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追云很有眼力见,本来自家太子从琼瑶宫回来状态就不太对,易侍读又跟着从琼瑶宫赶过来了,两人明明才半个时辰不见而已,能有什么要紧事。如此反常的行径,他直觉两人可能产生了什么分歧,怕出什么差错,就并未按照吩咐离开,候在殿门口不远处,数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消磨时间。
先前数到一半,从太子寝宫跑出来几个哭哭啼啼的女子打扰了他的思路,害得他又得重新开始。
此时又约莫数了两百多颗,见殿上朱红色大门打开,易殊一脸疲惫地从中走了出来,他索性不数了,快步上前走去,朝她们先前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方才跑出来的是太后塞进殿下寝宫的人?”
易殊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的厌烦:“殿下被下了药。”这种情绪自然不是对那些少女,她们只不过是听吩咐办事,背后指使的人才是不择手段。
追云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易殊口中的药是哪种药,眼中也掠过阵阵厌恶。他自然也不能理解太后的想法,在他看来,儿女情长这种事情就是循序渐进,反正他家没人管他的婚事,戏本子里也是这样讲的。
太子殿下前一段时间还在私下偷偷问自己什么是喜欢,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殿(兄)下(弟)长这么大好不容易有了心悦之人,自己还没好好施展一下从戏本子里学到的谈情说爱大法,太后这就给殿下下药了,这不是让殿下在心爱的姑娘心里减分吗?!
追大侍卫绝不允许太后让自家殿下在人家姑娘眼中成为风流成性的人,为了保住太子的贞洁,追云毫不犹豫地道:“那要怎么做?太医院肯定没有这种歪门邪道的解药,去民间寻恐怕也来不及了。”
读书破万卷此话不假,饱读戏本子也是一样,追侍卫一拍脑门,惊喜地道:“我记着按照戏本子中的剧情都是用冰水来泡。”
乱用药只怕亏损身体,易殊也只能想出用水来败火这个想法,不过现在马上到了数九天气,虽然雪还迟迟未下,但到了夜幕降临,呼出的气都会变成一团团白雾,侍卫都冷得换班换得愈发勤。殿下身子一直发热,在这种天气,骤然用冰水降温只怕过犹不及。
易殊摇了摇头道:“用温水,把水温调到和你身上的温度差不多。”
追云的执行力很强,等易殊就近抓了一副适合降火的药浴药材重新回来的时候,追云带着两个侍卫已经搬着盛着半桶水的大浴桶进寝宫了。
平时太子都是在华清池沐浴,使用浴桶还搬到寝宫,对几个侍卫来说都是第一次。床榻上绣着芙蓉花的帐子被人放了下来,只能透过它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其中隐隐传出沉重的呼吸声。
搬水的侍卫都人精似的,丝毫没有往榻上看的欲望,心照不宣地放下浴桶便退下去。等易殊清点好手中的夏枯草、连翘等药材回头一看时,几个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自以为贴心地关好了寝宫的门。
意识到这一切的易殊都快气笑了,醉酒的人身上的每个部位都是松散的,都是独立的受力点,所以搬动的时候比本身的重量重很多,先前把人扶到床上本就耗尽了他的体力,想着现在有追云他们帮忙能轻松一点,结果几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易殊只得又将帐子挂了起来,床上的人像是睡着了,但是睡得似乎很不安稳,脸色又比先前红上不少,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看起来并不好受。
易殊摇着他的肩膀,唤了好几声,被吵醒的李自安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又很快合上了眼。易殊只得耐着性子继续晃着,好半响李自安才再次睁眼,“嗯”了一声,发出长长的尾音,像是被吵醒后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小猫。
“殿下,睡下去没用的。”易殊无奈地望着李自安,他的领口不知何时又被扯大了一些,隐隐露出胸前一小片肌肤。
要是洁身自好的殿下明日醒来想起此时的模样,估计会羞愧到自罚禁闭好几个月。不过虽然嘴上嘟囔着“睡着了就不难受”的人,最终还是听话地按照易殊的吩咐撑着坐起来了。
易殊费力地将李自安从榻上拉起来,然后一步一步扶到了浴桶边。
浴桶很大,一个人躺着绰绰有余,李自安从头到尾都很安分,慢慢坐下去的时候桶中的水花都很平稳,很快就将白色的里衣浸湿,隐约透出里面流畅分明的肌肉线条。
非礼勿视,易殊心里默念了一声,倒也松了一口气,准备让追云安排人进来服侍。
结果脚步刚一动,重心都已经前移了,手腕突然被人捉住往回拉,动作太快收不住力,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便径直向后倒去。
水花四溅。
惊得窗外停在枝头的鸟雀都扑着翅膀飞走了。
