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踏上这刀山,问鼎权力之巅
    第十八章踏上这刀山,问鼎权力之

    长安城的最高点,是泽海商行修建的高台,名唤“金凤台”。

    相传,金凤台内藏着数不尽的财富。

    此刻,一个丫鬟跟着慕容品夏登上了这空旷无人的金凤台顶。

    倒是沿途经过,金凤台中每一层藏着的箱子不少,但里面却都是空的。

    恍然间,慕容品夏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靖王出征之时,金凤台内的盛况…金银珠宝堆满了整个金凤台,说是这里“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而现在,却在三年间被慕容品夏悄悄的运往他处——

    寒夜寂静。

    思绪从三年前收回,慕容品夏淡淡的问:“靖王府中,这是第几个了?”

    身侧的丫鬟连忙说:“算上小姐,穆云璎郡主已经是第四个了。”

    这丫鬟名唤“春婉”,说是泽海商行掌事的丫鬟,实则…她是慕容品夏的第一副手,泽海商行内的许多事,慕容品夏均能放心交给她去办。

    “岳寒霜、岳扶摇这一对姐妹,然后又是穆小郡主…”

    慕容品夏喃喃吟着。

    靖王府的密室是她建成的,密道是她挖通的,自然,关乎靖王府内的情况,第一时间便会传入她的耳中。

    春婉有些为慕容品夏鸣不平,“靖王这才刚回宫,就这般不节制…今日四个,明日还不知道几个呢…”

    这话脱口,春婉就感觉到哪里不对,连忙捂住嘴巴,“错了…今晚是三个,小姐的不算…”

    这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莫名让春婉有些失落。

    她最希望留宿在靖王府了——

    “三个也好,四个也罢,这些本不是我们该操心的…”

    慕容品夏喃喃吟道。

    说起来,她是羡慕岳家姐妹,是羡慕穆小郡主的,可慕容品夏与她们不同,她是要报恩的,是要替靖王守好他的财富的。

    “金凤台最后一批货物通过密道运走了吧?”

    “已经运出城,走水路,往靖王的封地去了。”

    “这便好,我们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慕容品夏如释重负一般,“一早就宣布吧,泽海商行涉及的一切生意全部停止,粮、盐、铁,布绢、笔墨、竹席,等等…所有的这些尽数没有货了。”

    春婉提醒道:“小姐,这么做会让整个皇城的商业陷入停滞,小姐可要想清楚,这便算是与女帝彻底撕破脸皮了!”

    “总不能任这女帝欺负靖王吧。”

    慕容品夏一贯和缓的语气突然加重了许多,就连那眼芒也变得狠厉,“靖王大度,只追问真相,还不愿与他那长姐一般见识,可我不大度!女帝想用仁义欺靖王,我就用这全城商业的瘫痪要她好看——”

    说到最后,慕容品夏的眸子里,露出的是锋芒。

    是锥处囊中的锋芒——

    …

    …

    晨曦微明,自皇宫通往靖王府的道路上,已是响起了铜锣。

    为首的太监骑着高头大马,所过之处均驻足高声宣读:“陛下有旨,将先帝传位诏书交于靖王,凭靖王验明真伪,将真相昭示天下——”

    由于马队行得极慢,一时间周围围满了人。

    一名百姓嚷嚷着:“这是什么意思?哪有天子让王爷去验明遗诏真伪的?大夏几百年,从没有过这样的规矩啊?”

    旁边有人接话,“这不正显得咱们的女帝光明磊落,得位正嘛!若是传位诏书当真有古怪,女帝藏着它还来不及,又怎会交给靖王呢?”

    又有人接话,“一大清早早市就传得沸沸扬扬,说是靖王殿下昨夜派人去东厂偷这封传位诏书,没有得惩…现在倒好,哪里用偷?这不,女帝命东厂给他坦坦荡荡的送过去了,女帝还是仁德啊,顾忌着这份同胞之谊。”

    如此引导下,一干吃瓜百姓恍然大悟,“女帝既敢如此,那想来,这传位诏书定是真的!倒是咱们的靖王殿下竟派人去盗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小家子气了。”

    百姓中藏着不少东厂的密探。

    见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朝向女帝这边,不由得眼神交汇…继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锦衣卫指挥使岳扶摇也混在人群中,一边听着周遭愈演愈烈的舆论,一边不住的叹息摇头。

    一旁一个二十五岁的贵公子认出了岳扶摇,走到她的身旁,小声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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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锦衣卫的岳指挥使么?也来凑这热闹?”

    岳扶摇回头,看清楚这贵公子的脸,不由得下意思的呼道。

    “睿王…”

    那贵公子立刻比出食指,示意她不要揭穿身份。

    此人正是先皇的第六子,睿王李济,他平素喜欢丹青、书画,对皇位看的最淡。

    此刻,他笑吟吟的朝向岳扶摇,在周遭哗然的声浪中,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仁熙女帝用出的这一招,可谓高明啊!如此主动让靖王去查,莫说是靖王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真的查出些许端倪,百姓先入为主,怕也会信女帝,而非信靖王了。”

    “睿王说的甚是…”岳扶摇叹出口气,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

    :“别人都说睿王是先帝诸皇子中最碌碌无为的,倒是唯独靖王评价誉王时有些不同…”

    “六弟?他评价我什么?”睿王李济不喜欢以“本王”这样的字眼自居,他更喜欢用更亲切的“我”来拉近与对话者的距离。

    “靖王说,睿王此人看似淡薄,其实是自傲…是不屑于与诸皇子争!”

    曾经在锦衣卫时,岳扶摇与李墨有说不完的话,会把话题转移到一众皇子身上,其中自也包含睿王。

    倒是这评价,惹得睿王李济大笑。

    “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说,“现在的世道看似平和,但实际上暗潮汹涌,我们这些皇子生在帝王家,那活下去的意义其实只有两个,第一,踏上这刀山,问鼎权力之巅,不负这皇子的身份与先王的栽培;第二,便是沉淀到泥土里,真正的为百姓谋一些实惠…靖王与仁熙女帝选的是前者,我胆子小一些,又想把自己的声名流传下去,便只能选择后者了!”

    听到这儿,岳扶摇忍不住补上一句。

    “睿王也说,女帝与靖王选择的是前者,问鼎权力之巅,那在下斗胆试问,睿王觉得他俩谁会赢呢?”

    这个…

    睿王李济一愣,却是连连摆手。

    “不能说,唯独这个不能说!”

    很明显,他像是知道什么,却又是那样的讳莫如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