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晚饭后又下了雨,九点多才停,雨天路滑不好走,小姑丈开三轮车来接陆家人。
这是小珑的上学接送车,被小姑隆重装扮过,贴满了粉粉嫩嫩的卡通彩纸,座上还铺了同色软垫,串上花环灯,看到小姑丈开着灯光闪闪的小三轮酷炫甩弯,陆家父子惊在原地。
尤其车子刹车停下,那一声自动播放的‘公主请上车’,双双哑言。
“这小车真可爱。”霜姨牵着小珑上车,扬手招呼丈夫与儿子。
看夫人喜欢,陆父也跟着上车了,陆旻再三深呼吸还是无法劝服自己,“位置不够了,你们抱灯灯回去吧,我走路。”
其实挤一挤还有位置,陆家夫妇调侃儿子害羞脸皮薄,也不勉强,三轮车叮叮咚咚开走了。
站在一旁的章业炘正幸灾乐祸,不料章母道,“这雨天路不好走,炘炘,你开电瓶车送小旻回去吧。”
“……”
陆旻笑着向章母道谢。
母命难违,但能投机取巧,章业炘把自己的小电车推出来,“你自己开吧。”说着把钥匙递给他。
陆旻却不接,“我不会开摩托车。”
“这不是摩托车,这只是小电瓶。”章业炘不信他不会开,“很简单,拧把手就往前了。”
“我没开过。”
“真是的。”章业炘耐着性子给他作示范,“像这样插钥匙,然后拧右边的把手,看,不就动了吗?”
确实是动了,陆旻看着车子投影在地面的‘大王请上车’滚动字条车灯,不作声了。
“要停车的话就刹车,不会就两边一起刹,按轻一点。”
章业炘特意开着车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用眼神告诉他,蠢蛋也能开。
可陆旻摆出比蠢蛋还蠢蛋的迷茫表情,“我确实没开过,这样吧,我先练一练,你在旁边看着。”
旻大千金屁事真多,章业炘没差点嚷出让他自己走路回去的话。
“车把手拧了,车子没动。”
“钥匙呢?”
陆旻挪开手露出车头,示意她看。
“钥匙光插进匙孔当然不行,得往右拧一下才算开锁。”
“好。”陆旻郑重其事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可锁开了他又说不敢开了。
“前面有个水坑,直接往前很容易掉进坑里翻车。”
“那你绕路啊!”
“不太确定紧急情况下能否顺利避开。”陆旻满脸严肃,“你能上车吗,要是绕不开也能提醒我。”
“……”
“不然翻车摔了还得去医院,更麻烦。”
最后章业炘认命坐上车后座,心里郁闷为何自己要承受如此苦楚。
“可以了吧,快练。”
小电瓶车不大,只够容纳两个成年人,二人靠得近,连同气息也一并浓稠。
陆旻往后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却不急着走,“路有点暗,车灯在哪里?”
“这儿,按左手这个键。”章业炘从身后伸出手帮他打开,“按一下是近光,按两下是远光,再按一次是关灯。”
距离又近了,她微微往前倾侧着身,手臂不经意绕过他时,几乎挨着他的肩,说话的声音萦缠耳畔,痒得如误触粉桃果的绒毛。
酥酥麻麻的。
“你怎么盯着车头不动?快开啊。”
陆旻压着鼻音‘嗯’了声,右手用力拧动车把手。
“等……!”
车子不受控突然猛一下向前,伴随尖锐的惊呼声,章业炘整个人往后倾,紧急刹车再次牵动,她因惯性撞在陆旻身上,扑停间失去平衡差点往后摔,吓得双手胡乱抓住他的衣摆。
额头撞得生痛,章业炘心有余悸,双脚踏实踩到地面才彻底松一口气。
“抱歉。”陆旻回头,“你怎么样,没事吧?”
“你说呢?”章业炘不怒反笑,眼睛眯起,“旻少爷,你是故意的吗?”
又是这声‘旻少爷’,可见她气极了,丝毫不察彼此间过近的距离,陆旻背上阵阵火热,方才一霎相碰,柔软的触感久久不散,残留下的体温钻进皮肤,灼烧着神经。
“怎么会。”他喉结一紧,刻意装作磊落,“我俩坐同一辆车,要是摔了都会受伤。”
“算了,你别学了。”章业炘板着脸下车,“你走路回去吧。”
未等陆旻说话,章母先从屋里跑出来,刚才的尖叫声把她吓着,急忙出来探看情况,见二人仍在屋前,问章业炘怎么还没送陆旻回民宿。
“桂姨没关系,别麻烦业炘了,我走路回去就好,虽然路很黑,但我走得快,十多分钟应该能回去了。”
这人真会胡说八道,满大街的路灯是摆设吗,哪里就黑了?而且民宿离得近,爬回去也用不着这么久,章业炘背对着章母对他怒目呲牙。
陆旻佯装不见,当着章母的面把车钥匙还给章业炘,“都怪我不会开电车,抱歉业炘,给你添麻烦了,那我走了。”
“哎呀,你这孩子说什么添麻烦,下了雨路不好走,踩到水坑弄湿鞋子可不好办了。炘炘,你开小电车一眨眼就到了,好好送小旻回去。”
“……”
这混蛋跟乔汐一样,都是妥妥的绿茶戏精。
“你揪我衣服做什么?”刚戴好安全头盔,发现这人攥住她的衣摆,气得章业炘回头骂他,“松手,都扯变形了。”
“车后没有扶杠。”陆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如果像刚才那样,我会摔地上去。”
“摔不着你!”