易殊最开始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然后重重地往下落去,下半身先是感受到温凉的水,然后便砸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上,身后也适时传来一声闷哼。
好几滴水延迟性地打在他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身体姿势骤然的转变使得他脑中暂时一片空白,平时唯一的运动量就是从琼瑶宫走到启明宫,再从启明宫走回琼瑶宫,所以身体情况并不算好,有时候读完一卷书猛然站起来也会突然发昏。
稍稍缓了好一会,易殊的感官才慢慢恢复过来,下意识抬头的动作使得他精瘦的后背贴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还在有规律地起伏。
如坐针毡。
思绪渐渐回拢的易殊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
浴桶本来就只有那么大一点位置,难怪掉下来的时候一点都不疼,原来是肉垫。
浴桶中的液面并没有这么快平静下来,轻轻荡漾着。
终于。
在此刻,易殊的感官被最大程度地放大,无论是从腰部开始被温水包围的触觉,还是身后沉重的呼吸,那气息轻轻拂在他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阵热意。
还能清晰地看见那双按在浴桶两边的泛着红的手臂上升起的淡淡热意,随着身后人呼吸的起伏,牵动着手臂上的青筋小幅度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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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后腰还感受到一个越来越滚烫的东西,像是一只蛰伏的龙渐渐抬起了头。
都是男人,易殊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耳尖渐渐充血,红意逐渐弥漫到那张清秀的脸庞上。
本来殿下就中了药,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就算没有自己也会发生的。
他故作镇定地扒上浴桶边缘,准备借势起身。
谁料身子刚刚向上提了一点,腰便被人单手环住,力气虽然不算大,但是腰上的肉偏偏是易殊的软肋,又在放满药材的温水刺激,被人一碰便浑身没劲。
易殊下意识便将身体蜷缩起来,怎奈空间就这么大,根本动弹不得,反倒引得腰间的力道更大了一些。
易殊还没出声,便听见李自安轻叹一口气,道:“别再乱动了。”声音听起来像是清醒了一些,不过充满了无奈。
脸上又烫了几分,他自然知道李自安的意思,这种时候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
说完这句话整个寝宫又恢复了极致的安静。
安静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嘈杂,易殊按捺住起身的想法,听外面风从树枝上吹落树叶,掉到铺了一层霜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以及身后他可以忽略的越来越悠长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温已经很凉了。
水花掠起,微微浸湿地板,但声音并不算大。
易殊已经踩到了地上,将目光转向浴桶,熟睡的人身上不正常的红色早已褪去,干净的脸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端庄沉静。
剩下的工作总归都该太子身边的侍卫自己解决,左右也只剩把殿下从水中拔起来已经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这种对内侍来说手到擒来的事情还是不用他一个小小侍读代劳了。
殿下的事情倒是不用担心了,可惜他现在却是全身湿哒哒的。
可惜了易殊当时想着来回很快,就穿的很单薄,现在全部打湿,虽然算不得很透,但是总归不和礼法,更何况外面又冷,穿着打湿的衣服经寒风一吹,只怕十天都不用出门了。
易殊从雕花衣架上取过一个玄色镂金莲纹大氅,换作寻常他自然不会不经允许擅自动殿下的东西,但是到了此刻,他本来就损失了很多,更何况现在礼法和冻死他相比,还是多活一刻算一刻。
他伸出有些冰冷的手指系好大氅便推门出去。
追云果然在门外候着,周边的侍卫人数也恢复了往常的水平,估计是追云去叫来的。
追云看着衣摆滴答答还在滴水的易殊,面色一怔:“易侍读也需要消火吗?”
有的人神经粗大说话就是容易不过脑子,易殊好不容易暗示自己忘掉的尴尬又重新挂回脸上,他面色僵硬地道:“我帮殿下试了试水。”然后他补充道:“殿下还在浴桶里,你还是先去管殿下吧。”说完这句话他便毫不犹豫地走了,不给追云再胡乱开口的机会。
尽管已经做好了防护措施,人算却还是抵不过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