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周过去,姜朵期盼已久的假期终于来了。
她答应姜明远要回姜家,为此还特意通读了一遍《孙子兵法》,本以为是一场恶斗,然而半个月过去,依旧风平浪静。
就在姜朵放松警惕时,意外发生了。
“找到没有,我这么大个镯子还能丢了不成。”程蓉皱着眉头,坐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厨房匆忙跑出一人,是姜家的阿姨,只见她额头冒出细汗,双手捂住,不知捧着什么。
“找、找到了,在垃圾桶里,就是……”
程蓉眉头皱得更紧了,“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我的镯子呢?”
阿姨松开了捂着的手,抬起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就是已经碎了。”
“碎了!我才出去一会的功夫就碎了?”
尖刺的声音惹得姜朵抬眸,姜明远也正好从大门进来,见状问道:“在外面就听到动静,什么东西碎了?”
程蓉接过他脱下的外套,“这不想着姜姜今年在,我下厨添几个菜,一忙乎就忘了放在台上的手镯,刚才让阿姨去拿,半天没找到,说是碎在了垃圾桶里。”
姜明远闻言,看向阿姨手里碎成三段的镯子,“有留意谁进去过吗?”
大年三十姜家雇的人都放假回去了,就留了一个阿姨。
阿姨揪着围裙衣角,欲言又止,抵不住姜明远眼神施压,指了下姜朵的方向,“就、就看到姜小姐进去过。”
话落,几道目光朝姜朵看去。
姜朵眨眨眼睛,门牙一用力,咬碎了瓜子,发出突兀的“咔嚓”声,俨然还在状况外。
合着说了半天,是冲她来的。
姜朵把手里的瓜子倒回果盘,抽过湿巾擦着手,漫不经心的姿态仿佛在说“所以呢”。
“姜姜,你……”程蓉说一半便停住了,泛红的眼眶看了眼姜明远,扯笑道:“算了,一个镯子碎了就碎了。”
“妈,这可是外婆生前留给你的东西,你一直带在身边,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一直没说话的程书柔突然站了起来,她看向姜朵,“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妈妈,但也不能这样啊。”
程蓉擦了下泪,“书柔,别这样说。”
要不说她俩是母女呢,这欲说还休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姜朵把湿巾往垃圾桶一丢,“我是进过厨房,至于你那宝贝镯子,我不知道。”
“姜姜,阿姨不怪你,是我大意了,这人来人往的,不小心碰到了也正常。”程蓉哽咽了一下,故作大方道。
“妈,你明知道这东西……”程书柔还想说什么,却被程蓉拉住,她气不过跺了下脚,顿时也红了眼眶。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都别吵,一个镯子罢了,晚点叫人送去修。”听了半天的姜明远开口。
“爸爸,”程书柔喊了声,却被姜明远眼神压了下去,“姜姜,你给你程姨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还以为姜明远对原身这女儿有多好呢,终究还是敌不过这几年的枕头风。
姜朵抬手撑在沙发背上,“我不为没做过的事道歉。”
姜明远被驳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一时也没了好语气:“大过年的,耍什么脾气,要让你妈在天上也看着你这样吗?”
不知为何,在他提到原身母亲宁淑的那一刻,姜朵心里升起无端怒火,亏她第一次见姜明远时还以为他是好父亲。
姜朵直径站起,语气冷淡:“你有什么资格提她,别脏了她的耳朵。”
“我凭什么不能提,她是我的亡妻,是你的母亲。”姜明远拔高了声音,眼神也犀利了几分。
姜朵气笑了,“那你身边这位呢,是你纳的妾吗,大清早就亡了,清醒点吧。”
“姜朵你——”
“还轮不到你说话。”姜朵白了程书柔一眼,目光射向气到脸色涨红的姜明远,“我不想见她们就可以不见,这话是你说的,要是我现在让她们滚呢?”
