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自习后褚砚回教室拿伞。
不参加竞赛的同学放学早,走廊和教室的灯早就熄了,唯一的亮光只有对面尽头的教师办公室。
沈意枝觉得两个人单独回教室万一被老师看到不太好,就站在楼梯口等他。
楼梯口的灯是声控的,竞赛班同学们走下去之后,光也就暗了下来。
窗外的天色被雾照得泛青,楼里倒也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她也就没出声喊亮。
等了几分钟后,没等到褚砚出来,教师办公室的门倒是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那人走了出来,动作凌厉,走路带风,映照在墙上的影子......还背了把刀。
仔细来说,应该还是把长刀。
沈意枝也没想到她不过随意一瞥会看到这样的景象,不自觉退后了两步,将自己的影子藏了起来。
精神恍惚了一瞬,有种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迷离感。
老师?还是同学?毕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
可怎么想在这个带有恐怖片氛围的雨夜,看到这样的一个人都会觉得有些瘆。
脚步声很快就越走越近,近到跟前,直到在耳边停了下来,这人似乎一直在低声自言自语。
沈意枝屏住呼吸,一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终于听清了他嘟囔在口中的话。
“不知道痛楚的人,果然是无法了解真正的和平的。”
沈意枝:“......?”
什么东西?
那人没有发觉她站在墙后,两人拐角相隔,他又换了种语气,沉着嗓子回答自己:“你召唤了我,就该懂会有什么后果。”
又恢复正常语气:“我当然知道,不就想索取我的灵魂?但相对的,你也要遵守你的诺言,让这个混沌的世界不再陷入无尽的落雨和黑暗之中。”
捏紧眉心,沉声再次响起:“诺言?看本恶魔的心情而定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以为我就没有留有后手吗?看看我背后这把刀!”
说着,他倏地从身后抽出那把“长刀”,扬起,发出簌簌破风的响动。
于是,沈意枝看到了一把长柄雨伞的前端,显露在她眼前。
戏仍未停。
这次是恶魔带有几分紧张的声音:“竟...竟然是巴德尔之刀!”
紧接着,语气又恢复如初,带上了势如破竹的气势。
他的声音也一时高昂,像是在喊运用的招式:“没错,巴德尔之刀...第一式,神说——”
“要有光!!”
声控灯也在此刻应声亮起,一切尽在周行舟的掌控之中,无比完美的一场演绎。
除了......站在墙边满是震惊的沈意枝之外。
两人短暂对视几秒,空气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周行舟才真正找回自己的声音,另起话题想要破解当前的尴尬。
“呃,说起来,其实这个巴德尔是北欧神话里的光明之神。”
沈意枝:“......”
后知后觉他这句话没起到任何缓和的作用,周行舟眼尖发现沈意枝两手空空,“你没带伞吗?要不我的借给你。”
说着,他提起那把刀柄把手的酷炫黑色长伞。
灯光很白,映得一切通明,沈意枝看到他面颊开始有些微红,然后肉眼可见的蔓延直到耳根,简直像星火燎原。
熟悉周行舟的人都知道,除了中二病晚期之外,他还有一跟女生说话就控制不住脸红的臭毛病,明明根本没别的意思,但真的很容易被人误会。
“谢谢你,不用了。”
沈意枝远远看到了走廊深处走来的另一个人,婉拒道。
这次是个女生,也同样刚从办公室出来。
周行舟回头眼睛直了一下,显然和她认识。
“月......”他声音喃喃响起。
女生短发齐耳,个子小小的,长得很乖,一副甜妹模样。
张口却有点反差:“月什么月,又犯病吓到人了?还不快走。”
说完她又向沈意枝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拽着周行舟的衣袖,将人拉走。
等褚砚走过来时,楼梯口就又剩下她一人。
“给。”
她道谢接过。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门,身后传来响动,沈意枝这才回头发现他停在传达室檐下,将伞收了起来。
他们本来就出来的晚,门口已经没剩几个人。
“你不走吗?”她问。
“你先走吧,我等人。”
沈意枝也点了点头,没多想就先走了。
刚走到路口拐角,却突然被一双手扯住胳膊,两人在这里等她多时,八卦之心早已按耐不住。
“看吧!我就说他果然不会拒绝把伞借给你。”季露语气中带了点得意,看起来早就胸有成竹。
“你明明说的是他会跟她打一把伞,你说的是共撑。”邓云清纠正道。
季露白她一眼:“你懂个屁,凡事要循序渐进,这次借下次就一起了啊,感情的事都是这样,你没谈过你根本不懂。”
邓云清刚想反驳她明明你也没谈过,沈意枝倒是先补充了一句重点。
“可这不是褚砚的伞,是他同桌落在教室里忘带回家的。”
季露却瞧了瞧她手中的伞,纳闷道:“怎么可能?他下午也打的是这一把啊。”
“是吗?”邓云清没注意,也不敢妄下定论。
“是啊。”
雨声敲得伞面噼啪作响,沈意枝陷入沉默,握住伞的手无声紧了紧。
她想不通。
把自己的伞借给她,为什么要说是宋晓阳的呢?
