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刚才还一脸愁苦,听见我说潘神医,脸上立马带了喜色:
“哎呀呀,怎么把他给忘了?潘神医可是天下第一神医,应该没有他找不到的药吧?”
胡为民说着,就拉着我要赶紧走:
“潘神医应该还在吕府,正好,我们去看看绣月的情况。”
胡为民伸手拉我,我顺势把依染的尸身塞到他怀里:
“大哥,这个你抱着。”
胡为民下意识的抱住依染的尸身,然后不解地问我:
“你为什么不抱着?”
我说:
“我们现在在皇宫里,一路上难免会碰到别的驱鬼师。我要带吞吞和依染的魂魄在身上,就不方便带依染的尸身了。”
胡为民无奈:
“你不就是怕别人看见它们吗?我也可以把它们挂在身上啊。”
胡为民说着就要把依染的尸身推给我,我笑着后退了一步:
“大哥,你个子高,力气大。抱一个依染的尸身不会费什么力气。不像我,我一路上被吞吞和依染魂魄的阴气侵扰着,早就手脚无力了,实在是想抱也抱不动。”
胡为民看着我,冷笑一声:
“山桥,你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既然它俩的阴气这么害你,那就把它俩和依染的尸身都交给我,你自己一个人走好了。”
我讪笑着:
“那怎么好意思?不能让大哥太劳累,你只拿依染的尸身就可以了。”
胡为民狐疑地看着我:
“山桥,你这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就推脱起了依染的尸身?你是怕这上面有毒还是怎么的?”
我摇摇头:
“我要是怕她有毒,刚才在扎罗阿那里就不会伸手去扶她。”
胡为民更不解了:
“那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说,抬腿就往前走去,胡为民在后面紧追着问:
“山桥,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要怀疑这尸身肯定是有问题,所以你才让我拿着。”
我停下,转身,然后定定地看着胡为民:
“大哥,我要是真的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胡为民一拍胸脯:
“放心,真有事大哥只会给你担着,绝不可能生气。”
我皱着眉头,故意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大哥,我实话告诉你吧,依染的尸身是从扎罗阿的黑蝙蝠里出来的。我知道那蝙蝠没毒,可是它身上的味道和鬼身上的味道太一样了,都是那种陈年老土里埋了死老鼠的味道,我实在是闻的想吐。”
我说完了,胡为民一巴掌就呼到了我的头上:
“就这么屁大点事,值得你整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早说,我早就抱她走了,反正我鼻子迟钝,什么也闻不到。”
胡为民说着,一把捞起依染的尸身就要走。我把吞天藤缠在腰上,又用衣服把它遮盖好,跟着胡为民匆匆离开皇宫。
我和胡为民一路急赶,终于在天完全黑透前到了吕府。
开门的小厮见胡为民怀里抱个黑皮包骨的女尸,吓的转头就跑。
胡为民嘿嘿笑着,正要说小厮胆小,却见小厮领着吕老爷匆匆过来。
我远远地看着吕老爷,心里立马不安起来。直到他近到眼前,还一脸笑意,我才松了口气。
看吕老爷的表情,就知道绣月那边一切都好,刚才是我瞎操心了。
胡为民怕吓着吕老爷,把依染的尸身挡在身后。哪知道,吕老爷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上面。
“哎呀呀,可是把二位宫师盼回来了。我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小女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了,你们快随我去看看。”
吕老爷说着,就带我和胡为民往吕小姐的闺房过去。我看吕老爷那真心高兴的模样,似乎他已经忘了那个女儿,其实已经是别人了。
到了吕小姐的闺房,还没等吕老爷推门,潘神医就乐呵呵地抱着一个药罐子出来了:
“吕老爷,最后一剂汤药已经给令千金服下。只要再静养几日,令千金便可下床走路了。”
吕老爷激动的不行,指着潘神医对我和胡为民说:
“看看,我就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吧。胡宫师,等到小女彻底安好,我就给你们成亲。”
胡为民站在吕小姐的闺房门口打了个哆嗦,嘴里结巴着:
“成……成……成亲?这……也太快了吧?”
吕老爷从第一眼看到我和胡为民到现在,一直都是喜笑颜开的。可是胡为民在成亲这件事上的态度,却让他一下子忧虑起来:
“胡宫师,不是你亲口答应要娶小女为妻的吗?如今小女病已痊愈,怎么胡宫师却要……”
吕老爷没有把话说死,而是停下来,等胡为民自己说。
胡为民嘴里吭哧着,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好像是我不让他答应这件事的。
我不知道胡为民这是怎么了,明明他之前是愿意的,做京城第一富甲之人也是他心心念念的。
如果说之前那个一半人一半骨头的“吕小姐”让他不能接受,那现在“吕小姐”已经恢复好了,他胡为民有什么道理拒绝?
胡为民还在看我,好像
等我给他解围一样,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旁的潘神医突然走到胡为民身后:
“咦?这是什么?”
潘神医嘴里说着话,就伸手把依染的尸身,从胡为民的背后拉了出来,然后这小老头就一声惊叫:
“天,怎么吕小姐还有一副身子在这里?”
