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药材在白色的纱布袋里装着,泡在木盆里,不一会儿就把水染黄了,热汽蒸腾出来,熏得应漉有点坐立不安。
梁湖给她拿来一双拖鞋,红色的,超市里常见的那种样式,促销的时候9块8一双,甜甜冲进阿姨堆里抢回来,还美滋滋的,丝毫不觉得自己人高马大干这种件事真的丢脸。
“脚,下去啊。”梁湖道。
应漉把裤腿挽到膝盖上,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小腿,再往下就是小巧的脚踝和圆润的脚趾。她把脚悬在半空中好几分钟了,听到梁湖催促,哭丧着脸道,“太烫了。”
“啧,”梁湖走过去伸手试了一下,“不烫,正好。”
“可是我怕烫……”
“标准水温。”
“能不能人性化一点,不要这么标准?”
“不能,”梁湖笑,“你说的,我是顶级的,得按标准办事。”
见他说着就要亲自动手,应漉吓得都快跳起来了,一咬牙,慌慌张张地就把脚放进去,一股滚烫的热意立刻从脚上传来,她“唔”了一声,好险没叫出声来,只是被这一下逼起了生理性的眼泪,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哟,怎么还哭了。”梁湖有些讪讪。
他活了这么多年,见到的相处的都是些豪放的女孩子,喝酒能喝好几瓶玩起来比男孩子还疯的那种,哪能想得到只这么一下,应漉眼睛都湿了。
“水真不烫。”他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甜甜要求这家店要标准化经营,每个纱布袋里的药材都是找专家配好的,泡脚的水多少度每次倒多少都有个标准,打印了一张A4纸贴在准备间的门背后,他刚才还专门去瞅了一眼。
“没哭,应激反应。”应漉扁着嘴道,她还是想把脚抽出来,感觉脚心里冒火了。
梁湖把甜甜给自己准备的果盘端过来放在应漉面前,“哦……那你先泡十五分钟,等会儿我再加水。”
应漉的手一抖,刚拿起的一片哈密瓜差点掉进泡脚的木盆里去,简直不敢相信,“还要加水啊?”
“嗯,放心,不是开水。”梁湖故意道。
等她泡脚的时间里梁湖又点开一局消消乐,板着脸开始玩儿,应漉就坐在旁边吃水果。最开始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过去以后,一股暖意就扩散开来,在她的身体里缓缓流动着,让她觉得舒服了不少,脸上都跟着红润了起来。
玩儿了几局游戏,梁湖抬起头看了一下挂钟,站起来,“该加水了。”
“啊?这么快。”应漉不情愿,她感觉自己才刚刚适应了这个水温,现在正舒服呢,见梁湖提着水壶过来,连忙跟他打商量。
“不行,得对得起我顶级技师的名号。”梁湖装模作样。
“你这个态度就已经很顶级了,超敬业,是我当不了模范顾客,我申请减去一道程序。”应漉诚恳道。
“那万一你和老板投诉我……?”
“不会不会!”梁湖还没说完,应漉就连忙打断他,“不会投诉你,我还会和老板表扬你,点名说你态度好热情高服务特别周到!”
“行吧。”梁湖咧嘴笑着,把水壶又放回去了,转身回到应漉身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单膝跪下了。
应漉:“???”
他跪着的时候比应漉低了一点儿,但是看上去气势还是莫名地强大。梁湖把一块毛巾折了一下,铺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块毛巾拿在手里,在浮动的白色雾气里露出点意味不明的笑容。
“该捏脚了,我先给你擦擦?”
-3-
那天的结尾是应漉落荒而逃。
她之前没做过足浴,不知道梁湖的技术到底怎么样,但她知道梁湖的力气是很大的。他的手指很有力量,张开的时候几乎将她的脚包裹住,隔着一层毛巾给她擦干脚上的水珠,她都能感觉到那股力量。
像一把懒洋洋的火,姿态平和,哪里改变得了本质上的侵略性十足。
何况梁湖还笑了。
给她擦干脚抬起头的时候,跟她四目相接,应漉就看到他扬起的嘴角,是不怀好意,又兴味盎然的笑容。
她本来就坐立不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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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梁湖这样就更胆战心惊,趁着梁湖去放毛巾的时候发挥出前所未有的速度,穿好鞋袜扔下一百块钱掉头就跑,连放在房间一头的雨伞都忘记拿。
好在后来雨渐渐停了。
应漉顶着一身水汽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跟正要出门的舍友差点撞到一起。
“怎么啦,这么魂不守舍?有艳遇了吗?”舍友开玩笑道。
应漉瞪着眼睛否认,“没有没有。”然后一矮身子,从舍友的手臂底下钻过去,躲进厕所把自己擦擦干。
太危险了。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神情恍惚的脸,在心里暗暗想,足浴可真是太危险了。
晚上做梦的时候竟然还梦见了后续。
梦里的梁湖眼疾手快,在她要逃跑的时候发挥自己人高手长的优势,一把抓住了她,拎着她的衣领又把她按回到红色的沙发椅上,然后便继续放毛巾之前的动作,单膝跪着,把她的脚放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
梁湖的手很大,掌心粗粒有茧,摩擦过她的脚背,轻而易举地就把她整只脚都包裹起来,缓慢揉捏。
还歪着头,眼神斜向上地盯着她,仿佛她不是堂堂正正来消费的顾客,而是一个猪蹄精,还是十分美味的那种。
梦里的应漉结结巴巴地说不要捏了,她已经充分感觉到顶级技师过硬的技术了,很满足,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梁湖却不同意,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不但没有停,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他欺身往前,向应漉逼近,应漉不得不缩起那只被他握在手心里的脚,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好近,只隔着她屈起的膝盖。
“不行,套餐才刚刚开始呢。”梁湖说。
“你、你想干嘛……你们这儿可是正规足浴店啊!”应漉道,梦里的她甚至还觉得自己看过甜梦足浴馆的营业执照,对这一点十分确定。
“嗯,大部分情况下是正规的,不过偶尔也可以不正规那么一下。”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笑意,一片阴影覆盖下来。
应漉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