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大夏毁于一旦——
这个帽子太大了,却不足以唬住如今的李墨。
“长姐,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李墨朝向李嫣然,“泽海商行倒了,钱庄兑付不了,这不过是钱的问题,以七大家族的财富,他们填得上这笔钱,他们这些年财富收敛的够多了,也是时候该出出血了!”
李墨的话使得李嫣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芒。
似乎,她此前还真的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但只是经过短暂的刹那,李嫣然恢复了往昔的冷冽,“你若执意不交出慕容品夏,那就休怪朕不念姐弟之情了。”
闻言,李墨笑了笑,“长姐这三年来,何曾念过姐弟之情?”
“好!”李嫣然直接从袖口里抽出一封诏书来,也不宣读,直接抛给李墨。
李墨展开,上面字迹清晰,显然是不久前才写下,这是一封废除他李墨“大将军”之位,收回三十万大夏龙骑的诏书。
“你应该知道,靖王这个身份,是不能统御这般多的兵马!朕卸去你的大将军之位,你所倚仗的三十万大夏龙骑,可不再归于你!”
李嫣然冷冷地说。
可回应她的却是李墨更冷凝的字句,“你还想抢本王的大夏龙骑?哈哈哈,长姐天真了,你不妨试试,只凭兵符,只凭一个大将军的头衔?可能调动他们分毫?你不妨也试试,没有本王的手书,他们可会妄动一步?”
李墨是用威慑回应威慑。
倒是李嫣然,态度和缓了几许,她淡淡地吟道:“的确,只凭兵符,没有靖王的手书,朕调动不了他们,可是,他们都有家人哪!他们的家人都生活在大夏的土地上,李墨…你即便是再霸道,也不该想当然地以为,他们对你的忠心与铁律是能盖得过这份亲情的吧?”
这…
无疑,李嫣然这次抛出的威胁更甚。
她的目的是要慕容品夏;
李墨不许,那她便用罢了李墨的“大将军”之位与收回兵权威胁;
李墨不惧,她直接抛出了这三十万大夏龙骑的家人,这才是最可怖的威胁!
有那么一瞬间,李墨都怀疑,眼前的这个还是他曾经那温婉的、最疼惜弟弟的长姐么?
权利是会让人变化,让人迷失…
可如长姐这般狠厉变化,这般变化的如此鲜明的,实属罕见…李墨只觉得世事无常。
“弟闻长姐继位之后以仁孝自居,当不会做出这等事儿吧?”
李墨试探着去问。
李嫣然笑了,“不用朕去做,朕有无数种方法,能让他们家人主动站出来,站在朕的这一边,李墨,你知道当年项羽是怎么输的么?四面楚歌,楚人思归啊…”
说到这儿,李嫣然长袖一甩,显露出了无比霸道的一面,“再霸道的军纪也比不过家人的呼唤,李墨,朕最后奉劝你,三日之内交出慕容品夏,重启泽海商行结束这场闹剧,否则…休怪朕铁血无情,到时候逼着你的那大夏龙骑与亲人间决断这份舍离!”
“三日。”李嫣然昂着头,那居高临下的身姿,便如上位者俯视下位者时一般,她犹在强调,“朕只给你三日。”
说话间,李嫣然就迈步往门外走,可就在她即将迈出大门时。
“等等!”
李墨喊停了她。
李嫣然浅浅的,露出得胜一般的笑容,“怎么?你想现在就交出那慕容品夏么?”
“长姐方才提到,项羽是怎么输的?”李墨幽幽的说,“好一个四面楚歌,楚人思归,不过弟想说的是,长姐知道项羽为何宁可乌江自刎?也不肯过江东么?”
“为何?”
“呵呵…”
一声冷笑过后,李墨侃侃道:“长姐以为的八千子弟兵是项羽的亲兵,但实际上的八千子弟兵却是项羽的九族,那是与项羽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玩伴,是陪他长大的亲人!”
“可战场上,抬头看,给他挡刀的是堂兄,低头看,是族弟的断手,要留下来断后的是姐姐的丈夫,喊着让他项羽过江东的是他的族叔,他们每个人都甘愿为项羽付出生命…项羽固然可以回去,但回去后要面对的是儿时玩伴的母亲,是他的姐姐,是父老乡亲,他们不会怪项羽,只会说‘我虽老弱,仍可以随将军一战’!”