姜明远虚空指着她,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程蓉离间父女俩的目的达到了,开始圆场:“姜姜,大过年的,别和爸爸说气话,大家都很开心你来……”
姜朵哼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麻烦程大姐你注意称呼,以后请叫我姜朵。对了,你说你专门为我下厨了是吧,也到饭点了,记得把饭端上来。”
话落,她直径进了电梯,留下一脸菜色的三人。
——
或许是原身的情绪在作祟,关上房门的那刻,姜朵突然鼻头一酸,视野染上雾气,逐渐模糊,如雨滴冰凉的泪滑过脸颊。
明明没见过宁淑,可看到书桌上的相片时,她却清晰地拥有了那刻的记忆,脑中也浮现宁淑的模样,明媚,温婉。
不知过去多久,远处的烟花唤回姜朵的思绪,她擦去脸颊的泪,却听门外传来动静。
“姐姐,我们能谈谈吗。”
姜朵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谈什么,谈你妈碎掉的手镯?”
程书柔低头抽泣着,任由眼泪落在她的衣领。
“省点眼泪吧,这里没观众。”姜朵不知从哪抽出一张纸,啪地一下粘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
被纸巾糊了一脸,程书柔一时也断了情绪,她胡乱扯下脸上的纸,“你有病啊。”
“不演了?”姜朵挑了下眉,欲关门,“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好走不送。”
程书柔抵住门缝,声线也比平时低了几分,“如果我要谈的是许寂呢?”
姜朵握着门把的手顿住,最终还是侧身让人进来。
她把椅子让给程书柔,自己一只腿抬高压在桌上,另一只腿伸直,整个人斜着倚靠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调戏良家乖乖女。
总不能是发现了她的命脉,打算用许寂来威胁她?
姜朵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片刻扬了下下额,“说吧。”
程书柔被看穿也不装了,目光直直投向姜朵,质问:“你和许寂什么关系。”
搞这么大架势就问这?
“关你屁事。”姜朵今天心情不好,懒得和她演。
程书柔掌心攥紧,“你还不知道我和他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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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朵不动声色放下腿,“什么事。”
程书柔镇定下来,语气也高昂了几分,“我们很早就见过了,我救过他的命,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我。”
许寂不是没和她相认吗,程书柔怎么知道许寂在找她,那许寂喜欢她的事呢,她也知道了?
姜朵试探着问道:“所以,你喜欢他?”
“对。”程书柔的目光变得凌厉,全然没了平日柔弱的样子,“你为什么总想跟我抢,我警告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姜朵没空理会她的宣战,思绪乱得像毛线球。
这怎么和书中写的不一样,程书柔喜欢的不应该是叶温礼吗,怎么变成许寂了,难道是她出现引发的蝴蝶效应?
“砰——”
忽地一声巨响,吓得姜朵抖了下身子,她回神看去,桌上的花瓶不知何时被推到在地上,一片狼藉。
姜朵无从下脚,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木地板上零散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水渍还在扩大,而本在瓶中的花束此刻正蔫巴地躺在地板上,被玻璃锋利边角划到的花瓣留下深色划痕,还有几片掉落的花瓣混着水粘在地板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姜明远和程蓉出现在门口。
得,观众出现了,可以开始表演了。
侧眸望去时,程书柔已进入表演状态,眼眶蓄泪,如掉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落,声线哽咽:“是我先说了让姐姐不高兴的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哭得狠了肩膀也开始发颤。
这演技不当影后都可惜了,要不说能排专业前几呢。
程书柔一哭,程蓉也像是触发了关键词,开始抽泣起来,“姜姜你有什么不满只管冲我来,别伤害书柔可以吗,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好了,大过年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姜明远高声制止,“姜朵你越来越不像样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气,但书柔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姜朵只觉耳旁吵得很,暗灭手机屏幕,皱眉道:“妹妹?我可从来没承认过。”
“你——”姜明远气得捂胸口,“是我把你宠坏了,要是你妈知道……”
“我说了,你没资格提她!”
姜朵高喊着出声,声音震得她的脑袋发嗡,心中升起无名之火。
“你好好睁大你的老花眼看看,你身边都是什么货色,一个小白花,一个老绿茶,家里怕是已经被腌入味了吧,还自诩是绝世痴情男,少做梦了。”
“你就这么跟老子说话!”姜明远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喘着气,怒吼道。
“姜姜,别气你爸了。”程蓉赶忙扶住姜明远,“明远,你怎么了,别吓我。”
程书柔踩着地上的碎渣,也往门口跑,“爸,你还好吗?”
这就破防了?
姜朵轻笑了一声,越过碎渣,往三人走去。
程书柔张开手臂,把两人护在身后,“你想干嘛!”
“往旁边稍稍。”姜朵啧了声,绕过三人出了房间。
姜明远:“你去哪,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