过神医就是神医,他看我坐在府门后,虽然满脸激动,却不起身,先贴着墙根朝我过来。
潘神医靠近我,我才发现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
潘神医躲避着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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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府门,生怕被外面的差役们看见,然后把一颗药丸塞到我的嘴里。
“疲累过度,惊惧过深。你这口气要是再不吊起来,怕是要走到为民老侄的前头去。”
我知道潘神医说的没错,虽然这半天我一直强撑着自己,但是我的心跳早就乱了,胸口也疼的针扎一样。
潘神医的药丸入口即化成一股苦水,那是真的苦,苦的我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不过潘神医的药也是真的有用,随着那股苦劲从喉咙下去,我明显感到心跳稳了,呼吸也顺畅起来。
身上有了力气,我连忙爬起来,拉着潘神医就往偏房走:
“神医,快去看看胡为民吧,他才是真的快死了。”
我起身后一着急,竟忘了身后的府门还大开着,拉着潘神医一下子就暴露在大门中间。
青颜一声惊呼:
“差役,外面有差役。”
万幸的是,还没等外面那些差役们反应过来,怀平王已经单手推出一股漩涡状的阴风,两扇沉重的大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我不再做停留,拉着潘神医直奔偏房去找胡为民。
胡为民还晕着,一副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
潘神医撩起胡为民的衣服,就见他肚子上有一个巨大的黑色脚印。脚印的黑气已经侵入皮下,胡为民整个肚皮都泛着一层黑气。
潘神医一边给胡为民把脉,一边问我:
“什么东西伤的他?”
我实话实说:
“一只五六米高的鬼兵,脚这么大。”
我用手给潘神医比划了一下子。
潘神医皱着眉头:
“五脏六腑都有损伤,这要是不养个一年半载的,根本好不了。”
胡为民的伤,我从他嘴角流血开始就知道很重。但是我没想到这么重,竟然五脏六腑都被伤了,而且还要养那么久。
这可怎么办?三天后的斗法大会,我已经没有吞天藤做帮手了,如果连胡为民都不在我身边,我心里实在没底。
可是斗法大会再重要,也不可能比胡为民的命重要,我肯定会先顾他。
“潘神医,只要能养好,养多久都没问题,你快给他下药吧。”
整个后半夜,我,青颜,潘神医,三个人是一眼没合,一直围在胡为民身边照顾他。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胡为民的脸上才起了一丝血色,也能睁开眼睛说话了。
我让青颜去看看那些差役们走了没,青颜跑去又跑回:
“还没走,不过像是换了一批人。”
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青颜怎么就知道差役们换人了。
青颜说:
“我昨晚紧着身子从他们面前走过,看的真切那些人的容貌。现在的这些人,绝对不是昨晚的。”
什么意思?难道这些人准备守在府门外不走了?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