我听着潘神医的惊叫,感觉自己的头瞬间就大了。
吕小姐被膏肓鬼缠身时,也是一副黑皮包着干骨头的样子,依染的尸身也是这样。
吕老爷刚才没注意依染的尸身,这会突然看见,也是脸色大变:
“二位宫师,这是……这是……”
我知道吕老爷已经乱套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也知道现在的那个女儿,只是用了他女儿的身子,但不是他真正的女儿。
仅仅这些,就已经够他消化的了。如今突然看到一个和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干瘪尸身,还以为又是哪里出了变故。
潘神医满脸疑惑地看着胡为民,吕老爷眼神惊惧地盯着我。为了不让事情越来越麻烦,我只能从头到尾细细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最后,吕老爷看着依染的尸身叹了口气:
“唉,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我和胡为民连连点头,附和着吕老爷,但是潘神医却默不作声。
“大侄子啊,且不说那个阴阳二气相融的药能不能找到,只说你们要如何处理这女子的尸身?”
我摇摇头:
“依染如果不用自己的尸身,她迟早会烟消云散。可是如果用了,她又不能张嘴说话。所以我带她来,是想请潘神医看看,能不能帮她拿掉嘴里的松胶,也好让她活一个无缺无憾的人样。”
潘神医仔细去看依染尸身上的嘴,有点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松胶本就是粘物,里面又加了密咒。就算勉强取出,只怕也是沾牙拔舌,留不下一张好嘴。”
胡为民说:
“只是一张嘴受伤也没什么吧?总比整个人都消失的好。”
胡为民说着就来看我,我说:
“这个,你要问依染本人。是她要用自己的尸身,又不是我用。”
依染一直趴在我的背上,见我说要问她,便开口道:
“只是一张嘴倒也好了,二位宫师还记得吗?我大师兄说这副身子不能改变,也就是说我用了这副身子以后也会是这个样子,依染不想这样活下去。”
其实不用问依染,我都知道她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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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想想当初的绣月,不也是因为吕小姐的身子太丑,而不愿意在她身上活过来吗?
唯一不同的是,绣月还有自己的肉身可以换,而依染只有这一副身子。
胡为民见依染不愿意,就吓唬她说:
“这身子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你要是不用,就只能等着烟消云散,从此再无轮回的可能了。”
依染很坚决:
“活成这样,还不如烟消云散了去。”
依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和胡为民都知道,她也只是这样说说而已,倒不是真的就想去死。
潘神医和吕老爷看不见依染,但是知道我和胡为民给谁说话。吕老爷怕外面人多眼杂,便请我们进了吕小姐的闺房里说话。
绣月还在床上躺着,她一直支棱着耳朵听我们在外面说话,这会见我们进来,非要看看那个和她一样的干尸女子。
胡为民不想让她看:
“怪吓人的,还是不看的好。”
绣月不依:
“都说了和我一样,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又怎么会吓着我?”
胡为民说:
“她是和你的以前一样,你现在已经好了,和她不一样了。”
绣月说:
“正因为我是从那样过来的,所以你让我看看她,说不定我知道怎么让她好起来。”
胡为民不信:
“这件事还是找潘神医为好,你自己都是吃他的药才好起来的,又怎么会有办法帮别人?”
绣月和胡为民一来二去,小脾气就被顶上来了:
“谁说我是吃潘神医的药才好转的?我明明是用自己的……”
绣月话没说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她现在应该是那个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的“吕小姐”,而不应该是借尸成人的绣月。
绣月还不知道吕老爷清楚她的事,突然住嘴后一直拿眼角瞟吕老爷。
可怜吕老爷,明明听见绣月再说什么,还要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对绣月说:
“莫要胡言,要不是潘神医妙手回春,你哪里会有今日的好样子?”
绣月撒着娇的接过了吕老爷的话:
“潘神医是厉害,可是女儿也很争气。女儿因为舍不得离去后让爹爹难过,都是捏着鼻子喝潘神医的苦汤药的。”
吕老爷欣慰着笑了,但是笑里却有一丝只有我能看出来的苦涩:
“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舍不得离开家。”
吕老爷说着就痴看起了绣月的脸,我知道他眼睛看的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心里肯定在想,不知道这个“女儿”的身体里,到底住着怎样一个女子?
我怕吕老爷
再这样看下去失态,连忙过去打岔道:
“吕小姐,不是不让你看,只是这位依染姑娘的情况和你略有不同。她的嘴里被人灌注了松胶,还加了密咒。就算她勉强活过来也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绣月使眼色。意思让她守好自己的本分,像依染这么难的事,就不要瞎参和了。
可是,也许是绣月没看懂我的眼色,也许是她理解错了我的眼色。总之,我这边话音刚落,绣月立马就说:
“只是松胶加密咒的话,那想要去除掉也太简单了。”
绣月说着就开始卖关子,我和胡为民还没有着急,潘神医立马跳了起来:
“什么叫这也太简单了?老夫一生行医无数,都没见过这样奇怪的病症。你虽然贵为吕府的千金小姐,或许见过一些世面,但是这种东西不可能接触过吧?”
绣月看潘神医有点急眼,偏偏不理他,而是伸手招了招我,说:
“南宫师,你只需按我说的去找一样东西,我保证能取出这姑娘嘴里的松胶,还不伤她的身子。”
我看着绣月: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