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听秦翌的话里的暗语,听明白了一件事。
他这次离开淬灵仙府护送亓鸩,应该也是为了间接调查亓氏和魔域的关系。
这会儿,任晚心里不免默默为秦翌点了根香,他怕是此刻很难想得出,亓鸩不是和魔族有交易,反而是亓鸩本身就代表着魔族。
她不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深深看了一眼秦翌道:“那师兄,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秦翌不知道他是不是看错了,总觉得这位任师妹眼中带着怜悯,没错,就是怜悯。
这错觉打断了他,以至于忘了这次还要告知她过几日就要启程去云莱。
接下来的几天,几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任晚几乎没能和其余三人碰上,她这几天一得空,就在院中练习剑术,当然也试着调动着体内灵力。
这天下午,任晚站在院中,视线紧紧盯着远处一棵树的新叶舒展的枝叶间。
下一刻,任晚眯着眼,手上迅速凝聚一道灵光,飞速向那树枝间而去。
她此刻聚精会神的去看,没注意到身侧多了个人,那人自顾自地就站到了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全部视线。
任晚乍一下被挡住了眼前,皱了皱眉,伸手就去推眼前人,歪着头看那边的情况。
她用力推了推,没推动,这才把目光放在来者身上,认出是谁后,她眼里一亮,“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那边那棵树的第三根树枝上的第二片树叶还在不在。”
听了这话,亓鸩眼里露出看傻子的表情,上下扫了一遍任晚。
但她反而像是没接收到信息,反而急切了起来,“你别看我,你看那棵树呀。”
这下亓鸩没有耐心了,他直接提溜了任晚就走。
“你#¥%¥%……&”
其实任晚也知道了,过了这么些天,她的灵力还是没恢复。就这么会儿时间,任晚被亓鸩带着来到了当初的金平村外。
但亓鸩把她带到了此处,却寻了个离村口稍远的地方,隐匿了两人的身形,之后便气定神闲地看着那村口。
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能将村口的情况一收眼底,任晚自然猜不出亓鸩的内心所想,但是她应该是又要被迫做些什么了。
果不其然,等了一会儿,村口出现了两道人影,正是秦翌和江涟漪,他们来到了村前没有进去,好像是在说些什么,因为是背对着这边,任晚也没办法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
任晚有些担心,转过头看了眼亓鸩,发现他脸上依旧是无有表情,只是淡淡看着江涟漪他们。
任晚心揪起,只好也看向两人那边。
“动手吧,这里留不得。”
两人有了行动。
只见江涟漪走进村中,寻了坛蝴蝶酿,摔碎在村口。酒香扩散开来,就连任晚所在位置也能闻见醇厚的酒香。
不消一会儿,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发生了,数不清的金蝶飞来,遮天蔽日,直让人觉得压抑。
这样的时候,秦翌飞身到村子上空,双手迅速掐诀,祭出一枚玉牌,那玉牌坠入村中隐去,阵法初现,村子上空出现一个金色穹顶将村子笼罩。
这个半圆的“盖子”封闭之时,秦翌落回到村前,手中燃起一簇火苗。他挥手,那火苗便落到那群觅食的金蝶身上。
火苗一下蹿出几丈高。
任晚认出来那是南明离火,秦翌曾经在秘境中的机缘,若非有夷微岛的净池水或者是他自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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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可能灭得掉。
现在江涟漪在这里,他们的目的就很清晰了。
南明离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净水所至之地,重焕生机。
那火舌一扫便揽去多数金蝶,只有寥寥几只尚存,沾染着火星飞远了,这些火星会被带回到巢穴中,连带着尚未孵化的一并燃尽。
任晚看着那火光跳动,心里也生出惋惜,这金蝶本是灵物,沾染了魔气之后就为灵界不容了。
她忽然想起,她曾问起这金蝶的名,那村长怎么回答的呢?他说:“这样避世的野物,哪里来的名字,既做了蝼蚁,何必去妄想。”
当初她只觉得怪异,现在想来就像是话里有话。
“咔嚓!”
任晚脚下的枯枝被踩断,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是谁!”
江涟漪二人向任晚的方向看来,这才发现是她,“任姑娘,你这是?”
任晚就势从树后走了出来,“我下午看你们出了门,本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的,但是,我如今没了灵力,你们又走太快了。”
她面上一红,似乎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赧。
但其实任晚心里已经开始骂街了,亓鸩这个黑心黑手的,推了她一把就跑了,要不是她反应快,秦翌手中的灵力就已经击中她了。
“任姑娘,我们来此不过是为了将这里的金蝶和残余的魔气清除,你不必跟出来的。”
任晚尴尬一笑相对。
“救命!不要,不要杀我。”
阵中竟然传来了呼救声。
一个身着粗衣麻布的男子扑倒在地,他身上燃起一股火,正有扩大的趋势,但他眉宇之间却是货真价实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