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给五块钱已经很多了。
“五块钱啊,昨天我刚给姜老板出了个主意,他就给了我五块钱。”刘峰耸肩。
“那你要多少?”
“你能出多少?”
“六块,不能再多了。”张小芳拿到的是十块钱的权限。
她想着少给点,剩下的她自己私吞。
给刘峰的越少,她得的就越多。
刘峰撇嘴说:“不行。”
“七块,不能再多了。”
刘峰要绕过她走,张小芳着急了,立刻说:“十块,最多十块。”
刘峰不想理会她,瞎耽误时间。
要是长的好看,逗一逗也行,可她太丑了。
没心思逗。
张小芳见刘峰不理她直接走了,连忙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说:“你说句话,到底行不行?”
刘峰看向张小芳,果然是脑子有病,他都一句话懒得跟她说了,她还问行不行?
“不卖。”
“这样,你把方子给我,我跟你处对象。”张小芳说着又开始扭捏了起来,还朝他眨眼睛。
刘峰一阵恶寒,连忙拿扁担和筐子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我拒绝。”
他怕说自重她听不懂,直白地说拒绝。
张小芳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气的语无伦次:“你凭什么拒绝我?谁不说我长的好看?
你不过是个泥腿子,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
要不是领导非要让她拿到方子,她能跟一个乡下的泥腿子说话?
要不是看在他长的还行的份上,她会提出跟他处对象?
她可是城里人,是城市户口,有正经的工作,这个泥腿子凭什么拒绝她?
“我喜欢长的好看的。”
旁边路过的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对张小芳说:“这位女同志,人家男同志看不上你,说你丑呢,你想搞对象,看看我怎么样?”
张小芳要疯了,对着那路人就是一顿输出:“你才丑,你全家都丑,你妈你姐你妹子都丑。
跟你搞对象,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配吗?”
路人听到张小芳说他妈和他妹子,顿时就变了脸说:
“丑人多作怪,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啥样,嘴巴那么大,还涂的那么红,跟吃了死小孩一样,吓死人。
谁娶了你晚上都不敢睡觉,总要担心你打个哈欠会不会吃人,你看你最大的一张嘴能吃下人半颗脑袋。
再看看你的脸,脸涂的喲,就跟驴屎蛋子上头下霜了一样,底子黑,抹再多石灰也盖不住。
我看你抹石灰还不如抹点锅底灰,至少锅底灰衬你的皮肤。”
周围的听到这话的人都哄堂大笑。
虽然有人觉得这位同志当众说一个女同志有些太过分了。
但不得不说,他说的还真特别特别,说不上来特别什么?
其实就是特别贴切。
“啊啊啊,我要打死你。”张小芳嗷嗷叫着就冲着那人去了。
刘峰有些佩服这人的口才,还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并且顺利戳到了张小芳的痛点。
张小芳虽然嗷嗷叫的很厉害,可要跟一位男同志打架,那怎么能打得过?
所以他跑她追,他们有没有插翅难飞,刘峰就不知道了。
刘峰只是看了一会儿热闹,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去了供销社。
今天他有票,不仅买了十斤鸡蛋,还买了两包红糖。
不得不说,供销社的东西很便宜,鸡蛋凭票四毛五一斤,因为鸡蛋的个头小,一斤鸡蛋有十二个左右。
在外头买要一毛钱一个的,贵的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要是有人有渠道拿到很多票,来供销社买鸡蛋,然后再拿到外头卖,能赚不少钱。
就是没有渠道搞到票,要不然他也可以,只要量不大,机灵着点,不会被抓到。
不管什么年头,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他买完了这些东西,想着家里的人穿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拿出布票来咨询着售货员,扯了一些的确良。
的确良六毛钱一尺,像他爷爷这样的,做一条裤子要五尺一,像他和他爸这样的要六尺。
暂时一个人扯一套吧,到后秋再添冬衣。
这年头冬天夏天的衣服都是混搭着穿。
褂子做的很宽松,冬天的时候套在棉袄外头穿。
长裤也是,很宽松,冬天套在棉裤外穿,春秋天就单穿,到了夏天就把裤脚给卷起来穿。
给小娟和小燕她们买的是红色和黄色的,男人穿的有军绿色,有蓝色、灰色,黑色。
也有白色的的确良,但他没有买。
因为他们洗衣服都是到水塘里去洗的,水质本来就有些浑浊,白色衣服会越洗越黑,看起来就跟没洗干净一样。
给一家人都买了布料,又买了一些针线,花去三十多块。
刘峰心想难怪这年头女孩嫁人都讲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年头不仅食物短缺,其他物资也短缺。
穿衣服跟吃饭一样,都是一种负担。
买好东西,他就去了一高。
看着一高出来吃饭的学生,有些羡慕。
上辈子他识字是在扫盲班里学的,不过后来不接触书本就忘了。
智能机开始流行之后,他才又慢慢学了不少字,学会在网上搜索之后,他学的东西就更多了。
尤其是短视频流行起来之后,他在短视频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学的东西都是东拼西凑的,像是没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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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但学生们学的东西却是系统性的,根基是扎实的。
轮到可塑性,没根的跟根基扎实的根本无法比较。
他真的好羡慕他们。
尤其看到有些学生看起来年龄比他还大,他就羡慕到嫉妒。
要是他也能像这些学生一样,什么心都不需要操,坐在学校里上学就好了。
但他不能,他家情况不允许。
家里的孩子们多,一个个的都要张嘴要吃饭,他作为家里的老大,有挑大梁的责任。
至于爹妈,只要他们不跟在后头拖后腿,他就谢天谢地了。
况且还有好几把刀一直悬在他头顶,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挣钱,必须要多挣钱,安顿好家里的人再说其他的。
上学是不可能上学的了。
刘峰把羡慕给藏在心里,心里默默地计算着他要是在这里卖饭,到底能不能挣钱?
稍微一算,答案是能的。
一高的学生不少,隔了两个路口还有一个二高。
现在二高的学生多不多他不知道,但后来二高跟一高几乎齐名了,不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师资力量上,还是每年升学率上,二高比一高逊色不了多少。
想着一高学生多,二高学生也不应该少。
他们这里79年上高中还是生产队推荐去的。
推荐制就是上高中不需要考,而是生产队推荐,推荐去的要经过政审。
审什么?说白了就是看成分。
成分不好的成绩再好,没可能上高中。
成分好,成绩不好的,也能上高中。
所以地主家的不管是傻儿子还是精明的儿子,这条路基本上都断了。
刘峰觉得这很不公平。
不能因为老百姓贫穷就偏袒老百姓,也不能因为地主有钱,就偏袒地主。
穷凶极恶的穷人和宽厚仁慈的富人比起来,我想正常人都愿意跟宽厚仁慈的富人打交道。
关键不在于穷富,而是在于穷凶极恶和宽厚仁慈的区别。
但这是时代的产物,谁有意见也只能憋着。
不过,就在今年推荐制就被取消了。
以后上高中都要凭真本事考了。
当然家里有钱的,学生差几分够不着分数线,是可以花钱买进去。
听说花钱进去的人都按照分来的,一分多少钱还是怎么着,前世刘峰没操过这个心,不太清楚这里头的规则,但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眼下这些学生还是被推荐来的,还是考上来的,都不是刘峰要考虑的范畴。
他只要知道这些学生被允许出来吃饭的就够了。
学校里有宿舍也有食堂,他之前担心学校强制学生在食堂吃饭。
实际上他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