下了雨,路上有浅水坑,车载人章业炘不敢开得太快,特意绕向大路走,刚拐进小商业街,身后的陆旻问这是哪里。
“小商业街。”
沿路不少小吃摊档,路人也多,陆旻凝目,呆看着章业炘的黑发在安全帽下缕缕飞扬。
雨后风大,她穿了防风运动衣,风鼓起衣摆,不时扫拂他的手臂。
心底恍惚,印象中,她极少与自己挨得这么近。
总是无形设立界线,不耐烦的神情,下意识的拒绝,她不喜与他有所牵扯,时刻否定‘陆旻’这个人。
挺直的背隐约透着疏离,陆旻苦笑,怪谁,他咎由自取。
夜市热闹,油炸烧烤各式味道在空气中飘散,章业炘正专心开车,身后陆旻突然指着一档烧烤摊喊,“停车,我要买烧烤。”
“……”
原以为陆大少爷停车买烧烤已足够匪夷所思,不料这人还说吃完再走。
“还是打包回去吃吧。”
“灯灯看见会嘴馋。”铲屎官有着至高的觉悟,“而且我不喜欢房间一股烧烤味。”
那你还吃什么烧烤!懒得吐槽他,章业炘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多时陆旻拎着两瓶冰饮料回来了,一瓶放到她跟前。
下过雨,晚上吃烧烤的人不多,陆旻拿出纸巾擦净桌子。
矜贵的大少爷不知何时变了样,能吃路边摊了,明明以前总是一副嫌弃的样子,难道出过国的留子,胃也跟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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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换骨?
似感应到她的视线,陆旻抬起头,对上她木讷的眸。
这幅表情,陆旻知道她在发呆。
塑料凳无靠背,她侧着身,手臂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出神盯着眼前的冻饮料。
若细看,她的眉心仍残留着章母画上的红印,那一点余红淡淡的,浅浅的,像桃花芯洇开的蜜,陆旻定睛凝视那抹红印,不知不觉间伸出手。
然而未待他触到那点胭红,章业炘已往后避开,困惑的眼神明显在问‘你干什么’。
“你额头上的印擦不干净,还有红点。”
解释遮掩心虚,章业炘没察觉他语调中的支吾,抬手抹掉了。
不敢再看,恰好老板端上烤串,陆旻顺势低头掩住了滚热的耳根。
“快吃。”章业炘催促,“吃完回去。”
“你不吃?”
章业炘摇头,掏出手机看到蒋宇发来的未读消息。
对方发来一张网球场的照片,问她对打网球是否感兴趣。
完全没有,她体育白痴,平日也懒得运动,不好说得太直白,回复道:「看过别人打。」
蒋宇:「以后有机会我们约一场?我技术有点菜,想多练。」
章业炘:「你找我练?我没打过网球,不会打。」
蒋宇:「没关系,不是比赛,玩玩而已,我也刚开始学没几天。」
章业炘挑眉,正犹豫如何回复,陆旻把一串烤肉递到她跟前。
“我点了两人份,光我一个吃不完。”
“点那么多?”眼见老板又上了一大盘烤素菜,章业炘服气了,“才刚吃完晚饭,你有那么饿吗?”
“看着都好吃就点了。”陆旻把竹签上的肉剔拨到盘子上,“第一次在小摊点单,不知道份量。”
大少爷的发言无形炫耀,偏偏这是真的,连‘装’也骂不出口。
叉起一块烤肉,章业炘边嚼肉边腹诽,没见过猪跑难道没吃过猪肉,又不是第一次吃路边摊,以前嫌东嫌西,现在巴不得把整个档口的串都点了。
陆旻过敏源多,长辈们对他的饮食把控极其严格,路边摊小吃自然在严禁范围内,与他相反,章业炘没有这些要求,章母从不拘束她的饮食,只是不能在陆家吃。
于是每逢周五放学回陆家前,她都会在校旁的小摊档买各种美味小吃解馋。
私立实验一中是寄宿制,困了五天的学生们像脱笼的鸟,不少学生趁家长接送前到校外买好吃的。
章业炘也是其中之一,为躲开客流高峰,她多半会留在教室复习,等学校保安到班级锁门才离校,然后直奔小摊区。
将近收摊,老板们最是大方,章业炘时常买到十元十个的章鱼小丸子或各种口味的半价鸡蛋仔、烤饼炸串。
那是她一周里最满足的时刻,然而不知从何时起,陆旻像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她放学,总能碰巧赶上他田径队训练结束。
她留了心眼特意换时间离校,可无论怎么换,两人还是会遇见。
目的地相同,起初她只当巧合,站在小摊旁吃边等他先走,谁料这人也杵在摊档前不动,好几次说要尝她手里的烤串,给他尝了,又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惹得小摊老板频频行注目礼。
这混蛋就是故意让她难堪。
花她的钱吃她的串还诸多挑剔,章业炘忿忿不平拿起最贵的烤羊肉串,吃穷你个王八蛋。
“你喜欢吃烤羊肉?”
“不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