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平真相
    “千年前,这片山头迷雾四布,密林环绕,因为妖魔盛行,是没有人住在这里的。久而久之,妖魔在这里愈发猖狂,不断地扩张领地,逼得附近几座山的人越搬越远,最后,人们不堪其扰又安图重迁,只有向当时的仙门众人求助。

    当时的仙门之首,淬灵仙府,刚刚与魔界有过一战,本就疲软了不少,何况这山头上的一部分妖魔,也正是从那场战争中逃逸的。仙门与之对上,势必会受重创。

    但,仙门之首的形象在外,怎么能置世人性命于不顾。

    时有阵法大能,提出制衡之阵,寻一气焰最盛的魔物来此,再改日封印此地,大魔气息相克之下,旁的魔物自会隐匿,于是,最终他们寻来一只千年魇魔。

    当时的仙府派出最为精锐的弟子押送大魔。”

    说到这里,亓鸩顿了顿,又道:“但是,那些蠢货没料到,并非是那些魔物选择了这座山,而是这座山选择了这些魔物。

    那大魔被押送至此,便感知到了强大的魔魂气息,安分多日,驱走了这座山的许多魔兽,却在被封印那日寻到了那魔魂,吞噬了它。

    淬灵派来的人死伤大半,最终用了个阴毒的方法。骗得这附近几座山的村民以魂力为祭封印住了大魔。

    从此,那魔魂同那魔物被封印在此,而仙门人教会这些献祭魂力的村民修行。哄着他们,包括他们的后辈永远留在原地。

    有了灵力,寿命增长,百年不过弹指,但这些人的修行是被压制的,不可能真的有所作为,而且走出阵法范围之时,便是死亡之期。”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任晚嘴里喃喃道。

    “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给来此地的人。”亓鸩把她未能宣之于口的话讲出来,“你觉得他们会被给机会么?”

    她沉默了,禁制之术于仙府,再简单不过,何况就算讲过了,又怎么样。

    听完了亓鸩所讲,好像村中人的所做也成了理所当然,他们本生于山野,拥有高飞之力后又永生困于一隅山野,还要感恩戴德地顶上守阵者的名号。

    这样的真相有些残酷,村中人所犯下的罪业也同样真实。种下恶因便生出恶果,无论怎样偿还,都无法令发生过的事回到未发生之时。

    “哎---”任晚轻叹出一声长息。

    亓鸩见了她的这副模样,也觉得烦闷,便要赶她走,“故事讲完了,任姑娘还是请回吧。”

    她还是头一次听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便也不在这里继续自讨没趣。转过身,要去拿花,又想到她留在这里这么久,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要不,这花先留着吧,我今后总要有理由的。”

    原本,她只是试探着说,八成亓鸩是会不悦的,没想到,他像是真的累了,干脆闭了目养神

    “随你。”

    推开门,外面风雨未歇,更冷了。

    金平之行就这样结束了。

    世上事了犹未了,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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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公子,这花是?”

    “哦,这是任姑娘赠与我,所言报答救命之恩。”少年莹白指尖轻抚叶片,嘴角缀着浅笑,耳朵里听见那欲行又止的脚步,笑容就更大了。

    “看不出,亓公子也是惜花之人。”江涟漪虽与这位亓公子相处不久,但也看出了是位养尊处优长大的,寻常日子里,也不见他对什么上心。

    “倒也不是什么花都喜欢。”

    江涟漪刚才只是客套,本也没想着有回应,亓鸩这样一句话,到让她不知该怎么回了,便只好干笑一声。

    这亓公子给人的感觉怪阴沉的。

    “江姐姐。”

    “阿晚。”

    看着任晚过来,江涟漪竟然暗暗松了口气,她总是觉得和亓鸩无法同在一处。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江涟漪立即下了亓鸩的马车,坐回到正无所事事的秦翌身旁。

    “你怎么她了?”

    “我能做些什么?”他恍若未知的反问。

    “你这伤,到底还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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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能好?”

    “看情况吧。”

    什么叫看情况?她不明所以,这伤本身是亓鸩做出的假象,他也以此为理由拖着秦翌他们陪他坐马车,十分缓慢的向云莱赶。

    像是看出她的困惑,亓鸩破天荒地解释。

    “我不喜欢,甚至称得上是十分厌恶那个地方,那里有很麻烦的东西呢。但是,我又不得不去。”

    他一想到那个地方,心头就很烦躁,想寻个闸口宣泄。无意识地,他手里握着的茶杯就这样碎裂开来,瓷片坠了地并没伤着他,只是茶水洒了出来。

    那茶很烫还冒着热气,本就苍白的手一沾上,立马就红了起来,若上好雪锦上绣着的红艳的芙蓉,这样看反而更漂亮了。

    “哈~”一声尾音微颤的气息,任晚却从里面听出来,他很舒服。

    他不在意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渍,随后把那精致的绣帕一丢,转而抬眸向任晚发问,“阿晚,你可以问我的,问我那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你怎么不问呢?”

    那双琉璃一样的黑眸掺杂着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渴

    求。

    “我不要。”任晚干脆利落的拒绝。

    这几天,离云莱越近,亓鸩的性子就越恣睢乖张,越让她摸不清,这会子问了他,怕是要吃些苦头。

    “啊——,好可惜,若是你问了,我便打算杀了你了。”言尽,他叹了口气,眼眸低垂伸手去侍弄那花,看着是真觉得惋惜。

    亓鸩思维跳脱,冷不丁地又开口:“要不,你让我杀了吧,我真的很难受,杀了你,我定然会好受些的。”

    【疯子!】

    任晚只觉一阵恶寒,面上都白了一刹。

    她故作镇定地开口:“生病了就吃药,累了就多睡觉。杀了我,怕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还是安分待着吧。”

    直到轿帘再度放下,那圆润耳垂上的蓝玉耳铛再也看不见,亓鸩才收回了视线。

    “亓公子怎么样了?”

    “他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还有心思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