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要原地跳将起来。那魔岂不是今天晚上就要来?
祝铃潋没买香,而是斥巨资买了不少佛经。又进庙里买了串号称是菩提祖师亲自开过光的斑红琉璃佛珠。
吃晚饭的时候,那串长长斑红琉璃佛珠就在她脖子前晃来晃去,引得顾怀远频频侧目。但祝铃潋心思全不在此,只快速扒拉了两口饭,连菜都没吃一口,就回了房间。
看着小师妹趿拉着脚步踩在楼梯上。
“大师姐,”顾怀远悄悄努了努嘴,“小师妹今天有点怪怪的,你有没有觉得?”
他话刚说完,楼梯上的小师妹突然转过身来:“三师兄,今天晚上能不能让小白跟我睡?”
“好。”顾怀远忙笑着一口应允。
等人彻底走远,楚玉夹了一颗肉丸子嚼了嚼:“哪里怪了?”
顾怀远以扇慢悠悠地击着掌心:“无精打采,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玉不甚在意:“小师妹正处在多愁善感的年纪,有点心事不是很正常?”
顾怀远想了想,算了,少女的心思猜也猜不明白。小师妹向来懂事,要真有什么大事一定会告诉他们的知晓的。
倒是大师姐,埋头哐哐吃饭,丝毫不受任何外事影响。
他打趣的心思乍起:“大师姐,我很好奇你以前年轻的时候,都有些什么心事?”
“什么话?”楚玉翻了个白眼,用筷子轻敲他脑袋,“大师姐我永远十八。”
“师姐你下次出手之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顾怀远委屈巴巴。
“这就叫兵贵神速、出其不意,你懂不懂。再说了,师姐教训师弟,哪有提前打招呼的。”
楼下吵吵闹闹,楼上祝铃潋正在自己房间里,两掌狠狠地拍打双颊,告诉自己,振作起来、认真起来。她看了看堆成山的佛经,又从芥子袋里掏出几十张符箓,紧锣密鼓地开始布置起来。
将佛经一一摆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大的八卦。再把黄纸符箓都贴到墙上,每道都被注入了灵力。
铜镜被擦得一尘不染。
赤小豆撒在床下。
祝铃潋很满意。
主打就是这魔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本来她还准备买个钟馗的雕像,但实在是太吓人了,怕给自己吓得都睡不着觉。
而且钟馗是捉鬼的,不知道捉魔靠不靠谱。还是先不花钱了。
她钱本就不多。
做完这一切,祝铃潋缩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摸着手腕才等了一会,木门就响起了敲门声。
声音轻轻的,三响停一下,像是怕打扰她睡觉。
祝铃潋颤颤巍巍中胡思乱想,这魔还挺有礼貌的。
“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她不断给自己鼓劲,刚举起桃木剑,就听到门外传来温润的声音。
“小师妹,睡了吗?我来给你送小白。”
是三师兄。
祝铃潋坐起来穿鞋,鞋子里还钻了两颗赤小豆,硌得脚疼。
……不行,可不能让三师兄看到她房间里这怪异的模样。
祝铃潋飞快地打开门,假装镇定地一把将小白薅走,留下一句“谢谢三师兄”就风风火火地又把门关上了。
顾怀远连她的面都没看清:小师妹在搞什么?
那句谢谢三师兄也说得十分不自然。他变往回走边纳闷,小师妹的房间里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么?
难道还能在房间里藏了个人不成?
……这个想法太荒谬。他笑着摇了摇头。小师妹久居碧山宗内,第一次下山,恐怕对男女之事还不开窍呢。
窗外十五的月亮渐渐升起,宛如悬挂于夜幕之上的巨大银盘,轮廓清晰而圆满,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给世间披上一层神秘而又温馨的银纱,万物都沉醉于宁静之中。
连小白都困倦地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着了。
只有祝铃潋半跪在床上,披着被子,眼睛瞪得像铜铃,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严阵以待。
门上被她挂了牌子:内有恶犬,勿入!
莲花水漏滴滴答答,临近子时,月亮最圆。
祝铃潋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好痛。心口好痛。
她像猛地被雷击中一般,心口因剧痛而不由自主地蜷缩,眉眼也跟着扭曲,挤成一团。
身上被子滑落,手中桃木剑也“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祝铃潋左手撑着床,艰难地举起右手腕。
果然。
黑魔气又重新出现,萦绕在手腕。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祝铃潋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尝试着掐诀,往魔气中注入灵力,试图驱散,但毫无效果。
而身体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蔓延进四肢百骸。
正如那魔所言:血契发作,有如万剑穿心之痛。每一柄剑刃上都淬着最凛冽的寒意,刺入她的心脏深处。
“来真的啊。”
万剑入心口,鲜血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慢慢流下,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额头滑落,浸湿衣襟。
更糟糕的是,她现在身带魔气。房间里那些符箓渐渐闪烁起亮光,尽数冲她而来。
祝铃潋:……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符箓灵力与魔气混合在一起,相互对抗,空气被两种力量撕扯着发出细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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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被惊醒了,嗷呜着咬着她的衣角。
不行。
这样下去,迟早会引来师兄师姐。
祝铃潋垂着身子,越垂越低,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心肺,要死了吗?要死了吗?
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倏而垂了下来,平时她都用灵力覆在上面静音。如今她生命垂危,灵力将散,铃铛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声响。
铃声摇动,就像水波潋潋。让祝铃潋逐渐模糊的意识又清醒了些许,她咽下一口血水,颤抖着去摸枕头下的匕首。
冰凉的匕首握在手心的那一刻,她已然支撑不住,就要倒下。
一阵风忽而将窗户轻轻吹动。
皎月如雪,一人一身玄衣,披散着黑发,映在月中,不似魔,却像是月中来人。
他的目光平静,眉宇淡冷,似乎一切如他不过浮光掠影
一瞬之间,房间里所有的佛珠、佛经、符箓尽皆无声破碎。
在漫天符纸飞舞中,祝铃潋感觉到他抱住了自己。
他的怀抱,好冷。比那阴寒的山洞有过之而无不及。
魔伸手将她搂住,只轻轻一抽,就拿走她手中的匕首。
他划开自己的三指指腹,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在月光之下,血鲜亮明透。
魔的血也是红色的啊。祝铃潋奋力睁开汗如雨下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想。
好香啊。他的血,好香。
比她吃过的任何好吃的都要香。
从来没有过的这般,馋的要命。
好香,好香。
“还要我教你吗?”
耳边,魔淡漠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祝铃潋咬住牙。不要。不可以。
她是一心向道的正义修士,她绝不与妖魔邪恶为伍。
下一刻,魔宽厚的手掌抚在她后脑的长发上,托着她的脑袋,划伤的右手三指落在她嘴边。他似有几分无可奈何:“咬住。”
不要!
可是好香。
忍不住了。
祝铃潋嗷呜一口咬住那三根香香的手指。
鲜血渗过她贝齿,淌入她的喉咙,刹那间抚平一切疼痛感,五脏六腑都变得舒服起来。
就在她贪婪地呜呜吸吮时,魔低下头。他伸出舌头,浅浅划过她唇边,将她唇角的血珠卷走。
魔伸出的舌尖湿滑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动作还带着几分生涩。
祝铃潋身上的疼痛感一点点消失。
脑海里一直在叫嚣着“好香好香”的声音也渐渐平静下来。
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靠!
本姑娘的初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