李墨说了一大堆。
俨然,李嫣然并不能理解,“你想表达什么?表达你靖王宁死也不愿意过江东么?”
“不!”李墨笑了,“我的意思是,长姐你根本不懂军队,更不了解我们军队中的羁绊与情义,不懂军人的脊梁与傲骨,不懂他们的责任与使命!长姐不妨试试…看我大夏龙骑在面对亲人与使命时,他们会如何抉择?他们最终会是四面楚歌,楚人思归?还是钢板一块,岿然不动!更何况,你小看那些军属了,大夏龙骑的勇士都是好样的,大夏龙骑的军属也没有一个是孬种!”
宣战…
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这是李墨借“项羽不肯过江东”这件事儿向女帝李嫣然的宣战。
围绕着慕容品夏;
也围绕着大夏龙骑争夺的宣战!
“你…”李嫣然爆出一个恨恨的“你”字。
登觉失态,她略
加控制了一番情绪,然后转移话题:“不聊这个了,难得咱们姐弟叙旧,不妨聊聊父皇那传位诏书,靖王验证的如何了?是真是假?”
这个…
李墨正想着如何回答,或者说,是如何从长姐口中套取到一些真相。
却听得门外忽然响起了破空之声。
连续的掌风交汇,越来越多的破空之声响起…很明显,是有人在动武?
“你带人来了?”李墨警觉了起来。
李嫣然莞尔一笑,“朕微服出宫,总不能连个护卫都不带吧?”
考虑到朝廷正在通缉慕容品夏,李墨自然想到…长姐借微服靖王府的当口,是有可能…派人暗中于府中搜查,寻找慕容品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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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顾不得与李嫣然交谈,李墨径直便走出这正堂。
便是在这正堂的屋檐之上。
一男,两女,一个半男半女之人正在交手。
男的自然是李墨的副将,兵器谱排行第十三的奉远。
女的分别是岳寒苏与穆云璎…两人虽没有在兵器谱中排名,但武学上各有所长…也算是各中好手。
倒是那半男半女之人,李墨有印象,好像是三年前,他曾在宫中竭力打压的宦门中人,名字取得颇具娘娘腔的味道,叫什么“李莲亭”——
是大内太监总管。
但李墨印象中,三年前…他似乎还不通什么武艺!
可现在…
显然,他招式阴冷、厉辣…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这时,李嫣然也走出门来,看清楚房檐上的人,她很是放心一般坐在了一处极适合观战的长椅上,甚至还颇为轻松的将滑落的长裘围好,挡着这夜间的寒——
似乎是见李莲英以一敌三也无法取胜,这才高声喊道。
“废物东西?这都打不赢吗?”
依旧是一副意态悠闲的样子。
只是…
这话与其说是责骂李莲英,不如说是讽刺奉远、穆云璎、岳寒苏三人。
三个打一个,还是个太监,这都打不赢嘛?
果然…
李嫣然的话成功激怒了三人,奉远脚下猛退一步,双袖劲风鼓起,一个爆步之下,势大力沉的一拳挥出。
岳寒苏也是施展五岳派最精妙的掌法,抡圆双臂如画太极般划过一圈,掌影仿佛立即随之消失了似的,一股强劲气旋直卷李莲亭而去。
穆云璎听到女帝的声音,本还有些露怯,可下一番被激怒…哪还顾得那些,也是一脚飞踢而出,这是李墨曾教她的腿法…说是女子轻灵,习练腿法时,变化莫测…是有天生优势的。
三个人,从三个方向的进攻…
终于使得李莲英那阴柔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表情。
不过这表情,怎么看…都与慌乱无关。
岳寒苏与穆云璎是女子,招式阴厉,可李莲英半男半女,她的招式便是阴柔。
飘忽的身体不仅没有丝毫试图落稳脚跟的势头,反而更加轻盈。
整个人如同一片飘离树梢的枯叶一般,随涡流翻卷起不可思议的姿态,继而双掌如鬼魅般自胁下翻出,竟一招化解了三人的招式…
甚至将三人同时纳入那无色无形的掌影之中。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前一瞬间,三打一还是攻势,下一瞬间…便是以一敌三的转守为攻。
穆云璎的右腕被李莲亭左手握住,她神色还算平静,只是脸色显出苍白,粗重的喘息声已是下意识的呼出…
眼看着,李莲英下一指就要袭向她的肩头。
便是在这一刻,回归皇城后的李墨第一次出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