......
林楚在雨中看到一只带着帽子的小狗。
身上有雨水打过的痕迹,眼睛很亮,熠熠生光。
他在等她,一副乖巧的神情,远远的,他听到她的声音从潮湿的雾气中传来,舒缓又温暖。
“怎么不在教学楼下等着?”
她又不是进不去校园,跟门卫大爷说一声就好了。
褚砚没有立刻回答,待她走近弯下腰钻进伞,手也趁机接了过来,换成他来撑。
一直默默走到路口尽头,等身旁了无人烟,昏黄路灯下映射不到的偏僻拐角,才敢附下身把唇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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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清淡的水汽,他的碎发有点湿。
想说的话都藏在情动里——当然是因为想早点见到你。
时间久到林楚感觉嘴唇有些酥麻,心更是乱如麻,反应过来这还在街上,赶紧推了他一把。
扫过他肩背上微鼓的书包,边走边道:“到底是因为没带伞还是居心叵测啊?”
褚砚笑得清朗,没正面回答。
“你猜?”
她别过眼,骂了他句没个正经学生样,心情却很好。
明明是来接他,褚砚反倒先把他送到了小区楼下,磨蹭着还不肯走。
林楚催着他快回家:“明天不是还要早起集合吗?”
他难得有点情绪:“可你都没有为我竞赛加油......”
林楚:“......”
好吧,她确实没有提过。
她是打算明天晚上打电话说的。
“这个给你。”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褚砚也不介意,将口袋里的东西放在她掌心。
指了指身后单元楼门口奶箱,“这两天不在,你帮我拿吧。”
半晌之后,人影淡出视线,林楚才握着钥匙从发愣中回神。
?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姨妈曾经在门口见到过像褚砚的人。
还真是他?
“......”
谁家好人把牛奶订在别人家门口啊?
-
褚砚撑着林楚的伞回家,半路还顺道去了趟网吧。
宋晓阳和时读正在玩《夺星》,二人对战solo,打得如火如荼。
“伞。”褚砚也没管,从书包掏出伞扔到人怀里。
“谢了砚哥!”
宋晓阳没顾得上回头,但还是因为走神了一下,被时读趁机KO。
“你耍赖啊!再来!”
时读乐得合不拢嘴:“这叫战术,战场如杀场,你已经死了,怎么再来?”
“砚哥也来把?”
褚砚摇了摇头,“走了。”
出门时还差点跟冲进来的人撞在一起,来人原本低垂着眉眼,可抬头瞧清褚砚五官后,愣了片刻,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更臭了。
只是褚砚并没有看他,也更没有在意。
宋晓阳从自己电脑页面点击solo邀请,“砚哥后天有竞赛,哪有空陪咱们打,哎,刚刚坐你旁边的牛逼哥怎么还没回来?掉厕所里了?”
说着话又伸手夺来时读的鼠标点同意,主打的就是一个声东击西。
等时读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进入选择游戏角□□面了,不得不陪他开始游戏。
又一局结束,这次宋晓阳赢得轻轻松松。
眉毛就差翘到天上去,“我早就说我在这小网吧除了牛逼哥无敌手了,你还不信。”
“行行行,就赢了一把,尾巴翘天上去了。”
正说着,话里的牛逼哥也姗姗来迟。
“咋了牛逼哥,失恋了?”
时读看着身边的人,见他浑身都湿透了,肯定是出去淋了会儿雨。
后者一脸不耐。
“都说了别叫牛逼哥,我叫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