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入合欢楼
    “江姐姐,这药你可曾在旁人眼里试验过,我如今没了灵力自然发现不了,但若是遇上灵力深厚之人,也不知还能不能行。”

    江涟漪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还未试验过。

    任晚眼尖的看见对面来了一人,是秦翌,他来得正好。

    “江姐姐,秦师兄过来了,你不如试试他。”

    江涟漪点点头,立即就用灵力给自己幻化了一身辛氏的女侍服,站到任晚身边敛眉屏息地站着。

    “秦师兄,坐这里。”任晚示意他坐到石桌旁,顺便观察着他的表情。

    秦翌走了过来,顺势坐下和她打了招呼:“任师妹。”

    “还有,江姑娘。”

    江涟漪被点中身份立马就抬起头来,面上难掩惊讶神色,“怎么回事,怎么会。难道是我的药出问题了。”

    “没关系的江姐姐,马尚且还有失前蹄的时候,人常走河边又哪有不湿鞋的呢?”

    江涟漪还是接受不了,她以前的药从未出过错。

    秦翌见两人这种反应,又想开口挽回,“我还以为你们是故意看看我最快能什么时候认出来,原是我错了。要不然我回去重来一次?”

    【秦师兄,你可别说了,这张嘴巴不会说话,不要了就是。】

    任晚可是亲眼看着江涟漪的脸都换了好几个颜色了,分明是被秦翌的话给刺的。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上一世是怎么成为道侣的。

    “看来在他这种修为的人面前,我的药还是不行。”江涟漪发出一声最后的感慨,沮丧地起身就要去重新配药。

    “涟漪,你等等,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识破了你的药。我之所以能认出你来,是因为我能认出这是你的眼睛。”

    江涟漪听见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在原地停住了。

    “所以,涟漪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你是你。”

    他的眼睛清澈见底,只装下了她一个人。

    猝不及防,任晚觉得她此刻就不该待在这里,太多余了。

    ……

    就是这几日。

    崔府那长子就要出殡,江涟漪两人去了崔氏探查,想去查探一番,确定那崔氏长子真正的死因。

    两人并不在受邀之列,于是来了后院。

    “镜台,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做不出这种事。”

    秦翌坦然道:“修行之人一味墨守成规只会囿于原地,随势而动才是上策。”

    江涟漪对他赞许地点点头,她本以为小时候的秦翌看上去那样沉闷,长大后会成为小老头,看来,她的忧虑可以打消了。

    “好了。”秦翌的话打断了江涟漪的回忆。

    江涟漪应声看去,他直接从墙面禁制处设了个阵法,从旋涡中看去,竟连到了灵堂之内。

    还真是干脆。

    两人从旋涡走入,到了灵堂。

    最中间赫然摆着一具棺椁,敞开着,下方蒲团上跪着的人只是些小辈,这崔长子尚没有娶亲,妻妾子嗣都没有。

    两人隐匿身形出现于灵堂内,崔氏来来往往的人毫无察觉。

    江涟漪和秦翌交换眼神,微点了下头,直接去到了棺椁旁,秦翌站在原地为她望风。

    江涟漪低头去看棺中人。

    这崔长子生得清俊十分,完全不像会是进入那种地方的人。

    他平静阖眼,面上毫无痛苦神色,江涟漪伸手去拨动他的头和脖子,乃至躯干四肢,也没有致命的伤。

    这人并非外伤致死。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中毒?还是别的?】

    江涟漪皱起眉头,用灵力探查那具尸体。

    这人死了七日,不知道身上还能残留些什么。

    片刻后,江涟漪瞳孔微缩,当即收回了手。【原来是摄魂销灵之术,怪不得此人身上一丝灵力也没了。】

    “啾——!”

    檐下的鸟忽而狂躁起来,发出刺耳的啼叫。

    接着,像是受到鼓动,这满府的灵鸟竟都纷纷应和起来,一时之间,只觉得耳边嘈杂不已。

    堂下的宾客开始小声嘀咕起来,“哎哟,该不是这崔长子死有所冤吧。”

    “依我看呐,说不准。”

    这些话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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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一身素衣的崔连城耳中,他面色微变,当即开口控制局面。

    “还不去看看,可是什么贼人到了府中。”

    护卫们领了命,开始四处探查起来。那崔连城来到棺椁旁,往香龛上插上三炷香。

    香烟袅袅,朦胧了他的神色。

    秦翌盯了那崔连城许久,直到江涟漪站回到他身边才收回视线。

    “先走再说。”

    秦翌点头,二人身形消散原地。

    两人此刻已经安安稳稳停在了崔府外,他们并没有停步,而是自然地如这街道上的其余人一样闲逛。

    “可是查出了什么?”

    秦翌寻机发问。

    江涟漪沉吟许久,恰好到了人迹罕至的巷口,她沉声回答:“是摄魂销灵术,他是被人杀害,而不是死于那种事。”

    秦翌知道江涟漪的顾虑,“你也怀疑是魔族作祟。”

    “现在还不清楚,要等阿晚那边的情况。”

    日沉西山,很快,夜

    色降临。

    郊外密林中,徐氏墓园。

    “咕——咕————”

    夜风阵阵卷起林中地面的枯叶,枝头猫头鹰的叫声凄凉悠长。今晚月色被云层遮住大半,四处都是昏暗一片。

    任晚一身玄色劲装,此刻正在拿着铁锹挖坟,没错是在挖坟。

    这徐氏老爷的尸身早早就入了陵园,白日这陵园还有人守着,任晚直等到这会儿,那守灵的才打了个盹儿。

    任晚给那人撒了江涟漪给的迷药,估摸着是难醒了。

    为了尽量不让灵力惊动这墓园的防护阵,她干脆直接手工挖坟。

    这会儿,她已挖了足足有半人深的坑。

    她抬头直起酸软的腰,闭上眼捶了捶,又抹了把头上的汗,正准备继续。

    忽而上方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阿晚,你这是在做什么?”

    任晚猛然睁眼,恍惚间看见个衣带飘飘的白衣人,被吓得不轻。

    她定了定神去看,这才发现是亓鸩,这才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