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晚上,其实也就是七八点钟的样子,整个文工团的舞蹈厅,琴房都静悄悄的了。
文工团的乐器管理员是一个男同志,瘦瘦高高,文文静静的,温阮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看王彩霞的眼神不一样。
等她们三个人进了房间,温阮才开口打趣。
“敢冒着得罪苗长青的风险给你开门,关系不一般吧。”
王彩霞看了一眼像棵小白杨一样站在外面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文工团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苗长青的狗腿子,就那个几个跳舞的爱讨好她,他爸和我爸原先是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也是一起进文工团的,他是吹唢呐的,就是唢呐和舞蹈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不然..其实...。”
她很想和他一起表演,就像小时候那样。
“其实你想用唢呐伴曲?”
温阮猜出了她的小心思。
吹唢呐?
温阮脑子里都是之前自己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唢呐和西方乐器的融合到一起的声音,其实她挺喜欢唢呐的,钢琴唢呐,大雅大俗,要是能混到一起,一定能让人眼前一亮。
但她只会弹曲,不会作曲啊。
琴房其实就是两间屋子,最前面靠近黑板的位置放了一架黑白键的钢琴,隔了半米的位置,放了好几把排列整齐的凳子。
后面靠着墙的位置放着一排玻璃窗的铁皮柜子,上面贴着牌子,透过玻璃柜能看见里面摆列整齐的乐器。
温阮打开琴盖,手指头放在久违的琴键上,当初为了考级,她每天练琴六个小时以上,就为了得到她爸的认可。
她小时候弹这首曲子是想知道妈妈弹琴时的心情。
长大了弹这首曲子,是因为他爸讨厌这首曲子,所以她每次回家看见钢琴就要故意弹这首。
差点儿她都忘记了,自己原本也很喜欢这个曲子。
今天她要为自己弹一回。
“这首曲子叫粉红的回忆,是一个老师弹得,我很喜欢,你看看可不可以用。”
温阮说完,深呼一口气,手指轻轻点下去,琴键上纤细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如同蝴蝶一般翩翩舞动。
弹琴的人,鹅黄色的毛衣白色的裙子,温柔沉静,面容柔和。
轻快的乐符像是一个个小精灵一般,从琴键上飘出来,在房间里舞动着。
刚到门口的王长伟举起手中的照相机,快速的将这个画面拍了下来,鹅黄色的倩影,跳动的音符,灰衣的文工团舞者,扶着腰身的孕妇,向窗子里张望的俊秀少年。
社会主义女性新面貌,不就是这个画面吗。
提倡女性独立的宣传面有了。
他是来给妹妹送录音机的,一曲毕,房间里传来掌声,他才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钢琴弹得真好,曲子也好,比我们市文化馆刚来的那个大学生弹得还好。”
温阮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这是她第一回为自己弹这个曲子,依旧好听。
听见有人说话,她赶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碎发挽到耳后。
“曲子不是我的,是别人的,我觉得好听,就弹了一下。”
“温阮,你这...这是弹得不好?你这弹得也太好了,我觉得让你配乐太可惜了,你应该独奏。”
王彩霞这会儿已经被眼前的人震撼了。
她对温阮的钢琴没抱希望,选曲都不敢选太难的,怕为难她,没想到自己才是拖后腿的那个。
“我虽然听不懂,但真的好好听。”
苏采荷在温阮的身上不停的发现惊喜,不停的被她刷新好感。
她原先想认识温阮,是好奇温阮有什么魅力,能让江团长这么为她撑腰,来了不到一个星期,整个大院都知道江团长疼媳妇,走哪儿牵到哪儿,一天回家送两顿饭。
现在她不会再好奇了。
她在想如果能像温阮一样厉害,杨治国会不会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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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些。
“我只会弹别人的,我自己不会写曲子,但是我其实有想过把唢呐的声音混到这个曲子里,说不定有不一样的火花。”
温阮觉得混合唢呐不仅会让效果更出彩,也能满足王彩霞一个小心愿,两全其美岂不是更好。
就缺个作曲的人。
王长伟虽然做的是文化宣传的工作,但是平时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嗓门大,性格也粗糙。
但眼前站着这么一个会弹钢琴,看起来就很香的女同志,说话也柔声细语的,他不自觉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你们先把这个曲子录下来,我让文化馆的老师帮忙看能不能混进去唢呐。”
“真的能混进去唢呐?”
王晓霞只顾着看站在门口落寞的年轻人,完全没注意到他哥夹到冒烟的嗓音。
“我晚上回去找个试试,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王长伟给自家妹妹说话,视线却没办法从弹钢琴的女同志脸上挪开。
怕被文工团的人发现。
录音机一到,王彩霞就赶忙录音,温阮又弹了两遍。
屋里的人听得陶醉,王长伟站在角落里,找准角度,对着弹钢琴的少女咔咔连拍了
几张。
文工团的女同志,长得就是好看,随便一个角度,都是可以做杂志封面的程度。
等照片洗出来,他再来找这位温同志商量用这些图片做封面的事情,如果她不同意,他就自掏腰包把这些照片买回来,送给温同志留作纪念。
等温阮几个人从文工团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热闹过后。
一个人回到房间里,愈发的显得孤单。
她是真的想江城了,说好的两天,这都过去三四天了,也没回来,也没有电话。
就算知道他在执行任务,还是有些不开心。
她到底没有采荷和白灵嫂子这么强大的内心,能忍受丈夫一消失就半个月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